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歲月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高一在高二看來,遙遠的宛如上輩子的事。
這一個星期里,許安庭也沒和周圍的小伙伴熟悉多少。
唯一一個還能一起說話的周辛楊,這一周里除了周一的開學(xué),剩下幾天等于人間蒸發(fā)。
隔壁他的女神小姐姐,天天變著花樣來七班門口轉(zhuǎn)悠。
嘖嘖嘖,
為誰消得人憔悴呦~
這些都沒什么有意思的,唯一還算有點不那么無聊。
那么就是今天周一。
新高一終于開學(xué)了。
許安庭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想著今天早上,她突然暈乎乎的看到許安哲和她一起出門。
走到一半她才想起來,許安哲最后一周的假期終于過完了。
今天,是他高中生活正式開始的第一天。
本來是挺有意思的事情的。
可是一想到明天大概有一陣群魔亂舞就要襲來……
許安庭皺眉,揉了揉太陽穴。
按理來說這些學(xué)生怎么說也不能有酒吧鬧騰。
但是她怎么就一想起來就頭疼呢?
這違背了人類的適應(yīng)功能。
這不科學(xué)!
許安庭指尖旋轉(zhuǎn)著鉛筆,略懊惱的咂咂嘴。
她目光向下,對著本子,淺淺勾勒。
眼睛的形狀很好看,因為筆尖一順下來,就自然而然變成了一個很自然的弧度。
瞳仁顏色很輕,長軟的睫毛輕輕垂下。
……也不知道是誰的眼睛。
許安庭面色沉了一會兒,她抬眼。
手中的筆尖用力的劃下……清俊好看的眼睛瞬間抹上了沉重的濃墨重彩。
……安哲。
她臉上的表情有點猙獰。
許安庭突然有點害怕。
她的睫毛輕輕的顫,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唇抿成一條線。
……
周辛楊下午回來了。
消失了一星期的大男孩在開學(xué)典禮的前一天光榮回歸。
雖然他看起來是不怎么光榮。
原本小太陽一樣的周辛楊現(xiàn)在人看起來懨懨的,臉色有點蒼白,頭發(fā)略翹,眼圈周圍還有未散去的紅腫。
在他蒼白的臉上格外明顯。
好像還特意洗了臉,因為襟前有些塊狀的水漬。
從他虛虛敲門到走進來這兩步路,整個人就看起來陰沉沉的,低著頭,走路都有點浮虛。
周辛楊在前面對著季承書勉強笑笑,眼尾至臉頰還能清晰的看到一道淚痕。
看起來只是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就匆匆進來上學(xué)了。
……不但不光榮還有點慘兮兮的。
許安庭很仔細的打量著他。
她余光微微一頓,因為同桌的池藻小仙女同樣在看他。
這兩個腦袋在一眾低頭學(xué)習(xí)的同學(xué)們中間,其實顯得格外突出。
但是周辛楊不知道怎么樣來著,眼神絲毫沒有向這里瞟過來一點,再從講臺到后面座位這幾步,生生的目不斜視。
原本親親熱熱叫著的許三郎,現(xiàn)在也成了丟進冷宮的許秀才了。
周辛楊略長的劉海兒微微遮住了眼睛。
他走到座位上,看著自己椅子上摞著一堆散漫卷子的時候,才微微一頓。
唇微抿,他還是眼神絲毫不亂瞟,顛了顛一摞兒,就緩緩的坐下了。
池藻的目光不知道是無意識還是有意識的往后面飛,忽略了季承書抖過來好幾次的冷刀子。
許安庭也有些奇怪,但是她從來都不是什么多愿意關(guān)心誰的人。
所以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伊人也很憔悴之后,就施施然的回頭,沒有把目光再湊上去了。
……要不然不但沒有關(guān)心到同學(xué),還容易被旁邊的盛世美顏當(dāng)成意圖不軌。
許安庭低頭寫了兩道題,然后放下筆,略撐著手臂,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這并不是什么題解不出來然后要思考的模式。
——這就是看戲的姿勢。
因為她實在看不慣池藻仙女一樣的小姐姐,自從周辛楊來了之后,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就像個狂躁癥患者。
左后看看,右后瞅瞅。
可是后桌的那兩個人男生沒有一個是解風(fēng)情的,最后只剩一個許安庭苦巴巴的看著小姐姐躁動的小模樣。
然后好奇心被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