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蓮華魂不附體的推了推,可白潤玉收緊了手臂,又將下巴擱在她額頭上,蓮華沒有著力點,又顧忌白潤玉的傷動作不敢太大,扭來扭去的,倒像在白潤玉懷里撒嬌。
白潤玉溫笑著在她額上印了一下,低聲道:“我不會再逾矩?!痹捖洌接致湓谏徣A眉心,戀戀不舍的流連,呼吸打在蓮華臉上,她連忙別開臉,沒好氣道:
“你還不放開!”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似乎也沒有風,樹葉也沒有搖動,偌大的世界,像是只有蓮華和白潤玉而已。
“這幾日,我一想到你便很是生氣,因我時時想你,便時時生氣,以至于被你煩得數(shù)日難眠?!?p> 蓮華別著臉不理他,也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白潤玉在她眉心輾轉,似乎也并不在乎她此刻生不生氣,理不理他,接著說:“你且記著,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但凡惹了我,便要十倍償還,你若敢再拒我于千里,我定不讓你好過!”
“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的!”蓮華瞪著眼睛低吼,“難不成你說要我,我便乖乖的嫁給你嗎?你算哪棵蔥,還敢威脅我!”
“我向來說到做到?!卑诐櫽裎巧仙徣A鼻尖,低聲說:“你若今日不來,或許尚可轉圜,然你自送上門來,眼下你我又有了肌膚之親,你便只能嫁給我?!?p> “我明日便找個人嫁了,你信不信?”蓮華挑眉問。
白潤玉微微抬起頭,忽然便心生不悅,目光清冷的看著蓮華,抬手拂過蓮華的眉眼鼻尖,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揚起來些,一字一句道:
“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許是他的眼神太冷,又許是外頭忽然起了風,又許是他的語氣太過決絕——蓮華一顫,頓時渾身冰冷。
“這就怕了?”白潤玉低下頭,溫柔一笑,兩人額頭相抵,呼吸相對,他淺淺的吻落在蓮華唇上,“我也未想過,我會如此突然的愛上一個人。”指尖落在蓮華眉梢,白潤玉仿佛有很多話要說,看蓮華一臉呆萌,又一笑,柔聲道:“若能時時刻刻將你帶在身上便太好了。”
“白潤玉?!?p> “可是想問,玉樹該如何?”白潤玉問。
“你是——”蓮華動了動,伸手將白潤玉推遠一點點,驚疑的看著他,“你是妖精嗎?怎么我想說什么你都知道?”
“這很難?”白潤玉好笑的點了點蓮華的鼻尖,“你的心事皆在你眼里!無論如何,我非玉樹的良人,然也定有一人會去到她的身旁,你兩個除了容貌相當,旁的事她樣樣比你拔尖出挑,你怎還擔心她的姻緣?”
蓮華聽著聽著便蹙了眉,趁白潤玉不備,一把推開他翻身跳下床,一面整理衣裳一面抹順鬢發(fā),再斜脧了白潤玉一眼,不陰不陽的問:“那你退而求其次,是眼瞎么?”
“方才我用詞不夠貼切?!卑诐櫽駵睾偷?,“這世上人人皆有一把尺,用來衡量旁人,衡量事物,于普羅大眾而言,玉樹那般端莊嫻靜的自然是極好的,然我的尺有些特立獨行,旁人覺得好的,我覺得不夠好,旁人覺得不靠譜的,我覺得很是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