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苔的指引,葉君沒繞彎子,找到凹坑的速度很快。
不過等她到的時候,凹坑已經(jīng)被轟成一個巨坑了。
顯然有人已經(jīng)對這個坑全方位搜尋過一遍,然后才離去的。
顯然這個人不會是別人,只能是變臉師叔何佳慧。
葉君看到蘇苔的“家”被毀了,還擔(dān)心它會傷心。誰知道它一點反應(yīng)沒有,自己攤開,從背包里慢慢爬下巨坑。
然后葉君就看到很神奇的一幕。
蘇苔竟然從平攤的毯狀,慢慢拉長,變成了一道細(xì)細(xì)的綠線......
這好像毛線衣開了線一般的情形,看得葉君目瞪口呆。
“小苔,你好厲害??!”
蘇苔像蛇一樣翹起“頭”,得意地擺了擺,然后鉆進(jìn)了坑里一道很不起眼的石縫里。
看著留在坑里的蘇苔毛線慢慢變短,蘇情終于想起來問一個重要的問題。
“蘇苔,你要到哪兒去?”
蘇苔模糊的神念傳來,它想要去自己來的地方,那里有很濃的靈氣。
“蘇苔,你從哪兒來?”
蘇苔不斷拉長的身體頓了頓,思索了一下,“尾巴”指了指東南邊。
葉君:“好像是個很遠(yuǎn)的地方啊......去過這么遠(yuǎn)的地方,小苔真是了不起?!?p> 蘇情無語。
“你不想想它這速度,等它爬到那邊,你都開學(xué)了?!?p> 葉君雙掌一合,對哦!
“小苔,你快出來,我后天就要走了,你現(xiàn)在回家,就沒辦法跟我一起上學(xué)啦?!?p> 蘇苔不情愿,它一路爬到四環(huán)山,對這里稀薄的靈氣很不適應(yīng)。呆了幾天,已經(jīng)想要回去了。結(jié)果剛巧遇到葉君,它敏銳的察覺到這個靈物身上有自然母親的氣息,陰差陽錯地就認(rèn)了主。
走還是要走的,蘇苔尾部纏上葉君的腰,要拉她一起走。
葉君怎么可能跟它走呢,不說她還要上學(xué),就是那洞她也鉆不進(jìn)去呀。
蘇情:“要讓它走嗎?”
葉君舍不得小苔,“小苔......我不能跟你一起走,你留下來好不好?”
=。=
蘇苔混沌的腦子解決不了這么復(fù)雜的問題,它既舍不得蘇情和葉君,又舍不得靈氣,進(jìn)退兩難。
紅衣服小孩站在坑邊,看著細(xì)細(xì)長長的蘇苔,唉聲嘆氣。
蘇情抱臂看了會戲,然后,“至于嗎?你扔塊靈石給它,它保證就回心轉(zhuǎn)意了。”
......
看著抱緊靈石重新團(tuán)成球狀的蘇苔,葉君愉快地將它塞進(jìn)包里。
小人飛快地從半山腰沖下,晚風(fēng)鼓蕩起她的紅袍子,像一朵愉快的紅云。
從此,咱也是有靈寵的人啦!
......真·靈寵·蘇情,默不作聲......
月假短短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鎮(zhèn)上,葉君先下了車,她抱著新摘的草藥去找信利醫(yī)館的劉館長。
劉通正要送兒子劉杰上學(xué),看到葉君過來很高興。
“兒子啊,這就是爹跟你說的小天才葉小寶......來認(rèn)識一下?!?p> 葉君:“劉叔叔,我現(xiàn)在叫葉君啦?!?p> 劉杰:“爹,她叫葉君吧?”
?
劉通問:“你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
倆孩子一起搖頭,劉杰說:“不是,她是一年級首席,好多人都認(rèn)識她的?!?p> 劉通喲了一聲,沒想到三個月沒見,這葉小寶,哦不,葉君都成為鎮(zhèn)學(xué)首席了,有出息啊!
