“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沈業(yè)盯著電腦屏幕,語氣很是興奮。
望著針孔攝像頭投放過來的影像,他確認對方擁有極高的智慧。
“太不一般了,跟這些系列產品完全無法比較,你將會開啟生物學的一個全新領域,就讓我看看你的潛力到底在哪里吧?!?p> 很可惜,先前的針孔攝像頭并沒有完整捕捉到納特克斯和林小夏的影像,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加上劇烈晃動的鏡頭,使得前面?zhèn)鹘o他的影像幾乎沒什么用。
在鏡頭停留在那行血字一兩秒后,鏡頭就同樣發(fā)生短暫花屏然后暗下來了。
很顯然,那枚攝像頭已經被對方摧毀了。
“先生,您的電話?!?p> 這時候,有人按照要求遞上來一部衛(wèi)星電話。
……
結束了對講機通話后,黃興氣得一拳砸在車門上。
“這該死的怪物!”
旁邊,通訊兵也是嚴陣以待。
“指揮官,請問我們現在需要怎么做。”
黃興看了他一眼,隨即開口:“狙擊手還在吧?”
“按照您的指示,隱藏了身形并沒有撤退?!?p> “好,接下來,按照那怪物的要求,用直升機空投第一件物品,要求都寫下來了吧?”
通訊兵舉起手中的紙,回答:“已經全部記錄下來,共五樣需求?!?p> “嗯,總之先按照她所說的,空投第一件物品,然后……”黃興陰沉著臉,“讓狙擊手狙掉目標,讓他們不要憐惜手中的子彈?!?p> “是!”
通訊兵回答著,跑到通訊設備旁邊開始通話。
黃興也扔下了手中的對講機,來到了一個士兵面前。
“黃隊,待會你帶夠二十人,從一樓快速前往23樓,把人都帶回來?!?p> 他想法很好,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
若能順利完成,即使怪物不死,沒了人質,加上這怪物已經暴露身份,只需要對酒店嚴加監(jiān)視,白天他就能帶人強攻酒店。
至于沈業(yè)那邊,自己之后自會解釋清楚。
這怪物傷了他的人,要是讓她逃出去,指不定要弄出什么大亂子。
雖然他不知道這怪物究竟是怎么出現的,但他明白自己身為一個軍人的使命。
就在整個行動都在有條不紊地執(zhí)行時,通訊兵的聲音傳出來了。
“長官,您的電話?!?p> 他恭恭敬敬遞上一部衛(wèi)星電話。
看到電話屏幕上的名字,黃興表情瞬間陰沉下來。
但他還是接通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傳進他耳中。
“你剛剛說的話包括之前的對話,我全部聽見了?!?p> “……”
黃興沒說話,冷冷地看了一旁的通訊兵,后者慚愧地低下了頭。
“聽著,黃興,為了你的前途考慮……別耍什么花樣,乖乖按照她的去做,否則……”
“否則怎么樣?該死的!老子的十個兵還被那殺人不眨眼的畜生困在上面,你想讓我怎么辦!我是個軍人!我的使命是為人民服務,不是特么的做你的狗腿子!”
黃興大聲地對電話咆哮著。
“你知道,”對面的聲音依舊冰冷,“你沒有綠城任何一只部隊的實際指揮權,你的上級說過了,我的說話權優(yōu)于你的指揮權。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撤離你周圍的士兵,也隨時可以把你撤了?!?p> “你是軍人,聽從指揮,就是你的責任,我會給軍方那邊致電讓他們配合你的資源調動。別?;?,我能看到你?!?p> 電話掛斷了,黃興隨手將電話扔給了通訊兵。
“該死……一群混賬!一群瘋子!”
“去特么的前途!去特么的責任!這兵老子不當也罷!”
接著他一把拽起通訊兵的衣領。
“讓他們繼續(xù)原本的行動!如果他們還聽我的話……”
……
狙擊手半跪在距離酒店五百米開外一棟高樓大廈的頂端,有掩體的抵擋,加上相距的距離,足以保證了他的安全。
他摁住掛在耳邊上的通訊設備的麥克風,開通了電話。
“除了你和我,還有多少位狙擊手沒有撤離的?”
“全撤了,一幫狗屎!”通訊設備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現在的位置可以狙到頂樓所有地點,你的呢?”
“我也可以,只要那怪物一出來,就別想安全回去了?!?p> 狙擊手接著開口:“待會直升機就會過來,這就是信號,知道了嗎?”
“我肯定知道,說起來……那幫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實驗呢?”
狙擊手回答:“我也不知道,但都是些不當人的事,那幫畜生據說十年前發(fā)現并研制了那個X病毒,直接就用在了綠城上面。說我們這次過來救助,也是由于研制了疫苗的原因,等了三年,天知道我們陷入了什么陰謀中。
“我可不慣著他們,寧可跟指揮官一起受罰?!?p> “老子也是,最看不慣這些拿人體做實驗的東西了?!?p> 兩個狙擊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很快,直升機的引擎聲就遠遠地響起了。
兩人也不再閑聊,隨著直升機放下一個綠色金屬空投,兩人也紛紛端起手中的狙擊槍,對準了空投箱。
一分鐘……兩分鐘……
終于,目標出現了。
“什么……”
狙擊手望著瞄準鏡看到的東西,眼神中透露著驚訝。
因為,目標的確出現了,但卻不是他們認為的目標。
只見瞄準鏡中,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慢慢從樓梯口出來,然后蹲在空投箱面前。
“那是小劉?該死!他在干什么!”
