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盔甲激活時間結束——它身體的紅光開始消退,最后是劍盾和披風也化作一陣紅光消失,整個盔甲站在原地瞬間安靜了下來。
和之前的神秘物品一樣將盔甲搬進合金箱,這些是奧爾多市場常用的一種用于裝載神秘物品的容器,可以抑制神秘物品的能力,擂臺附近也有專門售賣的地方,不過都比較昂貴。
只有擂臺打贏并且戰(zhàn)利品為神秘物品的時候,相關的擁有特殊能力的工作人員就會幫忙將神秘物品裝進這些合金箱中,箱子里都會鋪上一層紅色墊子,堅固的同時還能保護好神秘物品,還有箱子本身對神秘物品的抑制能力,可以有效避免在運輸過程中發(fā)生的大多數(shù)意外。
當然納特克斯自然不用擔心什么運輸問題,奈薇直接將其全部塞進體內(nèi)了。
又進行了一些查缺補漏之后,兩人離開了擂臺場。
盡管擂臺場周圍都做好了隔音措施,但納特克斯依舊能聽到里面?zhèn)鱽碛^眾的歡呼聲和主持人竭盡全力的演講。
從大門出來后,納特克斯立刻被一伙人攔住了。
“有事嗎?”納特克斯看著他們的眼睛有些低沉。
其中一個穿著紅色西裝的人趕忙上前伸出自己的手,然后說道:
“林納先生和林奈小姐,很抱歉打擾你們,我叫維克多·維克,是維克家族的成員。”
“抱歉,我對你們的家族不感興趣”納特克斯看著維克多那一頭的白發(fā),眼神有些陰郁。
真是見了鬼了!哪里都能看到這幫家伙的身影,怎么老是來糾纏自己?
要是這個家伙再敢提什么養(yǎng)子之類的事情,納特克斯不介意讓他從世界上消失,他才不管會不會得罪維克家族。
眼前這個家伙納特克斯也知道,他叫維克多,是維克家族族長威爾遜最小的兒子,貌似才二十出頭。
回想起以前的資料,據(jù)說這個叫維克多的家伙性格優(yōu)柔寡斷,性格相當?shù)膬?nèi)向。在家中被受其余兄弟姐妹的針對,勢力最小,是最不可能成為維克企業(yè)繼承人的人。
“呃……不,不是,我……”維克多尷尬地收回了手,雙手緊緊握著,扭扭捏捏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貨臉上還戴著一副大大的方形黑框眼鏡,再結合他遭到拒絕之后的表現(xiàn),納特克斯看得出來,資料提供的信息都是真的,這貨相當好欺負。
他也看得出來這家伙并不是在演戲。
而且,哪個有權有勢的人出門帶個老頭當保鏢?就納特克斯所看到的,那些跟在維克多身后的人除了一個老頭之外其他的都是愣頭青,半點保鏢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像是跟著維克多出來旅游一樣。
要知道這里可是黑市啊。
“你是說,你并不是為了什么養(yǎng)子或者與養(yǎng)子有關的事情,才找到我們的對吧?”
“是的……”維克多點點頭。
“那么,你現(xiàn)在一定是感到很緊張對吧,大腦是不是無法集中注意,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想向我們闡述自己來找我們目的的對吧,你害怕我在拒絕你,是不是?”納特克斯看著他說道。
“不……”維克多憋了好久,臉色漲紅,最后還是點點頭。
“那么,現(xiàn)在去用心感受一下那種焦慮,去感受自己的心跳聲和一緊張胸口就會出現(xiàn)的感覺,最好閉上眼睛來排除周圍的干擾。放心吧,你身后的同伴會保護好你的?!?p> 見到維克多閉上眼睛,納特克斯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進行不斷的深呼吸,從鼻子吸進去再從嘴巴慢慢呼出來,嘴巴保持著微張,不需要張得太大。吸氣的時候讓自己的胸口感受到一種撐壓的充盈感,然后在呼氣,放輕松,去感受那種焦慮感,不要討厭而排斥它……”
按照納特克斯的方式進行深呼吸幾次后維克多發(fā)現(xiàn),他真的沒那么緊張了,他驚訝地睜開眼睛:
“林納先生,這真的有用了,你的方法太厲害了……”
“不是方法太厲害”納特克斯平靜地看著他,“是你如何去看待自己的感知,并不是說面對快樂我們就去接受這種喜悅,面對痛苦我們就排除它。你越是排斥它,它就越是纏著你,你對它的感覺也就越來越強烈。要明白的一點是,同為感覺,為何你接受喜悅,卻難以忍受痛苦,只有去細細地感受它,盡可能對抗身體的本能厭惡,它對你的約束力也就越來越小了?!?p> “聽起來很深奧,你一定是一位學者吧?”
