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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甘零落身為塵

第三十一章 張良計與過墻梯

重生之不甘零落身為塵 西陵小珩g 3571 2020-11-08 11:57:15

  “母親今日要帶我去哪?”

  程尋意領(lǐng)著明鷺往西府去,那晚被嚇著后明鷺就怯怯的。

  “你還記得嫁到齊王府去的表姨媽?”

  “記得,寇娘子,是嫁給了王府的二公子,我們多少日子不走動,母親怎么想起來去看她了?”

  母親總說熱孝在身不愿出門,況且這個表姨母也不算哪門子親。

  “她身子不太好,我們?nèi)ヌ讲【托?,玩樂就不行?!?p>  明鷺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們往西府去什么?”

  “跟二嬸嬸一起去?!?p>  程尋意領(lǐng)著明鷺剛進(jìn)儀門就聽見里頭有人大聲說話,聲音還有點(diǎn)熟識,外頭小丫鬟趕緊迎上來請安,“你家娘子今日可得閑?”若是有外人在闖進(jìn)去也不好。

  小山子那嘴努了努屋子說:“還不是武娘子,就是夫人您府里喚作武清吟的,一早就來找我家娘子鬧。”

  東府除她們?nèi)齻€主子外,所有用度一應(yīng)提前請示后準(zhǔn)買,這件事情程尋意有聽聞,她當(dāng)時就想東府里這些妖精還不得鬧翻天,誰想安靜了好些時日,今日終于來了個出頭鳥。

  她素來不好事,但今日倒想去聽聽。

  “娘子進(jìn)去坐吧,外頭怪冷的”,結(jié)香打了簾子,請了程娘子往耳房處坐著,那正屋說話聽得一清二楚。

  “娘子是當(dāng)我們做乞兒的,吃什么穿什么要伸手要,還要看人臉子給不給,就算做妾,也沒聽過別的內(nèi)宅有這樣的規(guī)矩!”

  “乞兒?你也配說自己是乞兒,一早就天塌地陷似的跑到我這里來鬧,我看你是惦記著嚇住我在這府里呼風(fēng)喚雨才是?!?p>  慕歡喝著茶頗為怡然,倒是底下盤坐撒潑的武清吟已經(jīng)扯破嗓子,擼了袖子,打架一般。

  “各家有各家的規(guī)矩,西府月月都是這樣怎么你就不行,還是你多吃多占慣了,怕日后不能得逞才來我這里?!?p>  “我的大爺啊,你死了我們就淪落的豬狗不如了!”

  武清吟也不理論,她也自知理論不過,只管耍賴,慕歡也不慣她,令月薔拿了帕子塞進(jìn)她嘴里,兩個力壯的婆子按住她在地上。

  她只嗚嗚的不得掙扎,慕歡方撂了杯說:“你若有理我還與你辯解,若是你一味撒潑發(fā)混賬,我就這么塞著你捆著你,直到你收起這套潑皮的招數(shù),哪怕是出去講理,誰家見過你這等破落戶的妾室,敢到夫人屋子里鬧,越發(fā)給你臉面你越不要?!?p>  這些招數(shù)能嚇得了程尋意,能嚇得住她?徐慕歡冷笑,朔州的潑婦比這嚇人的多。

  “心里的小算盤趁早停了,我不管是誰慫恿你來的,還是你借膽子來鬧試試看的,這規(guī)矩鐵定下,不聽就有種別寫,左右四兩月銀在外都夠養(yǎng)一戶人家了,還養(yǎng)不活你一口人?!?p>  “娘子,今日已過了請批的日子,就算武娘子想寫也來不及。”

  看武清吟折騰不動消停下來,摘了她口里的帕子,“你個母夜叉,你當(dāng)只我一人恨你!”