劉通說兒子:“那更得跟人家好好學(xué)學(xué),人家比你小兩歲,就會好多法術(shù)了,以后再叫你修煉,不許偷懶?;^!”
劉杰小小年紀(jì),見不得他爹在同學(xué)面前教訓(xùn)他,一賭氣就跑了。
劉通在后面哎哎喚他,他頭也不回…看兒子跑走的是鎮(zhèn)學(xué)方向,劉通搖搖頭,隨他去了。
劉通:“以后在學(xué)校有什么事情,不用客氣,直接找你劉杰哥哥,我早都跟他提過你了?!?p> “哎對了,好久沒見你,今兒怎么想起來叔叔家啦?”
葉君乖巧回答:“我來賣草藥的?!?p> 劉通哈哈一笑,“行啊,咱們?nèi)~小首席來賣草藥,有多少收多少,快進(jìn)來吧!”
盡管這么說,劉通還是沒想到葉君能摘到這么多,通香草、陽麻、土瓜根、蚯蚓草.....都是常見的藥草,但是量大,還是野生的,點完數(shù),照市價拿給她八十四靈幣。
告別劉叔叔,葉君拎著包袱走回了大路…
順著大路一直往北走,盡頭就是鎮(zhèn)學(xué),下午才正式上課,葉君不緊不慢的在鎮(zhèn)上溜達(dá)。
鎮(zhèn)上的行人明顯變多了,特別是很多勁裝打扮的,背著包袱,腰間配劍或刀,還有三米長棍的,一臉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葉君一邊好奇的打量,一邊繞著他們走。
快到鎮(zhèn)學(xué)前,她敏銳地聞到巷子里一股香甜的糕點氣息。
摸摸口袋,咱今兒也算是掙了錢,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己。
找好理由的葉君,順著氣味摸到了一家巷子深處的小店。
店門口就一個大笸籮,上面堆了冒尖的小蛋糕,黃燦燦的,散發(fā)著一股清甜香。
門口圍了好些老頭老太在等,葉君趕忙排到后頭。
其中兩個老頭正聊的熱鬧。
站在左邊的老頭看著富貴,搖搖手指,“不不,我親眼從茶寮見到的,錯不了......”
“那衣服上的青云紋路,還有那氣度,就是青云門的弟子。我家跟青云門有些淵源的,我祖上在京安,姑媽嫁到了青云門的宗田之家,再有我家小兒媳婦的大哥就是青云門的弟子?,F(xiàn)在他們一家可好,歸了青云門下,分了宗田,享了老福了?!?p> 右邊老頭一張風(fēng)干橘子皮臉,笑成一朵菊花,附和道:“是,是。”
又說:“那我還問你一句傻話,這青云門遠(yuǎn)在京安,來咱們錦州府做什么?看著可都是修為不低的,咱們州府也不管管?”
富貴老頭笑了一下,得意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整天窩在家門口曬太陽,我讓你多出門轉(zhuǎn)轉(zhuǎn),你看看......年紀(jì)大,心也活得死了,沒勁。你得學(xué)我,哎,沒事兒就四處溜達(dá),與時俱進(jìn)?!?p> 菊花老頭兒舉起右手,“得了,我是問問他們來干啥,你還來勁了你?!?p> 富貴老頭:“來干啥?我告訴你,不是來咱們錦州府的,那是要去新南府,找新南府主要說法,討公道的!”
菊花老頭:“啥新南府主?新南府什么地方?”
富貴老頭咂咂嘴,“我說老李,你不是吧?新南府都還不知道?你裝傻糊弄我呢?”
菊花老李:“哎?我念你聽哪,咱們西南有京安、關(guān)寧、錦州、懷岳、武永、新河六府對吧?啥時候有什么新南府?我看是你在逗我吧?”
聽完老李的話,人群一陣哄笑。
葉君在隊尾聽到新南府,回想起來丹心谷和那些黑衣殺手都提過這個地方,聽得正認(rèn)真??创蠹叶荚谛?,不解的看過去。
其中一個老太太笑話老李,“新南府我都知道,就是原來江海山、門治山、南樟山那一塊嘛,現(xiàn)在合起來叫新南府啦?!?p> 老李的老伴年前逝世,他一個人在家?guī)O子,已經(jīng)有大半年沒出門了,聽到這驚了一跳。
“不是吧?就……三山以前那個土匪窩?”
