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深,此路又不是大路官道,所以基本是無人煙的。
此刻樹影婆娑著,聽著那脆生生的呼救聲,阿尋有些怕。
車夫已勒馬停下,夏青昔輕拍著阿尋,讓她不要擔(dān)心。
車還未停穩(wěn),赫連鈺已跳了車下去查看。
顧夜塵也起身,不慌不忙地挑簾下車。
見兩人已去,白洛又一向喜靜,于是只安穩(wěn)地坐著,一動未動。
木槿云拉了車窗簾一直緊盯著外面,不多久,便見了明月抽抽搭搭地跟在顧夜塵兩人身后走來。
理了方帕替明月擦淚,木槿云柔聲安慰著。
只待明月緩了過來,夏青昔們才了解了事情的前后因果。
“今日有些煩悶想出來散散心,卻不想遇到了歹人,幸得顧大人和赫連公子相救,這份恩情,明月謹(jǐn)記在心。”
夏青昔想著當(dāng)初為了欲上青天,自己還去找過明月。
當(dāng)時瞧著只覺得對方落落大方。
但是果然啊,這種養(yǎng)著的美人遇到事了,也依舊會被嚇得花容失色。
不過美人即使落難了,也依舊秀色可餐啊。
夏青昔一直瞧著明月,一副樓里老鴇撿到了美人的樣子,惹得赫連鈺好好嘲笑了她一番。
木槿云和阿尋也看得只想笑。
幾個歹人被綁在馬車后拖著走。
顧夜塵聲音無起伏地讓車夫改道往衙門去。
白洛與明月的視線兩兩相碰,一身白衣的男子禮貌輕笑,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女子也微微笑著頷首,旁的人看著,只覺得靜然有禮。
送了幾人去衙門后,又將明月安全送至攬月閣,車夫才挨個地將幾人送到府里。
白日里夏青昔做的那一番事,是鬧得京中沸沸揚揚的。
已到了夜晚,那熱意也不曾減退,反倒是越演越烈。
于是等夏青昔回了府時,也還是一人未睡,都在等著她。
如今被皇上賜了官職,那身份自是水漲船高的。
所以秦老夫人雖不喜是夏青昔拿了這份榮譽,但也沒多說什么,只安靜坐著。
早些時候?qū)m里便已來過人頒圣旨,只不過夏青昔不在,便由秦老爺子代領(lǐng)了。
“皇上說你還在學(xué)堂,所以司里的事你也不用怎么管,得空了去看看就行?!?p> “好的爺爺?!?p> 秦老爺子故作嚴(yán)肅,夏青昔也裝著大家閨秀的樣子。
待所有人散去,秦老爺子才高興得從椅子上跳起,朝夏青昔走去。
“哎喲!不愧是我孫女!真給我長臉!有出息?。『汲堑聂~可是肥得很!湯一直給你煨在火上還熱乎著呢!走走走,咱爺孫兩去小酌幾杯!”
對于秦老爺子態(tài)度上的大轉(zhuǎn)變,夏青昔早就習(xí)以為常了。
因為想著自己也總有護不到夏青昔的時候,所以秦老爺子索性就在人前擺出了一視同仁的態(tài)度,讓誰也不去嫉妒到夏青昔身上。
但是心里又總覺得自家這孫女很討喜歡,所以沒有了人時,就總是想加倍的對她好。
秦老爺子的臉因開心激動而紅潤了起來。
夏青昔看著這個激動得胡子抖擻的小老頭,只覺得心就像泡在了蜜罐里一樣的甜。
南沐九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隅。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 今夕何夕,見此粲者?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