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方便雖然不懂黃金,也不知道這中年男子出價到底合不合適,但從他第一眼看到中年男子,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不信任。
再加上剛才中年男子說話前后不一,剛說的八成金,又變成了六成金,就更不相信眼前的男子了。
心里做好決定,再去別家看看,實在不行他就不賣唄,反正他暫時還有些錢。
“那你給我吧,我不賣了?!闭f著話,方便伸手去拿自己的三枚金幣。
誰知道這中年男子迅速的把三枚金幣收到手中,身子往后一躲,嘿嘿一笑,說道:“這位先生,你現(xiàn)在不賣可不行,我可是都給你檢測完了?!?p> “你還打算強買強賣不成?”
“小哥,話怎么能這么說呢,你看看我剛才給你費了多大的力氣檢測,更何況我出的價格那肯定也是市場上最高的,你不能讓我白費力氣吧。”
呵呵,方便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是冷笑,他還真沒想到出來賣幾枚金幣也能遇上這事兒,要是換他以前,多少得有點慌,現(xiàn)在嘛,真要殺他,比殺雞難不了多少吧,估計還沒有梅花鹿難殺。
只不過殺人是犯法的,他現(xiàn)在并不想惹太多的麻煩,該怎么辦呢?
就在方便還在想著自己要怎么做的時候,中年男人再次聒噪了起來:“不過嘛,如果你真不想賣的話,我也不強求不是?檢測費你總得出一下吧?也不多,我算你一千塊錢?!?p> 這算盤打的好啊,中年男子剛才出的價,就算方便同意了,他要再賣出去,也就掙個一千來塊錢,方便要是真能出一千塊錢的檢測費,他雖然少整個幾百塊錢,卻又少了很多麻煩。
方便還沒想好怎么做,就聽到門口有零碎的腳步聲傳來,隨后便有兩個男子推門走了進(jìn)來。
尋常人的身高,卻看著挺是壯實,一個板寸染著黃毛,一個光頭帶著個金項鏈,看著挺真,金晃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鐵的鍍銅。
兩人進(jìn)來后,徑直就坐在了屋里的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
看到這兩人進(jìn)來,中年男子笑容更甚了,心里暗道,這生意怎么也得成了。
其中黃毛說道:“老賈在做生意呢,收個什么東西???”
中年男子說道:“嗨,收幾枚金幣,我剛還和這小哥兒說呢,保證價格出的是全行最高的,結(jié)果小哥還不想賣,你說我這又鑒定又檢測的,容易嘛?!?p> 黃毛也嘿嘿笑了兩聲,然后對著方便說道:“朋友,老賈這出價絕對是最高的,該賣趕緊賣了吧,總不能讓人白忙和不成?”
“那我要是不賣呢?!?p> “不賣?”黃毛說著話,一使眼色,原本在一旁坐著的光頭,猛然站起,惡狠狠的說道:“不賣?那我們就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受欺負(fù)了。”
也是方便倒霉,隨便進(jìn)一家金店,就到了賊窩。
這所亨通金店,前面高價賣貨,后邊低價收貨,從沒想著誠信經(jīng)營,都是靠著人多勢眾,強買強賣獲取利益,做事頗為狠辣。
前幾年更是猖狂,這幾年因為被太多人舉報,雖然上面仍然有人護(hù)著,但也收斂了許多,開始看人行事。
具體怎么個看人行事卻又有著許多道道,總的來說吧,有錢的不坑,有勢的不坑,有關(guān)系的不坑。
做他們這一行當(dāng),眼界也寬,當(dāng)?shù)赜悬c關(guān)系的基本上都面熟,沒有關(guān)系在當(dāng)?shù)鼐幼【昧说?,也都有所耳聞,避開這里。
只有像方便這樣,來這里打工的,暫住的,或者下面鄉(xiāng)鎮(zhèn)上的人們來到市里選購的倒了霉,只要進(jìn)了這店,看了幾眼,若是順順利利的買了也就罷了,你不掏出錢就想走,那是門兒也沒有,馬上就能有幾個混混二流子式兒的人物圍了上來,不用說打你一頓,把你一圍,再威脅幾句。就那架勢,一般人也就害怕了。
多數(shù)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是隨便掏出幾百塊錢,買個小東西走人,少數(shù)出來后打電話報官的,也是到最后不了了之。
光頭惡狠狠的站在方便的面前,方便馬上就聞到了一股韭菜餡包子的味兒,這味并不純正,還夾雜著許多異樣的味道,再看看光頭說話時嘴巴一張一合,牙齒上的一抹翠綠,他馬上后退了兩步,說道:“你早上吃完飯沒刷牙吧?”
