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四,我家主人早就勸說過你,既然有命出來了,就別想著回去了,只是你一直不肯聽勸而已?!焙蛟陲瓷砼缘哪凶余托Φ馗┛粗仟N的狐四,譏諷出聲。
“好好地活著,為我家主人效命不好嗎?”男子緩緩蹲下身,看著喘息不已的狐四。
“呵?!焙拈L吁了口氣,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當你嵇源怎么會突然善心大發(fā),救我出來,原來是盯上了我們幾人?!?p> 方才他被嵇源偷襲所傷的右臂此刻傳來一陣陣鈍痛,狐四呲著牙勉強忍了下來。
“只要你將令牌交予我,我今日就暫且饒你一命?!憋辞浦旧弦簧硇燃t的狐四,悲天憫人地說道。
狐四抬眼看他,胃里一陣陣地翻涌惡心,偏過頭往地上啐了一口。
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姿態(tài)真是令他作嘔。
嵇源見到他的姿態(tài),便知曉今日這事是無法善終了,沖灰衣男子使了個眼色,自己往后面避了避,免得沾了一聲的血氣。
男子得了嵇源的指示,知道這是將狐四留給他了,生死無論,只要能找出那塊牌子即可。
狐四看著步步逼近的灰衣男子,掩在衣袖下的右手無力地攥緊了。
他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只是可惜了二哥和三哥他們,他明明答應了他們二人,會將他們救出來的……
忽地,狐四感覺自己被一股外力往后撕扯,硬生生地避開了灰衣男子的拳頭。
這……
狐四愕然地看著來人,竟然是她!
白姣看了眼狐四身上的血跡,有些嫌棄地將他丟到一邊。
灰衣男子和嵇源見到白姣也俱是一怔,顯然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出手將狐四給救了下來。
“許久不見了,白姣?!憋刺ぶ萑~,眉眼帶笑地朝白姣走去。
白姣亦是意味不明地笑著,身姿娉婷搖曳,“確實是有些時日未見了,嵇源?!?p> “聽聞你前幾日擒獲了狐二和狐三二人?”嵇源明知故問道。
白姣輕挑眉梢,“我懲治叛徒,這與你有什么關系嗎?你們的手何時伸得這么長了?”
說來白姣和嵇源二人的實力不相上下,嵇源輕易并不想和白姣對上,以免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但是白姣這句話就是明晃晃的充滿了火藥味,一點也不客氣。
嵇源面上的笑容僵了僵。
白姣懶得看他,掃了眼站在他身旁的灰衣男子,轉身提起狐四就欲離開。
嵇源看著白姣的背影,瞇了瞇眼。
一下秒,他身旁的灰衣男子就出手了,錚亮的劍身在烈日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白姣氣息一滯,將手里拎著的狐四甩了出去,自己側身避開了那柄劍。
“銀器?”白姣盯著灰衣男子手中所持武器,眼中笑意寸寸轉涼。
難怪狐四只一擊就站不起身了,原來時被這銀器所傷。
銀制的物品對于他們妖族來說是大忌,輕易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因此銀制的武器在無妄谷是明令禁止,卻不想此刻竟然出現(xiàn)嵇源這里,還光明正大地用來殘殺同族。
灰衣男子見自己一擊不中,腳下輕點,旋即朝白姣襲去。
嵇源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瞧著。
他一個人自然是打不過白姣的,但是此刻他的身邊可不止他一人。而白姣就不一樣了,不僅是孤身一人過來的,還被狐四這個傷患給拖累了。
這般想著,嵇源看著白姣的神色愈發(fā)冷厲。
狐四跌坐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白姣和灰衣男子你來我往的攻勢。右臂的傷口因為是被銀器所傷,到現(xiàn)在也沒有愈合的趨勢,他已經(jīng)隱隱地有了失血過多的頭暈目眩感。
就在灰衣男子手持鍍了一層銀的劍將白姣逼入死角,眼看著可以一劍斬殺的時候。那柄劍忽地炸裂開來,斷裂的劍身全數(shù)沒入他的身體。
容宜自樹上翩翩而至,一襲白衣出塵,站在白姣面前,目光漠然地看向了對面站著的嵇源。
“容宜。”白姣伸手搭上容宜的肩膀,揚眉笑道:“謝了。”
容宜微微側目,看了同樣著一件織錦白裙的白姣一眼,“沒事?”
白姣朝前跨了一步,與容宜并肩站著,“自是無事?!?p> 先前還志得意滿,想著要將白姣置于死地的灰衣男子此刻早已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地上。
至于嵇源也是面如土色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容宜。
旁人不認得容宜,他是認得的。
這人早先是封翎帶來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生的柔柔弱弱,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實際上實力遠在他之上。
嵇源怎可能觸其鋒芒。
容宜看嵇源轉身就逃,掌心盈起黑紫色的霧氣。
“算了。”白姣伸手按住容宜,阻止了她的動作,“嵇源的身后還有人撐腰,現(xiàn)在的我們還不適合和他撕破臉。”
容宜雖然無所謂,但是白姣的顧慮她也要考慮到。
二人齊齊往回走去,準備帶著狐四回去。
白姣的視線在觸及狐四仍舊血流不止的右臂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就算狐四成功帶回去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容宜亦是看了眼狐四的傷口,爾后一言不發(fā)地伸手覆上了他的傷口。
狐四早已頭昏眼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到右臂的傷口傳來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
“容宜,你這是……”白姣伸手掩唇,有些驚愕地看著狐四的傷口在容宜的手下慢慢愈合。
“好了,該回去了?!比菀舜鬼戳搜塾系牟畈欢嗔说膫冢f道。
白姣這才回過神來,抬腳踢了踢昏迷不醒的狐四,輕嘖一聲,抗在肩上隨容宜一起往回走。
二人帶著狐四方方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翹首以盼的狐二和狐三二人,兩個人正伸長了脖子望眼欲穿地看著他們來時的方向。
白姣將昏迷的狐四丟到了他們的面前,言簡意賅地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
“該死的嵇源!我還以為他是另有所謀,沒想到竟然是盯上了我們?!焙鬼鴳崙嵉卮返?。
他和狐三二人身上的繩子已經(jīng)被魏朝解開,現(xiàn)下也變化為了人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