狙擊手望著眼前這一幕,也是驚異不定。
他認得出來,這就是他的隊友之一,那臉……不會有錯的。
“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
狙擊手也是咬緊牙關,不知道該怎么做。
打還是不打。
如果打,這人不是怪物偽裝的,那么他們殺死的就是昔日一起作戰(zhàn)的隊友了。
如果不打,萬一這是怪物偽裝的,救援隊就危險了。
該死!該死!該死!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喂喂喂!小劉要把空投箱帶回去了,到底打還是不打,我沒底!”
眼見士兵抬起空投箱,朝著樓梯口走去,狙擊手也是下定了決心。
“開槍!”
他眼睛湊向瞄準鏡,拉開保險,手指放到扳機上,一氣呵成。
咻!
被消音處理的子彈瞬間洞穿了士兵的腦袋。
血液頓時飛濺出來。
與此同時,士兵的胸膛上也炸出了另一個血洞——是另一位狙擊手。
士兵倒了下來,空投箱隨即掉落,距離樓梯口還有一小段距離。
狙擊手如釋重負,擦拭臉上的汗,同時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涌入心頭。
然而,就在他再次將眼睛湊到瞄準鏡觀察時,他愣住了。
只見一條條血紅色的觸手從樓梯口快速鉆出,纏繞在空投箱和士兵上,將其拖回。
“該死!射擊!射擊!”
咻!咻!咻!
一發(fā)發(fā)子彈不斷朝著觸手發(fā)動攻擊,不少的觸手被打斷了,但觸手的數量很多,就在他們換彈的真空期,士兵和空投箱被拖進了樓梯口。
“你那個位置能看到樓梯口內部嗎,我這里看不到!”
“能看到,但是里面太黑了,我找不到目標!”
“盲打!”
砰!砰!砰!
一發(fā)發(fā)子彈被不斷射擊到黝黑的樓梯口,直到一分鐘后才停下。
“我彈藥不多了,現在……怎么辦?”
砰!
狙擊手一拳打在旁邊通風口的金屬板上,顯得無力。
他知道怪物沒死。
“我們……被騙了?!?p> ……
子彈落在空投箱上,然后朝著四周彈射,摩擦出微弱的火花的同時發(fā)出響聲。
空投箱和士兵不斷被往下拖拽,很快就拖到了樓梯口的拐角處。
納特克斯位于樓梯口拐角處,一邊后退一邊拖拽著空投箱和士兵。
很快他就徹底脫離了被子彈命中的可能性,來到了下一層樓。
“果然不講信用,雖然方法冒險,但也不是賭不起?!?p> 納特克斯打開空投箱,再次確認里面的物資。
空投箱里面,是一顆顆一看就威力不容小覷的破片手雷。
“這些家伙開槍也就算了,就沒想過他們能老實,特么這可是炸藥……是想把整棟樓弄沒嗎……”
心中吐槽了幾下,納特克斯開始清點手雷的數量,并不算太多,只有十枚,但已經夠用了。
他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干掉酒店下面的怪物。
一來是為一個重要的改造提供必須養(yǎng)料。
二來,他相信外面的某個家伙一定會很樂意看到這一幕的,而那個家伙,根據納特克斯從軍方目前的一切行為進行判斷,這家伙跟他一樣,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科學家。
而這種家伙最大的特點就是,不僅知識不分國界,知識也不分倫理道德。
只要是他們覺得最高效地可以達到目標的,他們就會去做。
從那隊士兵被派來送死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一點。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部署。
有了這家伙做支撐,納特克斯知道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再也不會被這些軍方的人騷擾了。
他不就想得到自己的數據嗎,那就給他就好了。
反正,納特克斯不信這家伙能短時間內利用這些數據研究全新成果,況且引發(fā)的結果也跟納特克斯沒有直接聯系。
考慮到那怪物光是觸手就至少幾十米的長度,納特克斯知道這點手雷還是不夠用的,他之所以沒有獅子大開口,自然是想要將他們對手雷數量的“接受度”用在其他的地方,也就是接下來還剩下的四個空投。
“不過……這些家伙還是挺快的。”
聽到下方的微弱動靜,納特克斯不由得想到。
“估計白天清理喪尸也是為了晚上行動,嗯……這些行動必須要在這一晚完成,現在這個晚上至少過去了三個小時。當時我是太陽落山差不多達到黑暗的時候出來的,如果不考慮季節(jié)因素影響,那么現在應該也在11點至12點左右,太陽升起的時間大約是在4點到6點左右,很好……我還有至少四個小時的時間,夠用了?!?p> 納特克斯合上空投箱,接著望向身邊的尸體。
“身體剛剛受到了一些損傷,得攝取能量恢復才行?!?p> 剛剛,納特克斯用寄生蟲能力暫時操控了這名士兵,原理嘛……就是制造一個微型子體植入他的大腦,通過微型子體就可以控制士兵的身體了。
本來還活著好好的,納特克斯也打算要在他把空投帶回來后,將這個子體剝離的,這不會留有任何后遺癥……結果他就這么被友軍打死了,實屬可惜。
不過,雖然早有預料,但你們先不仁,那也別怪我不當人了。
納特克斯張開嘴巴,咀嚼聲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