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就這么走了嗎?”
前天才剛談了婚事,今天夏夏就要搬去王宅了。
一想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夏夏也要去走一遭……心里就特別難受。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自己的好朋友深陷其中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楊夏看到小小的淚水憋在眼眶里不禁也特別難過。
小丫頭生的是個俊俏的模樣,這一哭,看著都仿佛感同身受。
“傻小小,難過什么呀!”
一張口嗓子就已經(jīng)是啞的了。
“我、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我在王家安下來我就馬上回來看你們。”
“都怪我…都怪我沒有好保護好你…讓你、讓你要去那個虎狼窩……”
小小在也忍不住了,一瞬間大哭。
一剎那間的涕泗橫流,周未靠在鞋柜旁也忍不住掉著無聲的淚水。
她那么好強一個人一下子也控制不住了……
“楊夏,你去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甭曇舻墓H湍樕系膹婎仛g笑,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看著最好朋友…被逼進狼窩里。
“周未!小小哭那是不懂事!怎么連你也哭啊…”
淚水都掉在臉頰下頭了,還使勁扯著笑臉。
“說、說不定…我是去享福呢!萬一那個老爺子良心發(fā)現(xiàn)對我特別好呢?你們呀…呀!就、就別哭了……”
一下子的失聲她再也忍不住了,踏出門的腳不聽使喚的跑了回來:“未未,小小……”
“我怕…我真的怕……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
那一刻三個人緊緊抱著彼此,都坐在地上大哭。
“我不想嫁……”
楊夏的聲音已經(jīng)哭啞了,只能聽到氣發(fā)出來的聲音還在掙扎。
她不想嫁……
如果有得選,誰不想嫁給心愛的人度過余生。
可她沒得選……
“我、我去找他!我們再商量!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周未想發(fā)了瘋似的,楊夏的哽咽聲一聲聲穿進她的耳朵,扎在她的心上!
要她親眼看著她的朋友失去自由,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未未!沒辦法了…再也沒辦法了……”
好久好久,她們就那么緊緊抱著彼此。
傳遞最后的溫暖。
周未更明白,曾經(jīng)那個善良弱小的楊夏,再也回不來了……
這世界那么多的迫不得已,那么多的物是人非,終究不會放過她們。
但總有一天,她們都會變的強大。
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們。
醫(yī)院
“我…還有救嗎……”
床上躺著一個虛弱的女孩。
她滿頭白發(fā)。皮膚蒼白,白到讓人一眼就覺得可怕。
嘴唇發(fā)白,雙手發(fā)白,睫毛白色,連眉毛都是白的……
“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您最多…有幾天的時間,想做什么我們都可以幫您?!?p> 她好年輕…好年輕。
她只有十七歲而已。
那個女孩的眼神木納的望向窗外,卻一點也不覺得悲傷。
仿佛一切…她都已經(jīng)想到了。
可她的雙眼里,還是流露著失望。
手里緊緊抱著一個玩偶,抱得很緊很緊。
秦陸離,我要死了。
因為你,我努力茍延殘喘到現(xiàn)在;因為你,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要活下去。
可這一次,我真的要和你,和世界說再見了。
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活下去了。
你是我微弱的生命里,唯一的光芒。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您說,我一定盡力辦到?!?p> 護士看那位女孩的眼神里無一不是溫柔和憐憫。
她其實也不敢想象,這個女孩究竟是依靠什么活下來的。
天生的白血病讓她本來活力四射的人生只能躺在床上度過;現(xiàn)在……更是無力回天了。
“我想見秦陸離一面。我的這一生,父母拋棄,兄妹別離;我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如果不是秦陸離,我早就死了。”
王家
楊夏小心翼翼的走進宅子,剛一進來就是一個婦人迎面而來。
她臉上的笑意看起來可是等楊夏很久的樣子了。
“是夫人吧?我是宅子的管家何琴,您叫我何姨就好。您呢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要用的全部都告訴我,我替您置辦?!?p> 這個婦人……還真是熱情。
不禁有點驚訝。
“別忙活了。小賈,去把幾個人都叫來見過夫人?!?p> “我這就去!”
那女孩一溜煙跑沒了影,看起來特別活潑。
“夫人您也別介意。平日這個宅子里老爺和先生不怎么回來,幾個做事的丫頭我也是隨著她們便,缺乏管教。您要是看不慣,就罵她們!她們也皮實的很?!?p> 一直聽先生說夫人說個是個特別好的女孩,這么一看果然好!
先生也真是,早就說有喜歡的女孩,她這老婆子就是想去看看,結(jié)果還非藏著!唉……
“何姨,平日老爺和先生不住這兒嗎?”
心里也有點驚訝。
“自從先生回來了,老爺是做甩手掌柜環(huán)游世界去了!這先生回來也總在公司,不怎么回來。您坐,我給您倒杯水。”
“夫人,何姨。我們都過來了!”
站在她面前的多了五個女孩。
一個兩個…看起來也不過都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你們…都多大了?”
看起來這么年輕,怎么出來做長工?
“夫人,我是賈微。今年十九了!”
“夫人,我是齊慧。今年二十三?!?p> “我是李翠,今年十八?!?p> “我是王琪,今年二十?!?p> “我……”
“你們年紀都不大,怎么不好好上學(xué)?”
最小的看起來都只有十八歲,怎么……
輕言打斷了她們的話。
“夫人您大戶出生那曉得我們這些子鄉(xiāng)下人吶?!?p> 有一個女孩站出來了,話語里是遮不住的口音。
“我們農(nóng)村,教書的領(lǐng)不到錢,就跑了。家里窮的只剩一袋大米了!我下頭還有一個弟弟,俺爸身體也不好。所以…就出來打工了。
我本來叫李狗蛋,何姨看我不容易就叫我來王家做長工,還給我取個名兒叫李翠?!?p> “這……”
聽著也是心里一驚。
“何姨,這幾個孩子都是這樣嗎?”
看向何姨,眉間微微皺起。
何姨無奈的看著楊夏,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