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惠妃私養(yǎng)六皇子龍嘉睿的事情龍嘉仁是知曉的,雖說龍嘉仁沒有乾盛帝地看重,但到底身后還是有皇后和太子撐腰,下人自然面上不會過多表示,也不會太過明顯地苛待五皇子,要知道前幾年太子發(fā)現(xiàn)五皇子的衣食住行上被薄待可是大發(fā)雷霆,五皇子身邊伺候的人更是換了一批又一批,有這前車之鑒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天龍嘉仁下學(xué)后打算回裕華殿用膳午休,裕華殿是為皇子專門開辟的寢殿,只不過這殿里只有龍嘉仁和龍嘉睿在居住而已。身為大盛朝的皇子就算不是國儲也是需要進行學(xué)習(xí),一般上午會進行詩畫、史記、策論等理論課程,下午則安排騎射等實踐課程,騎射課的武夫子是軍隊出身,堅持認為體力是基本經(jīng)常安排皇子跑圈蹲樁的課程,而體力最差的龍嘉仁一直是武夫子重點照顧的對象,午休如果休息不好下午的騎射課就有的受了。就在龍嘉仁剛要轉(zhuǎn)過宮殿拐角,突然發(fā)現(xiàn)龍嘉睿懷里抱著不知名的包裹,四下探頭發(fā)現(xiàn)無人后向西南方向跑去,平時龍嘉仁和龍嘉睿這兩位皇子沒有任何交流溝通,雖說六皇弟不受云貴妃待見也是宮中的小可憐,但到底也是仇人的孩子龍嘉仁自然不會過多熱忱,而龍嘉睿也知道母妃和五皇兄之間的仇恨,也不會沒有臉皮熱臉貼冷屁股去攀扯。龍嘉仁看到六皇弟行跡動作古怪,而且上午明明下人來報六皇弟身體微恙在夫子那告了假,現(xiàn)在這一看明明是生龍活虎,龍嘉仁瞧著六皇弟這個樣子將下午的騎射課程拋之腦后跟在龍嘉睿身后想要一探究竟。龍嘉睿許是不想讓人一眼就看穿他想到達的地點,在宮墻了拐來拐去,龍嘉仁也沒松懈緊隨其后,正午太陽火辣龍嘉仁汗流浹背未用午膳體力有些不支,心里暗罵龍嘉睿這小子哪有病人的姿態(tài),明明生龍活虎壯實得不行!終于龍嘉睿在龍嘉仁的期盼下在一宮殿門口停了下來,再次確定四下無人后急忙敲門鉆了進去。
龍嘉仁等了一會確定龍嘉睿進入宮殿一時半會不會出來后,才不緊不慢地從柱子后走出,到龍嘉睿進去的宮門前龍嘉仁抬頭看了看匾額確定這是惠妃的宮殿,龍嘉睿怎么會在這時候來到惠妃娘娘這里,而且還如此小心翼翼偷偷摸摸,龍嘉仁覺得自己在門前一時半會也勘察不出什么就返回裕華殿,只不過心里對此事上了心。于是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龍嘉仁只要一發(fā)現(xiàn)龍嘉睿往外跑還不帶著身邊伺候的人,就緊跟其后,時間長了倒也摸出些規(guī)律,龍嘉??偸窃谖缟藕屯砩艜r分去往惠妃宮殿,而且基本上會待足一個時辰再返回裕華殿,而且龍嘉仁有觀察過龍嘉睿每次前去都不是空手,有時會是龍嘉睿自己寫的一幅書法,做的一首詩要不就是被夫子嘉獎的獎勵,就像是急于向母親炫耀分享自己獲得的成績一樣,而龍嘉睿返回裕華殿也不是空手一包點子、一件衣服像是母親對于兒子鼓勵那般。龍嘉仁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且不說龍嘉睿生母云貴妃還在世,就算退一萬步云貴妃不在世龍嘉睿的撫養(yǎng)權(quán)也應(yīng)該是由父皇或是母后來決斷,像惠妃娘娘這樣擅自決定私養(yǎng)皇子是重罪還會牽連家族!就算是不相熟,龍嘉仁也是從母后那知道些惠妃娘娘的品行,不像是知法犯法沖動之人,怎會做此冒險之事。
