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籌交錯,各色人物推杯換盞。
也有想要巴結(jié)秦家的人,端著茶杯圍過來。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夏青昔想了無數(shù)種的開場以及能應(yīng)對的方案。
最后也只見了赫連鈺雙眼彎似新月,帶著孩子氣,笑得大大咧咧,“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未曾,之前一直隨奶娘在鄉(xiāng)野里生活,不曾來過京中,想是青昔長得過于普通,容易讓人記混了臉?!?p> 禮也行得規(guī)矩,一番話下來,既把事情解釋清楚,也給了赫連鈺臺階下。
滴水不漏。
秦老爺子原先還怕夏青昔不懂規(guī)矩,做事不能做周到,現(xiàn)下看著,到也放了心,繼續(xù)去應(yīng)付那些前來說祝語的賓客。
“如此說來,也怪我!在下赫連鈺,先自罰一杯!”
說完,赫連鈺仰首將酒飲盡。
“青昔也難逃其咎?!?p> 也飲酒一杯,夏青昔喝得豪爽,引得赫連鈺一陣叫好。
旁兒個瞧著的,不清楚的人望著,還以為兩人是犯了什么大錯。
畢竟不是這場歡樂宴的主角,兩人也不便再多談,說了幾句客套話,赫連鈺便退回了自己位置,夏青昔也提裙坐下。
即是祝壽的飯局,也是迎接貴妃回家探親的宴席。
來賓眾多,是個能出風頭的好機會。
秦家女兒們,早已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現(xiàn)了。
琴棋書畫樣樣不精,歌樂舞蹈通通不會。
所以夏青昔不愿去爭,也不敢去爭,只能好好地坐在臺下欣賞著扭得幾乎錯位的細腰,還有崢崢如鬼工的書法,以及悠揚悅神的琴音。
等再無人上時,她才抓了放在案幾旁的劍起身上臺。
“青昔不似前面各位姐妹們那般才藝了得,實在沒什么能拿的出的,也就平時閑著沒事會鍛煉下身體,給諸位獻丑了?!?p> 拿著刀劍上臺獻藝的,眾人都是頭一次見。
皇帝身邊站的侍衛(wèi),個個凝神皺眉望著,險些都要以為她是想造反了。
頭一次見這新鮮玩意,眾人都貪樂,好奇地望向臺中央,想看看她能弄出個什么來。
不急不躁,夏青昔提著把劍,眾賓瞧著,卻是越看越起勁。
身輕似燕,是第一位的拂柳舞姿;遒勁有力,是第二位的認真模樣;窈窕曼妙,是第三位的柔柔身形。
一一俱全,神形到位!
“好!秦府的女兒,果然都是出類拔萃的!”
一劍舞畢,皇帝率先鼓掌叫好,接著便有了人附和贊嘆。
夏青昔悄悄抬首望去,秦老爺子眼中卻是滿滿的厭惡。
怎么會?難道是不喜女兒家的舞刀弄槍?還是因為博得了皇帝的叫好?亦或是蓋過了其她姑娘們的風采?
可這樣的結(jié)果并非她的本意。
微微嘆氣,夏青昔福身,只能先謝過皇帝的夸贊。
剛要下臺,卻見了顧夜塵從大門處走來。
他雖身居要職,卻是極其不喜穿官服的,今日難得的穿了一身紫色銀繡虎服,頭上壓著官帽,正經(jīng)端正。
此時平日里存在感極淡的媚氣已經(jīng)全無,眼里卻是泛著血光狠勁。
估計走得急了,腰間的佩刀都未來得及摘下。
“臣來遲?!?p> 只對著皇帝行禮,其余人見他來,大多數(shù)都存了正襟危坐的樣子。
皇帝也沒怪罪,看著他這模樣反而笑聲爽朗,“快坐!快坐!”
夏青昔卡在兩人中間,退也不是,站也不是,隱約著還嗅到了從顧夜塵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味。
想到幾次與他見面的場景,不是帶著殺意,便是手握兵馬。
夏青昔覺得,若能避,自己還是離他遠點吧。
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