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白色殿堂,一架昂貴的三角鋼琴前,一位端莊的金發(fā)女人正用纖細的手指敲擊著那些琴鍵。
優(yōu)雅的古典琴聲在這個殿堂中回蕩,為這個在陽光照射下顯得神圣的建筑增添神圣。
忽然間,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摁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在這一刻出現(xiàn)的琴鍵。
刺耳的聲音響起,原本的優(yōu)雅也消失不見了,這預示了這首曲子彈崩了。
“印記被破壞了,怎么可能……難道又是賽斯海姆?”
伊麗莎白眼神中閃過驚訝,隨即陰沉了下來。
“不可能,就現(xiàn)在來說,那只烏鴉根本不可能來到這里?!?p> 她站了起來,快步穿過殿堂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個房間面前。
房間里面空曠無比,只有一片白色。
一位穿著一身紅色僧侶服裝的光頭年輕男人正在盤坐在房間正中央冥想,而神奇的是,他漂浮在半空中。
“印記被破壞了,這是怎么回事!”
伊麗莎白的到來就和前先她摁錯了一個琴鍵一樣,打破了這里的平靜。
“更準確來說,是被抑制了。”
光頭男人緩緩睜開眼睛,那是一雙被一層淡淡的白膜覆蓋的眼睛,此刻正無神地盯著前方。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不會出事的嗎?”
“不清楚?!蹦腥说幕卮甬惓:啙?。
“印記是你制作的,你怎么會不懂?”伊麗莎白沉著臉說道。
“可能性很多,所以不清楚,只知道獵神印記并沒有消失,只是被抑制了?!?p> “抑制會有什么結果嗎?”
“難說,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們從此失去了與他的一切聯(lián)系。”
“該死的,你沒開玩笑,那個孩子可是賽斯海姆選中的人,我們失去了他的一切信息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頭太冷淡了還是什么原因,伊麗莎白一下子火了。
“抱怨是沒用的,木已成舟,現(xiàn)在需要做的應該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p> 伊麗莎白聽到這話,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于是皺著眉頭詢問:“那你有什么好的辦法?”
“最直接的方法,通過最后與他的定位,直接上門去找,然后重新將印記布置好?!?p> “嗯……”伊麗莎白點點頭,隨即又有了疑惑,“那張卡片呢,你不是在上面做了手腳了嗎?”
“除非他使用,否則,我無能為力?!?p> “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用?!”伊麗莎白一臉驚訝。
“那個少年有很強的警惕心?!惫忸^緩緩閉上眼睛,每一句話都聽不出什么情緒。
“該死的,麻煩了……”伊麗莎白咬著拇指尖,冷聲回答,“讓我和奧瑞斯通話。”
“……”
光頭微微低下腦袋,忽然間腦袋猛地抬起。
“滿川已經告訴我印記的事情了,你有什么想說的?”
他開口了,但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跟剛剛的狀態(tài)截然截然不同。
“我要你派你的人去最后定位到他的地方,重新給他上印記?!?p> “哦!你知道的,這樣會打草驚蛇的,而且我的人可不是你能隨意擺弄的,要知道因為你我損失了五個很有潛力的獵人?!?p> “勝利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嘍啰死了就死了吧?!币聋惿桌浜咭宦暋?p> “嘖嘖,無情的女人,算了……隨你便吧,等著吧,哦……失敗了可就不是我的職責了?!?p> “嗯,對了,你那邊玩家的征召如何了,你明白的,獵神的召喚是需要很多血的?!?p> “唉……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光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魯伯之手那些瘋子一直在跟我們作對,彼此交鋒了好幾次,尤其是那兩個玩著蝴蝶和火的,都沒能拿對方怎么樣?!?p> “其他人呢?”
“哪些人?”
“其他勢力,他們開始行動了嗎?”
“懲戒之心、星璇……沒見動靜,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說起來,咱的其他隊友呢?”
“都在其他分區(qū)待著呢,不知道他們。不過都是一群蠢貨而已,靠我們三個也可以了。”
伊麗莎白冷哼道。
“呵呵,你就不怕跟那幾個家伙發(fā)生矛盾嗎?”
“那你呢?”
“我?哈哈……好吧,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盡力完成這個任務?!?p> 光頭再次垂下腦袋,再度支棱起來后,有些浮夸的表情變回了原本的平靜。
“如何?”
“都解決了,接下來看看其他變數(shù)吧,反正只要舊世界的那些烏鴉不過來,一切都還掌握在我們手中?!?p> ……
取消聯(lián)系后,奧瑞斯松了一口氣。
“呃……天哪,不管每次與那光頭進行精神連接,都感覺到跟吃了狗屎一樣難受啊?!?p> “嘔!”
他忍不住干嘔一聲。
“嗯……讓我想想,該怎么處理這事呢……??!想到了!”
