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正發(fā)愁該怎么度過這片荊棘叢的妖看到魏初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紛紛目露精光地看向魏初。
被一堆大老爺們火熱視線包圍著的魏初,“……”
容宜周身都有魏初變化的桃花花瓣包裹,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只妃色的蠶繭一般,容宜靠著這些看起來脆弱的花瓣安然無恙地度過了這片荊棘叢。
出了這片荊棘遍布的灌木叢,就是一個接一個的沼澤和水潭了。
容宜等人參照著地圖上所標(biāo)出的路線,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隱蔽的沼澤。
但是即便他們再怎么小心,還是有人不慎著了招。
“嗚!”
眾人的身后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容宜隨即回頭去看,就看到狐四半個身子被埋在了沼澤里,只余脖子以上的部位還留在外面。
魏初施法變出一節(jié)桃樹枝丫,一圈一圈地纏繞在狐四的身上,將它從泥地里拔了出來。
“呼……”狐四帶著一身泥漿癱在地上大喘著氣。
一只好好的白雪團(tuán)就這樣變成了臟兮兮的土球。
狐四更是嫌棄地不行,兩只前爪不住地扒拉著自己身上的泥漿,迫切地想要將自己梳洗干凈。
圍在一旁觀看的妖們看到這一幕是想笑又不敢笑。
最后還是容宜看不下去了,自隨身空間里取出一小罐水和一塊干凈的帕子遞給他。
狐四這般模樣更是不好變做人形,只能笨拙地伸著爪子在那撥弄著,折騰了好一會才將自己梳洗干凈。
過了這片泥濘的沼澤,再往后就是鮫人一族居住的水潭了。
那些個水潭深淺不一,有些淺的只能沒及腳踝,而深的卻是讓人看不到底。
狐四甩了甩身上濕漉漉的毛發(fā),邁著小蹄子歡快地跟在容宜后面蹦跶著。容宜一直低頭觀察著地圖,并時不時地與周圍的壞境進(jìn)行對照,沒有留意腳下,險些將狐四踩個正著,還是魏初眼疾手快地將他拎了起來,倒掛在桃樹枝丫上。
一行人就這樣磕磕絆絆地來到了方圓面積最大的那處水潭前,那是鮫人族王室居住的水潭。
容宜等人剛剛靠近那個水潭,周圍大大小小的水潭紛紛咕嚕嚕地冒起氣泡來。
眾人警戒地環(huán)繞成一個圈,背靠背地相互站立著,風(fēng)聲鶴唳地盯著周圍的數(shù)個水潭。
“刷拉!”伴著一聲輕響,有十幾個鮫人自水潭中破水而出,手持利器地朝容宜等人圍了過來。
容宜并不想與那些鮫人動手,當(dāng)下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你說你救了我們一族的小公主?”為首的一個雄性鮫人甩動著魚尾,定睛打量起容宜,似乎是在判斷她話里的可信性。
容宜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p> “證據(jù)呢?”雄性鮫人拄著手中的長戟,意味不明地睨著容宜。
“你既然說是你救了我們一族的小公主,那證據(jù)何在?”雄性鮫人見容宜鎖著眉心不開口說話,追問道。
“你們一族的璧淵當(dāng)時在場,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他?!比菀颂谷坏馈?p> 她救下鮫人族的小公主,本意也只是與鮫人族交好,但是現(xiàn)在看到那只雄性鮫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饒是容宜,心下也是不爽快。
“璧淵?”雄性鮫人狐疑道,“你說的是我們一族的五位將領(lǐng)之首的璧淵大人?”
只是不等容宜回答,周圍的一只鮫人隨即插話道:“璧淵大人前些日子剛好出去了,現(xiàn)在不在澗池,你的說辭根本無法證明。”
容宜身上既沒有鮫人族留下的信物,也沒有人可以證明她所說的話,那些鮫人根本不敢輕易地放容宜一行人進(jìn)去。
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魏初等人俱是不悅地皺眉。
當(dāng)初邀請他們過來澗池的是他們鮫人族的人,現(xiàn)在將他們拒之門外,懷疑他們企圖的仍舊是鮫人族。
這待客之道,未免也太過粗俗了些。
十?dāng)?shù)只鮫人手執(zhí)利器不耐煩地在原地駐足了一會,見容宜他們證明不了自己身份,作勢就要驅(qū)趕他們離開。
看到那逼近的長戟,容宜揮手便是一道魔氣,將那些個長戟盡數(shù)侵蝕殆盡。
鮫人見容宜竟然還敢還手,打定主意認(rèn)為他們就是過來鬧事的,當(dāng)即一擁而上。
魏初看到那些個說也不說就動手的鮫人,心下更是不快,借著腳下的一塊空地,變化成了原形,一株數(shù)丈高的桃樹拔地而起。
灼灼耀目的桃花花團(tuán)錦簇地掛在枝頭,橫生盤虬的枝丫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鮫人一族深諳水性,借著周圍數(shù)不勝數(shù)的水潭隱匿自己的身形更是不在話下。
狐四化作人身,十指化作利爪,徒手接住了自自己身側(cè)襲來的一支長戟,將其寸寸截斷。
那鮫人一見自己武器被奪,身子靈敏地向后一躍,跳進(jìn)了潭水中。
周圍的那些妖族也與那些鮫人們纏斗在一起,不過他們大多以防御為主,并未主動去攻擊他們。
容宜自始至終除了劫了那一批長戟就未再動手,眸色森冷地觀著眼前一幕。
直到容宜一行人中有妖被那長戟刺傷,鮮紅的血混著清澈的潭水流入遠(yuǎn)處。
那些個鮫人還在為自己傷了那妖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一道虛無縹緲的紫黑色霧氣突然纏繞上了他們,伴著灼熱的觸感貼近他們的肌膚。
魏初松了自己枝丫上捆著的鮫人,任由他們摔在地上,一并被那紫黑色霧氣捆了。
一些鮫人感受到肌膚上傳來的刺痛,忍不住嘶吼出聲,甩動著魚尾掙扎起來。
容宜冷眼看著他們,五指一縮,所有身處岸上的鮫人盡數(shù)被捆做一團(tuán),丟在泥地上。
至于他們是不是摔得夠嗆,這就不在容宜的關(guān)心范圍內(nèi)了。
既然有膽子對她的人出手,那自然也要有這個膽子承受后果。
容宜站立在岸旁,俯視著深不見底的潭水。
“容宜姑娘……”方才受傷了的那只妖捂著尚在流血的右臂,以為她是想縱身躍進(jìn)這潭底,訕訕道:“沒有他們鮫人族的法術(shù),我們尋常的妖族根本就無法進(jìn)入到這么深的海底?!?p> 容宜聞聲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流血的手臂上停頓了半秒。
“容宜姑娘?”許是被容宜那直勾勾的視線看的緊了,那妖怯生生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