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
四中,食堂,負(fù)一層,小賣店門口。
南星從小賣店結(jié)賬出來,看到了兩排桌子外,扒著飯的白洛音。
上次也沒覺得,你的吃相,這么丑。
南星回想著假期一桌吃飯的情景,如此想。
雖然上次那飯吃的......
不過,想想,還是有點懷念的。
“南星,看什么呢?”鄒子卿結(jié)完賬站在南星的身邊順著南星的目光望去。
“沒什么,回班吧?!?p> 鄒子卿收回目光,跟南星并排上了樓。
洛音,長這么大,我從沒有遇到像你這么傻的女生,把卷紙借出去了,自己站起來。
更傻的是,還在老師的注視下,回頭看我是不是也站起來了。想著想著,南星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
“笑什么呢?你這出了小賣店門就有點一反常態(tài)啊?!?p> “南星,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喜不喜歡她?!?p> “什么?”
“白洛音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在看她?!?p> “隨你怎么想好了?!蹦闲腔氐脑频L(fēng)輕,鎮(zhèn)定從容。
“不是,”鄒子卿一手摟住了南星的脖子,“我給你分析一下啊……”
南星沒有打斷鄒子卿。
“白洛音和阿辰在一個班,正常劇情發(fā)展都應(yīng)該是,他們?nèi)站蒙榘?。然而呢,你發(fā)現(xiàn)沒,不論他們之間玩的,鬧的有多親密,她一見到你,就跟打了鎮(zhèn)定劑一樣,安靜的不得了,而且那一雙眼睛啊,盯著你跑……”
鄒子卿用另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指著南星的眼睛。
“呵,呵呵,”南星扯著嘴冷笑著,用食指慢慢移開鄒子卿近在眼前似乎要挖自己眼珠的手,隨后用另一只手移開了鄒子卿摟住自己脖子的手。
“子卿,就你這想象力,不去寫戲折子真是可惜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p> 南星拍了拍鄒子卿的肩膀。
“不是,南星,”鄒子卿緊追著南星的步伐,“旁觀者清你知道么,你要是喜歡她你就告訴她,你要是不喜歡她你就拒絕她,你現(xiàn)在這樣一會給她希望一會給她失望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這就看不下去了,我看你這么了解她,要不,你去當(dāng)護(hù)花使者吧?!蹦闲峭W∧_步,邪魅一笑,上前湊近鄒子卿的耳朵,低語道。
“你這話,怎么聽著這么酸呢?”鄒子卿后退兩步,盯著南星的眼睛,一臉看吧,露餡兒了的表情。
“呵,子卿,現(xiàn)在去藝考,還來得及。”南星嘴角微揚(yáng),語氣依舊云淡風(fēng)輕。
“好,那你告訴我,你校服外套里必有黑色連帽衛(wèi)衣是為什么?!?p> “那你告訴我,你覺得外人看來,我和司辰,誰看著更像白洛音的對象。”
“雖然說外人看來,肯定是阿辰……”
“嗯,你說的對,旁觀者清?!蹦闲谴驍嗔肃u子卿的下半句,進(jìn)了教學(xué)樓。
“誒,我還沒說完呢!”
“教學(xué)樓內(nèi)禁止大聲喧嘩?!?p> ———————————————————
“洛音?!睂γ娴撵o初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心領(lǐng)神會的朝著右后方看去。
果不其然,是南星的背影。
“嗯,我看到了。”我回過頭,垂下眼,嘴角微揚(yáng)。
“他剛才朝這邊看了。”靜初補(bǔ)充道。
我嚼著飯,嗯了一聲。
“反應(yīng)這么平靜,才半學(xué)期,就淡了。”
“不是淡了,快高三了,努力學(xué)習(xí),才能站在他的身邊?!?p> “總是望著他的背影,太累了?!?p> “其實我覺得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司辰都比南星好。何必這么執(zhí)著,是吧,少女?!?p> “你這話,聽著這么痞氣呢,被楊承宇教壞了吧?!?p> “他啊,你別說,天天跟他坐在一起,好像還真是有點被渲染了。”
“靜初,我覺得這樣也沒什么不好,你看我這些年,追逐著他,不也是把自己變的更好了嗎?!?p> “就算努力到最后,也不能成為那個與他并肩前行的人,我不也收獲了一個更好的自己了嘛,想想,不虧其實?!?p> “你不會,是想等他吧……”
“洛音,你別傻了,珍惜眼前人,知道嗎?!?p> “沒有,本來我就要學(xué)醫(yī),學(xué)醫(yī)本來就得晚婚。再說了,婚姻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寧缺毋濫的,對象什么的,不著急?!?p> “再說了,你不是說過,等待的時候,吃一顆糖,心里就不苦了嘛?!?p> “你個小傻子,就你記性好?!膘o初無奈的笑笑。
是啊,正是因為記性太好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忘不掉...也,不想忘掉...
我吃了口飯,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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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劇場
那是,高一軍訓(xùn)的時候,我們排著方塊陣,在軍隊里站軍姿。
站著站著,教官突然問我們,誰是班里的第一名。
站在第一排的他,回過了頭,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有反應(yīng),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我知道,第一名,是他。
我也知道,那一瞬間,我必定會,記很久很久。
那時的他,梳著鍋蓋頭,戴著復(fù)古金邊偏圓框的眼鏡。
夕陽里,光影映的他,像極了年代感極強(qiáng)的有色老電影中的翩翩君子。
高中三年,他換了不下五副眼鏡,對比過后,如今想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他戴金屬框的樣子。
長安夢囈
害,邊聽傷寒邊碼字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