為了確信自己心中所想,龍嘉仁在龍嘉睿晚膳時分去往惠妃宮殿時,又一次跟在其身后,只不過這一次因為心中聯(lián)想過多走神讓龍嘉睿在眼前失去蹤影,不過因著這些天的尾隨路線已經(jīng)爛熟于心到是不擔(dān)心會迷路。就在龍嘉仁正準(zhǔn)備邁過城墻間的二門檻時聽到了一陣小宮女私語,其中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響起,“銀環(huán)姐姐,這咱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里?。俊被卮鸬膶m女年紀有些偏大聲音中帶有些盛氣凌人的氣勢,這聲音龍嘉仁很是耳熟,“自是去惠妃宮殿,這尚書大人冥頑不化也敢給不給相爺臉面,這娘娘心里不忿,女代父過,惠妃娘娘該吃點苦頭讓她知道和云家作對的下場!”這名宮女就是云貴妃身旁最得臉的四大宮女之一的銀環(huán),龍嘉仁聽著這些宮女談話的內(nèi)容明白惠妃娘娘的父親尚書大人應(yīng)該是在前朝落了云相的面子,這云相和云貴妃居于高位多年早就習(xí)慣別人的俯首稱臣,怎能敢心就在后宮中拿惠妃娘娘出出氣。龍嘉仁突然想起此時龍嘉睿應(yīng)該在惠妃宮殿里,一個皇子未經(jīng)允許擅自出現(xiàn)在妃子宮殿之中,而且就算是夜黑燈暗這云貴妃身旁伺候的人也是能認出六皇子的,本來就是去找茬,現(xiàn)在更是有理由,此時龍嘉仁神使鬼差地拔腿往惠妃宮殿跑去。
果然到達惠妃宮殿時,看著銀環(huán)趾高氣揚的站在院子里掐著腰指著惠妃全然忘記地位尊卑如潑婦般叫罵:“惠妃這是什么意思,自己要當(dāng)那不下蛋的母雞也就罷了,那也不能爛了心肺黑了心腸誘拐貴妃娘娘的六殿下,那可是娘娘十月懷胎生下的!”被惠妃護在身后的龍嘉睿面容漲紅,幾次欲跳出與銀環(huán)爭執(zhí),都被惠妃死死攔下不讓出頭?!盎蒎?,這……”“住口!”銀環(huán)被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住,梗著脖子像是公雞被掐住了喉嚨,站在臺階上的惠妃和龍嘉睿也被這吼聲吸引,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院里的龍嘉仁,“見過惠妃娘娘,嘉睿,讓來惠娘娘這取的香丸可拿到了,太醫(yī)說我這幾日無法安眠用檀香制成的香丸助眠最好?!被蒎妄埣晤]想到龍嘉仁會幫他們,惠妃先反應(yīng)過來,“取好了,正準(zhǔn)備讓六殿下回裕華殿沒想到碰到貴妃身邊的人?!饼埣稳庶c點頭,走到惠妃面前朝惠妃身后的龍嘉睿伸出手,“走吧,夜深了,該回去安寢了?!便y環(huán)沒想到自己被五皇子這廢物嚇到,在這么多人面前臉被踩在腳底,羞憤不已,剛喊出“五皇子”三個字就被龍嘉仁嗆住,“主子面前哪有你插話的份,以下犯上,要么杖責(zé)八十要么現(xiàn)在滾!”銀環(huán)見到龍嘉仁話音剛落就有下人準(zhǔn)備好了杖棍和杖凳,也被龍嘉仁唬住就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戲要做足,于是在回裕華殿的路上龍嘉仁一直拉著龍嘉睿的手,突然有種自己是兄長的感覺倒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