  那婆子見她出口不遜又塞回帕子,月薔吩咐道:“這潑皮如此無禮,一早就來辱罵娘子,拖去柴房捆好關(guān)著反省?!?p>  將武清吟拖下去慕歡方才請程尋意到這屋來坐,“讓嫂嫂笑話了,我年紀(jì)輕也不會處理這些人,他們一來我到慌了手腳?!?p>  程尋意哪敢笑話她,自己被這群潑婦欺負(fù)的禁足似的在屋子里不出門,今日也算痛快一回。

  “哦,你忘了昨日同我說要一齊去齊王府的,探寇娘子的病?!?p>  “你看我這都忙的亂了”,慕歡起身吩咐月薔備車馬,“我這東西都備好了,哪有不去的道理?!?p>  齊王府離得并不遠(yuǎn),隔著兩條街就是,他府上人口更繁雜,四個兒子未分家,妯娌叔伯一群,慕歡一行被一個婆子引著往內(nèi)宅去。

  一路上這園子也不小,卻是仆婦丫鬟來來往往,竟顯得局促擁擠,雖是王府二公子的正頭娘子,竟也只這一處院子,跟長寧東府的小娘差不多排場。

  明鷺?biāo)南虑屏搜?,覺得寒酸的努了努嘴。

  慕歡和程尋意是做了計,今日領(lǐng)她來這齊王府見識,看看人口復(fù)雜又不風(fēng)光,還有讓她親眼瞧瞧那個俞瑞什么個德行。

  “表姐還有王妃來看我真是折煞我了”,寇春光本也沒什么病,只來了裝病配合罷,為了去這稱病的晦氣,程氏可是塞給她一荷包的金葉子。

  這會子還應(yīng)景兒在頭上戴了個防風(fēng)的抹額,像是坐月子一般。

  “慎娘,你拿些錢出去買些果子來!”

  寇春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姐兒來,沒什么吃的,人口多的家就是這樣顧不過來,我一個媳婦也不好意思總?cè)ヅ扇艘?,一個月自己花錢就跟淌水一樣。”

  這倒是句實(shí)話,王府四個孩子都靠王爺養(yǎng),不往里添錢都不可能。

  “同是王府里做媳婦,我竟半點(diǎn)比不上你們的?!?p>  明鷺看了眼盞子,也不是什么好茶,懶懶的推了沒怎么喝,只聽她們說話。

  “你也沒事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憋在宅子里出病。”程尋意勸道。

  “早起要給婆母請安,妯娌一起就規(guī)矩多,哪敢多睡一會兒,起遲了非得被人笑話死,伺候完早飯,回屋子就晌午了,我這兩個跨院就住的三個妾室,是多行一步都怕錯。”

  這也是實(shí)話,說出來后寇春光又嘆了口氣。

  “我啊還算好的,我家相公今年謀了個從五品的官做,手里寬綽不少,不然每到年節(jié)給長輩的孝敬,小輩的壓歲,下人的賞錢都得我嫁妝往里貼銀子?!?p>  越聊這傷心的實(shí)話越多,寇春光竟流了兩滴淚,程尋意還合計這金葉子也沒白給,真是賣力氣。

  她拿帕子半掩嘴,小聲道:“如今公爹還活著,日后分家少不了大戰(zhàn)一場,王府就這些東西,我家大哥盤算王爺?shù)奈恢檬撬?,現(xiàn)在就多吃多占,我家婆母年輕,日子還長呢,怕是將來得跟瑞哥兒一個院子伺候。”

  “你們也都知道,汪氏嫁過來哪有嫁妝,家都敗了,供養(yǎng)她就不易,瑞哥兒若是有個官做還好些”,她口中嘖嘖了兩下,“真替瑞哥兒以后的娘子擔(dān)憂啊?!?p>  結(jié)了婚怎么這么多糟心事,明鷺皺眉心里煩,她竟一點(diǎn)都不想成親了,在王府里做姑娘多好。

  曲子里戲里都是花前月下,可沒有結(jié)婚后的亂糟事。

  “也別就聽我絮叨,吳婆子,你帶著姐兒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別過了病給她?!?p>  吳婆子得了眼色領(lǐng)著明鷺出去,往四公子的院子走,今日正好他在呢,寇娘子囑咐過的話她都準(zhǔn)備好了與姑娘說。

  “前頭就是四哥兒的院子,姑娘別太靠前”,吳婆子笑嘻嘻的,“四哥兒這會子正跟小娘畫眉呢,姑娘孝在身撞上不好?!?p>  “小娘?”明鷺繼續(xù)往前去,“他納妾了?”

  “沒有沒有”,吳婆子故作失言的捂嘴,“通房罷了,伺候哥兒的,也都當(dāng)小娘看待,哪個哥兒沒通房,說不好以后娶了夫人入門就能封姨娘了?!?p>  明鷺心里不舒服,看他院子里進(jìn)出的女使都還長得不錯。

  吳婆子攔了一個問,“哥兒可在屋子里?”