光頭一愣,下意識的回道:“你怎么知道?!?p> “你嘴真臭。”方便說著話,還用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氣。
光頭一愣,扭頭和黃毛對視了一眼,他還這沒想到,這會兒了這面前家伙不是趕緊掏錢走人的,還敢嘲諷自己。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光頭瞬間惱羞成怒,嘴里罵出一句“我去你媽的?!?,大巴掌也隨之向著方便的臉上扇去。
方便隨時準(zhǔn)備著光頭會動手,看到光頭的巴掌揮來,身子一矮,便躲了過去。
他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多么敏捷,躲過去不說,還沒等光頭的巴掌收回,一拳就打在了光頭的肚子上。
光頭“啊”的一聲慘叫,雙手捂著肚子,后退幾步,痛苦的彎下了腰。
一瞬間,疼的他鼻涕眼淚都下來了,嘴巴里還不住的往外干惡心。
中年男子和黃毛都愣住了,在這里干這行當(dāng)也有兩年了,還是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以往最多就是嘴硬幾句,幾個人一圍,打上兩巴掌也就服軟了。
這次這個竟然敢還手,還下手挺狠的,看不出來,竟然是個硬茬子。
楞了幾秒,黃毛猛的從沙發(fā)上站起,右手順手抄起一旁的拖把,就像方便砸來。
方便卻是躲也不躲,一手向上撐起,抓住呼嘯而來的拖把棍,然后往自己的方向一扥(同拽),就把黃毛也給扥了過來,然后一只腳往前直直的踹去,正中黃毛的肚子。
黃毛的衣服上多出了一個大腳印。
黃毛也痛苦的捂著肚子,后退幾步,和光頭一起干嘔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啊,患難與共。
方便看著不堪一擊的二人,搖了搖頭,這還是他把握著力氣,沒有用出全力,估計他要是用出全力了,這兩個人就得躺在地上了。
不再理會這二人,方便雙手拿住拖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面帶恐懼的中年男子,然后雙手使勁兒用力一擰,木頭制作的拖把棍就被擰成了兩節(jié),斷裂處還不停地飄灑著木屑。
“金幣是不是能夠還給我了?”
方便把木棍子往旁邊一仍,伸手到中年男子面前,輕聲說道。
“對...對...對不起?!敝心昴凶勇晕⒂行┒哙碌牡乐?,然后把握在手中的金幣交還到了方便手里,金幣上濕漉漉的,沾滿了中年男子的汗液。
方便有些嫌棄的把金幣放進(jìn)了口袋,然后又從中年男子的辦公桌中拿起兩張抽紙,把手給擦拭干凈。
也不再理會中年男子,邁步走出屋子。
那兩個還在彎腰干嘔的光頭和黃毛,保持著姿勢,默默的給方便讓出了一條道路。
等方便出了屋門,腳步漸遠(yuǎn),黃毛和光頭這才松了一口氣,齊齊癱倒在沙發(fā)上,揉著被方便擊打過的地方,抱怨道:“老賈,你可把我倆給坑苦了。那小子是個練家子,下手真狠啊?!?p> 中年男子也坐會了座位,苦笑一聲:“我哪知道啊,看著跟小白臉?biāo)频?,打架怎么厲害。咱也沒聽說過道兒上有這么號個人物啊?!?p> 黃毛說道:“媽的,真是出門沒看黃歷,都打電話打聽打聽,看這到底是個什么人物,惹不起的話咱就忍著,惹得起的話...哼哼?!痹捨凑f話,卻是冷笑幾聲。
另一旁的光頭說道:“老賈把咱倆叫過來的,結(jié)果人家就打了我們兩個,老賈可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嗯?”
這話一出,黃毛和光頭齊齊扭頭看著正準(zhǔn)備抽煙的中年男子,然后沖了上去。
中年男子,哎呦一聲,慘叫的說著:“別動手,別動手,晚上我安排,鴻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