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好嗎
自那天后,那個身影,就再沒在走廊另一頭的窗臺出現(xiàn)過。
而每中午溜去四樓的窗臺,漸漸變成了我的習(xí)慣。漸漸不只是為了離他更近一點,有時候題做到關(guān)鍵處,身后有聲音都不想回頭。我知道,這既是,不想斷了思路,也是,怕回過頭,不是那個,自己想看到的人。
溜著溜著,我就被班主任發(fā)現(xiàn)了。
于是,那天我便拿著卷子,在老師辦公室,做了一中午的題。
老師甚至還問我,四樓,是有什么人嗎?
我其實知道,做了違反紀律的事情,老師不點你的名字,不是因為老師不知道,而是老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等待一個極點。
自從那個中午,老師問了我這樣的問題后,我便,再也沒在中午去四樓。
我有一次問司辰,你都不好奇,我天天中午,去干什么嗎?司辰只是淡淡的說,他猜得到。
我笑了笑。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我知法犯法。
因為我無權(quán)干涉你的選擇。
他的語氣透出前所未有的成熟。
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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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不再中午去四樓的不久后,我就兼職上了生物課代表。
這事情,說來話長。
因為,素馨,她是生物課代表,有時候我會幫她干點事情,久而久之,我就成了,生物辦公室的熟人。
又因為多災(zāi)多難的素馨因為腿疼了很久去醫(yī)院做了個檢查,查出了強直性脊柱炎,隔三差五的就要去醫(yī)院治療,有時候不能去做一些分內(nèi)的工作,于是,她不在的時候,我就成了代理課代表。
那段日子,素馨過的很是傷感。
她爸爸本就是強直性脊柱炎,她跟我說,她懷疑自己遺傳了她爸爸的病。
我安慰她說,沒事你才多大啊,那種病,常見于中老年,離你十萬八千里遠呢。
素馨輾轉(zhuǎn)了幾個醫(yī)院,最終被確診為強直性脊柱炎。
出結(jié)果的那天下午,她一直在哭。
她問我,為什么是我。
我拿著電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做一個傾聽者。
整個高三,幾乎都是這樣,素馨請假,我就給她錄課,留卷紙,代理她的職位。
因為生物辦公室在四樓的緣故,我偶爾也會碰見南星,我自然是歡喜的,只不過任務(wù)在身,不好表現(xiàn)出來罷了。
有那么一天,我去查卷紙,看到南星和孟漣漪在走廊盡頭接水。
我處理好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微笑著進了凈水器旁的生物辦公室。
在關(guān)門的那一刻,南星正巧接完水準備走,我們,四目相對了,不過,應(yīng)該是只有一秒罷了。
“怎么了?”孟漣漪問南星。
“漣漪,你先幫我把水杯帶回去吧,我去上個衛(wèi)生間?!?p> 南星把水杯遞給了孟漣漪,進了衛(wèi)生間。
“剛出來又進去了......”
孟漣漪拿著兩個杯子,邊走邊吐槽到。
打了預(yù)備鈴的時候,我查了四篇卷紙,抱著不厚不薄卷紙,我出了生物辦公室的門。
走了沒幾步,南星就迅速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走到了我的前面。
孟漣漪呢?也是,衛(wèi)生間總不能還一起上吧。我看著南星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吃醋到。
誰知南星走著走著便折了回來,擋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兩年前的二點零版本上演了。
我還是扮演著那個不敢看他的角色。
兩年了,我還是那個,沒有出息的樣子,一點,也是沒變呢。
我知道,只是在他面前這樣罷了,其實這兩年,和司辰做朋友,我真的,開朗了不少。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說那句無賴的為什么堵我。
我往左,他往右,我往右,他往左,如此反復(fù)兩次,他便什么也沒說的,與我擦肩而過了。
他走過去的時候,我忍不住回了頭。
一如既往的,如我所料的,他沒有,回頭看我。
可是,即使我知道,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我還是想,那么再去做一次。
南星,你剛才,是在,哄我嘛?
可是,南星,我看不懂,說句話,好嗎?
南星,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把我當(dāng)作什么......
長安夢囈
也許我們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可是我們都等不到了 因為江湖太遠 歲月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