  “在呢,在教翠娥下棋?!?p>  “教一個婢女下什么棋!”明鷺心急脫口而出。

  那女使掩嘴笑了下,“那可是我家公子心尖尖上的,前些日子買進(jìn)府,拿她比廣寒云宮的云雀兒呢,如今正得意,昨兒二公子屋里的崔小娘還請她過去吃茶呢?!?p>  明鷺心里雷打般的震驚,心灰意冷的扭頭回去,心中負(fù)氣。

  想起那日在剪燭小院外他對自己說的,“我竟從未見過你這般的女兒,得你一個,天仙都不想”,扭頭就跟別的女子卿卿我我。

  這計果真是奏效,打齊王府回來明鷺就冷著臉,聽馬婆子說回房后伏在床上哭了好大一氣,把前些日子寫的詩啊詞啊都撕得粉碎燒了。

  慕歡聽青蘿過來回話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若是真嫁過去,汪崇華隔三差五折騰她,她就得回來折騰自己,消停不了。

  “娘子,武清吟還在柴房關(guān)著呢”,月薔提醒著

  “她可知錯了?”

  “這會子沒力氣了,把帕子拿出來也不罵了,解了繩子就癱在地上好一會兒?!?p>  慕歡正換衣裳,這會子俞珩回來,也該擺飯了,就吩咐月薔道:“找兩個婆子給她拖回去,告訴邱姑姑令她禁足一月,再鬧再加一個月,除了正常吃喝,額外要的燕窩茶點(diǎn)一樣不許給。”

  她沒想在東府立威,那邊的妖精倒是想過來給她一個下馬威,她到底看看誰的石頭硬,誰能磕過誰!

  她這正室娘子若是被她一個小娘欺負(fù)住,她徐慕歡跟她姓武。

  武清吟被拖回東府時明鷺正與程尋意用晚飯,馬婆子一邊學(xué)一邊解氣的撇嘴。

  “她如今是再沒膽子鬧了,關(guān)她時候她裝昏倒,那邊沒給面子,從廚房取了半桶泔水兜頭澆了,這會子回來一身的惡臭。”

  “母親,二嬸嬸怎么這么厲害,不怕二叔休了她嗎?”明鷺想著她白天訓(xùn)人時的樣子,真嚇人。

  “你二嬸嬸膝下一個兒子,為你祖父守過孝,從你叔叔還在朔州做官就嫁做夫人,一路扶持遷升大官了,這都是功勞,怎么會休了她,自古糟糠之妻不下堂?!?p>  程尋意借著這機(jī)會教育明鷺道:“姐兒,女子嫁人,所謂情投意合可不是終日廝磨,男女之歡長也不過三年五載就轉(zhuǎn)淡,以色侍人終不長久,可若互相扶助,體諒上進(jìn),守財持家相夫教子,讓郎君愛重這才是好的。”

  程尋意感慨自己一身的本事都浪費(fèi)在俞璋這一個廢人身上。

  “京中夫人都嫉妒歆慕你二嬸嬸,不只是她夫君做了王爺高官,而是你二叔敬她愛她,現(xiàn)在你看誰還拿她生得好,長的媚來說嘴,那是因?yàn)樗谒分菽菢涌嗪幰贿^就是十年,多賢惠的婦人也未必能比她做的要好,不只靠姿色籠絡(luò)住夫君,這才堵住眾人的嘴,你祖母也肯把王府交給她?!?p>  “我不想讓你嫁給俞瑞不只是齊王府人口復(fù)雜”,程氏撫著明鷺的背,“他就不是個上進(jìn)的,你二叔當(dāng)年是探花郎,文武兼?zhèn)湟簧砟苣?,就算去朔州也都打拼回京,俞瑞行嗎??p>  “他只靠家里的老錢過日子,食老父配娘嬭,京中清閑公子做派,憑著臉好看只愛風(fēng)花雪月,不得長輩喜歡自己也沒志氣,與這樣的男人托付終身有什么意思?!?p>  “女兒明白了”,明鷺起身拜道。

  “你明日去西府親自與二嬸嬸賠禮,往后你的親事還要靠她,她在京中交際走動多?!?p>  程尋意總算松了口氣,她也沒什么盼頭,只剩明鷺牽腸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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