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聿盯了唐言希好幾秒。
他鼻梁高挺,唇形略薄,不笑時便自有股懾人氣勢。
只見他淡色的薄唇張合,聲音寡淡:“上車?!?p> “嗯?我說我去療養(yǎng)院,不去公司?!碧蒲韵S謴?qiáng)調(diào)一遍。
陸沉聿神色淡淡:“正好我也去趟療養(yǎng)院。”
唐言希目光一頓,乖乖上了車。
邁巴赫平穩(wěn)地行駛,坐在副駕駛座的唐言希突然出聲:“你是去看白若婉嗎?”
“呲——”
行駛中的邁巴赫,突然剎車。
陸沉聿凌厲的目光側(cè)過來,帶著極危險的冷意:“誰告訴你的?”
唐言希心里咯噔一聲。
突然想起來。
這個時間點(diǎn)的她,不該知曉白若婉的存在才對!
“我……”在男人如獵鷹般銳利的目光之下,唐言希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連一個像樣的理由都編不出來。
磕磕絆絆許久,她也“我”不出個所以然來,而男人冷沉的聲音,再一次響在耳畔,如雷貫耳:
“不該你知道的事,不要問?!?p> 唐言希很快垂下腦袋,呼吸都不敢太重。
果然……
白若婉是他不能碰的逆鱗。
而她這個鳩占鵲巢的外來者……連提都不能提嗎?
邁巴赫再次行駛起來,而唐言希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往后倒退的風(fēng)景上。
一路沉默,兩人很快到了療養(yǎng)院。
原本,精神失常的唐母是被安排在精神病院的。
但后來,她的癥狀越來越趨向于老年癡呆。
她大多時候,就安安靜靜看著窗外,誰也不認(rèn)識。
偶爾小部分時間,她能認(rèn)出唐言希,卻也只將她認(rèn)成是12歲以前的小學(xué)生。
前世,母親是在這年冬天,被一場流感帶走了性命。
今生,唐言希在看到那個膚色過分蒼白,眼神過分呆滯的女人時,所有的情緒,一瞬間涌了上來。
她的腳底像生了根,每一步,都走的格外艱難。
心里一抽一抽地犯疼,身上有種過血的麻。
不僅僅是為了母親,也是為了前世同樣經(jīng)歷坎坷的自己。
她的聲音,哽在喉嚨里許久,才終于發(fā)出一個濕潤的顫音:“媽……”
或許是生命的回饋,這一刻的唐母,她是認(rèn)得唐言希的,雖然只將她看做年幼的小學(xué)生。
在母親溫柔的安撫之下,唐言希的淚水終于決堤了。
她撲在媽媽懷里,泣不成聲,像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孩。
這期間,陸沉聿沒有說話,卻一直站在她的身邊。
那微垂下來的幽邃眼眸,似藏了什么莫名情緒。
在唐言希重新站起身時,他便主動握住了她的手。
唐言希不樂意讓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復(fù)好情緒后,朝他笑了笑:“我想去找醫(yī)生問問我母親的情況。”
“我陪你。”陸沉聿沒有松開她的手,他的聲音很是平淡,卻有種莫名的力量。
兩人坐電梯抵達(dá)六樓后,一眼便看到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跪在某科室門前。
唐言希起初沒太在意,直到走近了些,看到那男子的長相,才失控地驚呼出聲:“南南?!”
這一聲,稱呼過于親密,情緒又過于震驚。
不僅是跪在地上的男子,就連陸沉聿,臉色也稍有變幻。
他握著唐言希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道。
等他意識到時,便主動松開了她的手,神情冷漠得仿佛根本不認(rèn)識她。
曲聿
陸沉聿: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