維克多很羨慕眼前比自己小的藍發(fā)少年卻能表現(xiàn)出比自己高太多的智慧和成熟,不像他一遇到什么難堪的問題,就想著逃避。
“我不是什么學者,我沒研究過什么東西,我只是對每件事物都有自己的認知和看法而已”納特克斯聳了聳肩,接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所以,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納特克斯開始感覺到自己在浪費時間了,都是因為眼前這家伙。
“是有的,我需要你的幫助……我需要讓我自己在家族中活得更加有尊嚴”維克多堅定地看著納特克斯。
這就是維克多為什么要過來找納特克斯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家族處于什么地位,正因如此,當他無意間聽到關于納特克斯的消息之后,費了很多功夫終于是打聽到納特克斯待在卡特城的奧爾多市場中時。
他幾乎是馬上趕到這里,還好他也待在梅離堅,所以來到卡特城也沒花費太多時間。
受兄弟姐妹的排斥和父親的冷漠,他被安排到了梅離堅一個偏遠的別墅中。
陪他的只有一直照顧自己的老管家和一些壯丁,別墅內(nèi)部的環(huán)境也不是很好。
但他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說十分享受,因為這里安靜,而且還有老管家。
他能安安靜靜地看書和學習,不需要再受到兄弟姐妹的區(qū)別對待了。
本以為這樣可以擺脫他們了,但沒想到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食物被下了毒,憑著豐富的知識,他立馬認出這種毒只要自己攝入哪怕一點點都會讓自己死亡。
他立刻就想到了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干的,因為前不久自己的長兄還來到自己這邊做客,他們根本不會這么做,除非他們有什么目的。
他們居然要致自己于死地!維克多怎么也想不到,為什么自己都沒有去爭奪什么繼承人位置,為什么他們要怎么做?難道大家不都是兄弟姐妹嗎?
他又氣又委屈,還當晚哭了一場,他就在想要是自己沒有出生在維克家族該多好,最后他不甘心自己的命運被家族左右,他想要讓他們知道,其實自己也是應該需要被尊重的。
在搬到別墅之前,他從自己的兄弟姐妹之間的交流對話打聽到了納特克斯這個人。
他對納特克斯產(chǎn)生了好奇心,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頻繁出現(xiàn)在他們口中。
但他沒怎么在意,他覺得這并不是自己應該管的?,F(xiàn)在,面臨生命危險,鬼使神差的,他又想起了這個人。
好在他跟這里的真理會有一定的交集,畢竟是自己每天將自己的大半積蓄都無償送給真理會。
靠著跟真理會的關系,他終于打聽到了納特克斯的下落,然后鼓起勇氣來到了奧爾多地下的五層。
還好他的家族跟奧爾多市場關系還不錯,因此他擁有一枚可以進入第五層的黑色徽章。
一開始自己很不知所措,因為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好在有管家和壯丁們陪著。
這時候,納特克斯已經(jīng)結束了魔怪角斗賽,去吃了個飯之后開始了擂臺賽。
維克多去魔怪角斗那邊找了一圈找不到,然后來到擂臺場才終于見到了納特克斯的真容。
畢竟納特克斯一頭藍發(fā)太過惹眼,這就是為什么自己能找到他的最重要原因。
當他看到納特克斯坐在觀眾席上,單手托腮,一臉的不耐還連連打著哈欠,根本不像周圍那些因為擂臺上的廝殺而熱血沸騰到高聲歡呼的人,更像是一個專門來湊數(shù)的一樣。
他深深被納特克斯身上散發(fā)的慵懶吸引住了,他本能地感覺到納特克斯其實就是一位大家族或者大勢力的人,他真的可以幫助自己。
但當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又猶豫了,如果納特克斯真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那么他憑什么會幫助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呢?