富貴老頭頷首,“對嘍!以前咱們西南諸府誰也不想管,那邊搞得烏煙瘴氣的。年初定元皇氏下了命令,直接調(diào)了岳峨山駐軍過去,好家伙,三四個月功夫收拾得干干凈凈!現(xiàn)在擱那兒立了個新府城,就是咱們西南第七府–新南府,明白了吧?”
老李卻是越聽越糊涂,“你這么說就更不對了,照你說,新南府初建,府主新上任,就這,別人家不上門去道賀,去討什么公道?”
富貴老頭看看還有倆人才輪到自己,繼續(xù)跟他嘮,“你知道什么呀,這新南府主咱們各地方討論了倆月也定不下來由誰上,結(jié)果最后皇氏直接點了這個新府主的名,據(jù)說這個新府主以前是京安人士,這回隨大軍平叛三山,可了不得?!?p> 老李:“然后呢?”
富貴喘口氣,繼續(xù)道:“這新南府主一個多月前上任儀式,各大門派和府主都派人去賀,結(jié)果呢,就在府城門口,出現(xiàn)了命案!”
老李:“啊?晦氣?。 ?p> 富貴老頭:“豈止是晦氣,還有傳言這事兒就是新南府主一手策劃的呢!”
老李:“什么?那他圖啥啊?”
富貴:“誰知道呢。據(jù)說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個丹心谷的女弟子拼死逃出來,說新南府主不滿自己的嫡親大哥,遷怒到她和丹心谷弟子,殺了好多人。后來這個女弟子被一箭封喉,當(dāng)即眾多門派都表示要嚴(yán)查此事,這段時間西南都傳遍了。”
老李:“那查出什么沒?”
富貴:“查什么呀,那府主堅決不認(rèn)唄,丹心谷谷主放話說了,如有查實,拼死也要找新南府主要一個公道!丹心谷那什么地方啊,谷主青陽真人可是煉丹大師,跟多少門派老祖都交情匪淺,這不,人家剛說出口,各大門派都派人來聲援了唄。”
老李:“這可不像,那些人......可不太像門派弟子吧?”
他是說那些人氣勢洶洶,更像是來者不善。
富貴:“嗨呀,那些啊......”
他示意老李附耳過來,“那都是聽說新南府主為人殘暴,平叛三山殺人如麻,過來聲討他的。三山那些匪頭也有些親戚不是?”
倆人正咬耳朵,聽到旁邊啪的一聲,齊齊唬了一跳。
原來是蛋糕店老板在旁邊拍桌子。
“有事回家再嘮,到你倆了,還聊呢......你看看,后面那個才胳膊腿長的小姑娘直盯盯瞧著呢,多大年紀(jì)也好意思耽誤人家吃糖。”
都是熟人,店主說話不客氣,倆老頭也沒往心里去。
“來來來,小姑娘,你先買,趁熱才好吃?!?p> 葉君正跟蘇情沉浸在丹心谷和新南府的恩怨之中,被推推搡搡的就到了跟前。
買了兩斤小蛋糕,拎著悠悠的往學(xué)校走。
身后的熱鬧還在繼續(xù),葉君的驚訝也一點沒消。
“情情,這是怎么回事呀?丹心谷那些人,不是死在四環(huán)山上了嗎?”
蘇情,“對,咱們親眼看見的。還有個活的何師叔,還在鎮(zhèn)學(xué)教書呢?!?p> “那怎么,都說是新南府主殺的人?”
蘇情理了理頭緒:“那些刺客,哼,一看就是栽贓嫁禍唄,真是個倒霉府主。倒是何師叔呆在鎮(zhèn)學(xué)做什么?她不應(yīng)該回她那個丹心谷么?”
葉君當(dāng)然更不懂了......
她才四歲,當(dāng)然是好好學(xué)習(xí),還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