“一種從內部開始吃進去的辦法?!?p> 奧瑞斯手中燃起了一團火焰,火焰照射從了他年輕的臉,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副眼鏡。
“唉……要是能用能力解決掉就好了,這樣就不必要把事事都交給腦細胞思考了?;鹧妗紵M合……”
他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什么。
咚咚咚!
這時候,敲門聲驚擾了奧瑞斯,他右手一握,火焰就消失在了他手心中。
“進來!”
他端正好坐在辦公桌上的自己,咳嗽兩聲,正聲說道。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呃……天哪!怎么又是你!”
見到來人,奧瑞斯立馬就癱軟了下來,原本的精氣神一下子就頹廢了。
“為什么不能是我?”
奧瑞斯面前的男人穿著整齊,黑色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年輕的臉上帶著一種冷漠。
“你不是在另一個分區(qū)嗎,怎么跑來這里了?”奧瑞斯撐著腦袋,表情不耐。
“來了解一下你們這里的情況如何?!彼麚P了揚下巴,冷聲回答。
“哦……不是我說,謝老弟你們連應對議會那幫家伙都忙不過來,怎么可能來這里為了這種事?”
奧瑞斯挺直了身子,瞇起眼睛。
“再說一遍,我叫謝爾,不是謝老弟?!彼樕下冻隽藨C怒。
“好吧,隨你便?!?p> 奧瑞斯一臉不在意。
“我來這里是為了那張卡片?!?p> “卡片,什么卡片?”奧瑞斯略顯驚訝地詢問。
砰!
兩只蒼白的手忽然拍在了奧瑞斯面前的桌子上,與此同時,手掌周圍的木頭開始以手掌為中心向四周結冰。
“別裝蒜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米灾鲝垖⒖ㄆ唤o那個孩子!”
謝爾緊緊盯著奧瑞斯。
他此刻身上彌漫著一種冰冷的氣質,嗯,各種層面上的。
整個房間一下子冷了下來,也是各種層面上的。
“你以為就你會‘作弊’嗎?
奧瑞斯整個人的表情也冰冷了下來,他毫不畏懼地看過去,在他的周圍很多滾燙的火星正在飛舞。
“卡片是注定要給他的,這是命運,是我們逃避‘責任’需要面對的命運?!?p> “……”
雙方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哈!所以謝老弟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奧瑞斯坐了下來,又恢復了原來那吊兒郎當?shù)淖藨B(tài)。
“你這種虛偽的樣子真讓人討厭?!?p> “大家都是虛偽的人,我們十二個人中沒有哪個不虛偽的,否則我們就不需要逃避‘責任’了?!?p> 奧瑞斯聳聳肩。
“所以,你還有什么疑問嗎,要知道你現(xiàn)在可是待在我的公司里,對我放尊重點?!?p> “你還有伊麗莎白,我們都不信你們,接下來我會留在這里觀察你們,也是為了觀察那個少年。舊世界的事情我們不能再發(fā)生了。”
謝比收回了手,平靜地看著他。
“呃……狗屎!算了,隨你便。老實說,沒必要那么嚴肅,畢竟這個新世界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堅固。”
“小心總是對的,毀滅一個文明的不是愚昧和無知,傲慢才是!”
“也可能是因為一群自私的家伙?!眾W瑞斯笑了笑。
“你知道的,‘輪回者’!”
“……”
謝比看了他幾眼,轉身就要離開。
“我會盯著你們的?!?p> 待至謝比離開之后,奧瑞斯癱坐在辦公椅上,表情比起剛剛又更加地頹廢了。
“唉……跟這幫榆木腦袋說話就是累,嗯……剛剛計劃到哪里了,哦!對了,既然這家伙來了,哼哼,那么小小地利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p> 另一邊,謝比從大廈中走了出來。
“怎么樣了?”
在路過一張長椅時,一位坐在長椅上的穿著灰色大衣的老人忽然開口了。
他面容帶著一種天生親和的慈祥,一把灰色的傘停放在他腳邊。
這天很晴朗,今天的太陽帶著一種柔情,即使是中午,有著棚子的長椅也是氣溫宜人。
“剛剛的情況沒法問出什么東西來。”
謝比站住了,淡淡地開口。
“呵呵,我看到了,唉……真羨慕啊,年輕就是有活力,年輕啊……”他不由得感慨道。
“接下來,還是要拜托你們清理那些玩家了。”
“沒事沒事,這是應該的,畢竟我們各有所圖?!崩先藬[了擺干枯的手。
“我知道,我們會幫助你們的。我還有點疑問,阿米斯他們還沒有什么行動嗎?”
“暫時還沒有目前進一步與我們合作的打算,估計是在提升實力?!?p> “好的,我知道了?!?p> 謝比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年輕人就是氣血方剛啊,好啦,我也要繼續(xù)開始我的工作了,不然統(tǒng)領會不高興的?!?p> 老人抬起雨傘,站了起來,朝著充滿人的大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