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魏朝低低斥道,“她不過還是個孩子?!?p> “孩子?”狐四像是聽到了什么極為好笑的事情,失笑地看向魏朝,“我們妖族未化形的孩子死在人族手中的還少嗎?”
“魏朝,你不會是想著護著她吧?”狐四自魏朝手中掙脫開來,緩緩站起身來,指著站在他們面前的小女孩,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看清楚,這不是妖,是人族,是與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p> 狐四的話語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魏朝亦是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擋在那小女孩面前,“人族與妖族勢同水火,這個事實我比你還清楚,初初手臂上那道深入肌骨的傷痕就是人族留下來的。但是……這和她沒有關(guān)系?!?p> 狐四看著他的模樣,難耐地翻了個白眼,一把將魏朝撞開,“隨你?!?p> 魏朝看著走遠了的狐四,抿了抿唇,蹲下身子看著那明顯呆住了的小女孩。
“你還好吧?”
小女孩轉(zhuǎn)動著琥珀色的眼珠子,看向魏朝,艱難地開口道:“餓?!?p> “……”魏朝。
“魏朝!你是不是有???!”狐四看著坐在魏朝肩上的小女孩,低聲咒罵道,“帶著她一起做什么?!”
小女孩聽到狐四的聲音,嚇得身子一顫,側(cè)了側(cè)身子,抱緊了魏朝的脖子。
“她餓了?!蔽撼矒岬孛嗣∨Ⅱ榍念^發(fā),解釋道。
狐四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氣的什么話都沒有說,率先轉(zhuǎn)身走人。
最終三人在一家簡陋的小餐館前停下。
“老板,來兩碗面?!蔽撼е∨ⅲθ轄N爛大步走了進去。
跟在他身后的狐四神情不悅地走了進來,隨意地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喂!”魏朝忽地看向狐四,“這里的牛肉看起來還不錯,你要不要?”
狐四默不作聲地偏過頭去,專心聽起周圍人的八卦來。
不多時,魏朝就扛著小女孩,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走了過來。
小女孩許是餓的狠了,抱著碩大的瓷碗抓1起筷子埋頭就吃了起來。
魏朝慢條斯理地吃了一口面,然后又夾了一小片牛肉送入口中,滿足地喟嘆一聲。
狐四聞聲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一株草還吃肉?”
魏朝啪嗒一聲將筷子按在桌上,“你是不是又想打架?”
狐四不屑地上上下下將他掃了一眼,然后將目光收了回去,“閉嘴,我不想惹事。”
入夜的時候,魏初與狐三一同回來了。
白姣正坐在院子里等著他們二人,見到他們迎面走來,放下手中的書信,抬頭問道:“商談的如何?”
“尚且在預(yù)料之中,鮫人族同意了暫時和我們聯(lián)手?!焙猴L(fēng)滿面地說道。
魏初則是站在他旁邊,如同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一般。
白姣點了點頭,讓狐三先回去了。
魏初本是想隨著一同離去,卻不想白姣出聲將他叫住了。
“魏初你等等,我有事與你說。”
魏初不明就里地留下了。
狐三朝二人微微一笑,道別離去了。
等到狐三走遠了之后,白姣才將放在一旁的書信遞給他,有些頭疼地說道:“你看看吧?!?p> 魏初臉色未變地接過書信,從頭看了下來,然后將書信遞還給白姣。
“我知道了。”
白姣聞聲倏然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魏初,“你就一句知道了?!”
面對白姣的逼視,魏初神色未變,只輕聲應(yīng)道:“若是魏朝因此影響了計劃,后果我會承擔(dān)?!?p> 白姣本來覺得魏朝一個就能氣死她,現(xiàn)在想來魏初也不讓她省心。
“魏初,這不是關(guān)于到是不是影響計劃,而是關(guān)系到魏朝和狐四的安危。魏朝胡亂撿了個人族留在身邊,他就沒有想過這萬一是陷阱該怎么辦。那個小女孩留在他們身邊,就宛如一個定時炸彈?!?p> 魏初筆直地站著,對于白姣的話不做任何表示。
“若不是狐四寫信過來,我都不知道魏朝竟然一聲不吭就惹了這么大事。”白姣重新坐了下來,給自己順氣,以免一個不慎被氣死。
“魏朝小的時候被人族救過?!蔽撼踟H徽f了一句。
白姣動作驀然一頓,看向他。
魏初撩起了右臂的袖子,露出小臂上猙獰的傷口,那是被銀器所傷留下的疤痕。
“我手臂上的傷口也是人族留下的不假?!?p> “你想說什么?”白姣瞇眼看他。
魏初頓了頓,將袖子放了下來,鄭重其事地看著白姣,說道:“白姣,并不是所有的人族都是殘害我們妖族的兇手。他們當(dāng)中也有人曾經(jīng)幫助過我們妖族,只是與傷害我們的人族想比,數(shù)量較少而已?!?p> 魏初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字,白姣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半晌才道:“罷了,魏朝的事情我不管了。那小女孩他喜歡帶在身邊就帶著吧,出了事情就你們兩個擔(dān)著?!?p> 白姣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進了房間。
魏初看著她的背影,許久才收回自己的視線,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直直地躺在自己的榻上,白姣忍不住懷念起封翎當(dāng)初還在的日子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封翎被人纏住了,容宜失憶了,這谷中的事務(wù)只能留給她這個平日里打醬油的來管理了。
白姣懷著一種老母親般的疲憊沉沉睡去了。
就在容宜準(zhǔn)備歇息就寢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木牌忽地彌漫起紫黑的霧氣,春風(fēng)焦急的聲音透過木牌傳了出來,“小姐,小姐?”
容宜默默地拿起牌子,“何事?”
“小姐,出事了!容祁逃了!”
容宜皺了皺眉,看著躺在手中的木牌。
魔界地牢有專門人看守,再加上容祁身份特殊,應(yīng)當(dāng)沒有那么容易逃脫才是,他又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逃走的……
“小姐?您還在嗎?”那邊的春風(fēng)沒有聽到容宜的聲音,不由得又催促道。
容祁出逃這樣的大事,他一個人怎么招架的住,還是要容宜來負(fù)責(zé)的才好。
“迅速派人封鎖魔界各個城池的出入口,然后逐一排查。”容宜摩挲著手中的木牌,沉聲道:“順便將看守地牢的人員逐一排查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