可到時候,自己又該找誰幫助呢?真理會嗎?維克多太了解他們了,他們都是一群和自己一樣熱愛學習的人,根本幫不了自己。
經(jīng)歷過一番心理斗爭之后,維克多還是決定鼓起勇氣去找納特克斯。
出于禮貌,他沒有立即去找納特克斯,而是耐心等到他出來之后。
當他看見那位在擂臺上保持常勝狀態(tài)的黑發(fā)少女居然一同跟著他出來之后,維克多更加堅定自己最初的看法。
能跟臺上那位能力出眾的少女走在一起,他絕對擁有著不同尋常的實力才能做到這樣,甚至有可能那個女的都只是他手下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而已,這樣的存在一定能幫助自己。
如果納特克斯知道他的內(nèi)心想法一定會被他豐富的想象力逗笑的,自己可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
自己在擂臺賽上連連打哈欠,不過是因為自己對看別人打斗的場面不感興趣而已,再說這種場面他見多了,都習慣了。
一方面因為觀眾席能做的只有觀看和歡呼或者喝倒彩而已,納特克斯一點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時間,因此他就全程都在操控著分身,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邊了,看起來才像是在睡覺。
“關我什么事,這難道不該是你自己解決的嗎?”納特克斯說罷,就要跟奈薇走人。
原本他以為這家伙風塵仆仆地來自己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納特克斯幫助,結果特么就只是為了讓他在這個家族更受尊重?
說真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是靠自己去解決的,你想要得到他們的尊重,那就得先要改變自己的性格,這么內(nèi)向,連跟他一個未成年人說話都結結巴巴,在這種資本主義的家族中不受排擠才怪呢。
納特克斯曾經(jīng)就是這樣的人,現(xiàn)在他不是了,至少面對想要嘗試欺負自己的,他會反咬回去,而且會做得更加極端。
“不,等等,我可以支付給你報酬!”維克多連忙喊道。
“什么報酬?錢?抱歉我并不缺,而你似乎也沒有什么能支付的東西?!?p> 錢?抱歉,他不缺,魔怪角斗和擂臺場場他賺得夠多了,光是面值五百的憑證就一大堆,更別說價值更高的珠寶、古董了。
就算真的缺錢也沒關系,他可以再過來賺一點,既然奈薇已經(jīng)太出名了,那么下一次他可以帶小王來,以納特克斯對她的實力評估,想贏幾把也是可以的。
總之關于賺錢的手段他能想出無數(shù)種,常規(guī)的、非常規(guī)的、極端的。
而人情……他一個落魄的貴族子弟能給他什么人情?
這么一想,他身上的確沒有什么物質方面的東西可以給自己的,不過……也只是物質方面的。
“這……我……”維克多握緊著手不知道該說什么,臉色漲紅。
果然如此嗎?
“不過……”納特克斯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推了推眼鏡,露出微笑,“你身上還是有東西可以給我的?!?p> “什么……東西?”維克多忽然抬起頭。
納特克斯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沒有說話。
維克多一臉疑惑。
納特克斯捂起太陽穴,內(nèi)心罵著這家伙理解能力太差,然后沉聲說道:“就一句話,你要不要我?guī)???p> “要要要”維克多連忙點頭答應,盡管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很好,那么我們來詳談接下來的事情吧”納特克斯露出不寒而栗的笑容,“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歇腳的地方?”
“什么地方?”
“那當然是你這個求助者去找啊,蠢貨!”
“???哦哦哦!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