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醫(yī)院后,江澄看到易行風背著的照相機,這才想到他們還有一件大事沒有處理。她停下來說道“易行風,我們是不是得去趟警局?”
易行風聞言緩緩點了點頭,“要不我去吧,我先送你回酒店?!?p> 江澄搖搖頭,“我和你都是證人,應該都要去的,而且醫(yī)生給我上了藥了,沒事的。”易行風看她很堅持,也就沒多說,他在馬路邊攔了一部的士,扶著她上了車。
不到十五分鐘,兩人已經來到雪山市警察局,易行風先下車,右手打開車門,左手伸出給江澄扶著。江澄借著他左手的力,靠著車門站了起來。
江澄拄著拐杖,跟在易行風后面,兩人走到了大廳門口。
“您好,同志,請問有什么事?”一位女警察親切地問道。
“我們要報案?!币仔酗L回答道。
女警察問清楚地點和大致情況后,就將兩人帶到二樓負責刑事案件的辦公區(qū),并示意兩人填寫信息表,“等會兒會有專門負責的同志進來,你們先喝點水休息一下吧?!?p> 兩人都是第一次來到警察局,也是第一次報案,不禁有些緊張,都坐得筆直,雙眼不時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其實這個集體辦公區(qū)與平常的辦公室沒有太大區(qū)別,除開墻上的警徽、標語以示區(qū)別,不遠處還有幾名警察在座位上工作或詢問著什么,江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一會兒,一位皮膚黝黑、強健有力的男警察來到兩人跟前,他身穿一身挺拔的警察制服,眼神比較犀利,除此之外相貌普通,看不出年紀。他離兩人還有幾米遠時就朝這邊看過來,微微笑了笑。
“您好,我叫鄭敏,專門負責雪山轄區(qū)的刑事案件?!编嵜粢贿呑乱贿厡扇说男畔⒈矸^來看了看,“您是易行風,江澄是嗎?”兩人嚴肅地點點頭。
“不用緊張,請兩位講一講你們目睹的全過程吧,任何能想起來的細節(jié)都不要跳過,對我們辦案會有很大的幫助的?!编嵜魧浺艄P打開放在兩人面前,手里拿著筆和本子準備記錄。
易行風和江澄對視了一眼,江澄點點頭,易行風開口說道:“時間是昨天下午,大概是兩點半以后,我和江澄因為拍攝工作來到西山……”易行風講得很認真,江澄有時會進行一些細節(jié)的補充。
鄭敏看著自己做的筆記,沉默著思考了很久。抬眸問道“拍攝的相關照片能給我看一下嗎?如果符合條件我們將作為證據使用,你是否同意?”
易行風將照相機拿出來,調到那幾張照片,“沒問題,您看吧?!?p> 鄭敏慢慢翻動著照片,眉頭越鎖越深,“這照片已經可以給這三個人定罪了,非常感謝兩位的配合!”鄭敏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
“我先去跟同事們傳告一聲,你們稍等。”鄭敏朝兩人說道,“還有一個事情,抓捕到人后需要兩位進行指認,也有可能需要你們去到抓捕現場,因為情況比較緊急。”鄭敏掃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
“抓捕現場?”江澄小聲問道。
“嗯,當然我們不強迫,你們可以稍作商量。”說著鄭敏便拿著錄音筆和照相機走到里頭去了,跟來時一樣風風火火。
江澄看了看易行風,兩人似乎在用眼神交流,雖然鄭敏走了,但是辦公區(qū)里還有其他的警察在辦公,兩人不好大聲交談。
易行風將椅子拉近了些,低聲說道“我去吧,我想看看牛頭村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有上西山的情況?!?p> 江澄看易行風十分認真,她知道他和她一樣對黃嬋的經歷有著一些好奇和不解,而牛頭村可能會成為一個重要的疑團。
還沒等江澄回話,“你回酒店休息,你腳都這樣了?!闭f著易行風輕輕提了提放在膝蓋上裝藥品的袋子?!搬t(yī)生都說了,你要少走動,現場你肯定不能去的?!?p> “我知道?!苯萎斎恢雷约含F在只能成為累贅,“那你到時候看到什么情況要記得告訴我?!?p> 易行風看她像個小孩子一般眼睛發(fā)著光,他抿抿嘴,“嗯,沒問題。”
在兩人商量的時候,鄭敏上樓來到了位于警局頂樓的重要案件行動組辦公室,也是他剛剛離開的地方。
他一進屋,里面幾個警察有的在工作、有的看到他打了聲招呼,他一路經過幾位工位上的同事,來到最盡頭的一張辦公桌上,工作椅上坐著的整個行動組年紀最大的負責人,也是一路帶著鄭敏工作的組長。
鄭敏簡要地將剛剛的基本情況向組長報告了,行動組里其他人也已經不約而同地圍過來聽了個大概。
組長聽著臉上表情很復雜,他沉默許久才說道“鄭敏,你知道我們的‘掃雪’行動,這會兒進村,先不說很難抓到那幾個行兇的人”他從工作椅上起身,走到旁邊一塊寫有不同字跡、貼有照片的大白板前。
“就算我們抓到這些人,恐怕也會產生打草驚蛇的效果,村長這個老狐貍,本來就隱蔽的產業(yè)鏈,我們更抓不到了?!苯M長點了點其中一張位于中心的照片,其他隊員也都看著組長和鄭敏的表情默不作聲。
牛頭村是雪山犯罪的老巢之一,從去年年初開始準備搜集信息,‘掃雪’行動組已經成立一年,一直在摸查、跟進牛頭村各種犯罪活動??紤]到牛頭村犯罪關系頑固復雜、地勢嚴峻封閉,而且他們也還在調查之中,不光是組長,幾乎所有在場的組員心里都認為此時不宜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