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可示人
這禿子!
真的以為學(xué)會了一個看似強(qiáng)大的脈輪功法,就真的厲害了?
嘚瑟什么嘚瑟!
花絮冷哼一聲,道奇與乾卜舵也跟著冷哼一聲。
揍他!
縛!
沉!
雷!
三道攻擊瞬間覆蓋墨溫。
紅色光芒縛住墨溫雙腿,一道天雷直接擊中墨溫的大光頭。
墨溫想要閃開攻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軀如同千斤,挪移不動了。
“我認(rèn)輸!我說!我說!我說!”
墨溫的求饒聲,響起。
原本光亮的大光頭此刻卻是焦黑一片,似乎剛剛掉進(jìn)了火堆似得。
原本身上的儒雅的白袍已然變的如同乞丐的衣服似得,一縷縷的布條隨風(fēng)飄蕩。
花絮抿嘴一笑,轉(zhuǎn)過身去。
流氓!
低聲罵了一聲,花絮接著笑著。
道奇笑道:“大師兄,這形象,真的跟一個老流氓似得!”
咳咳……
墨溫被道奇的話噎的咳了起來,這是人干的事?這是作為師弟師妹該做的事?
雖然我的脾氣好,你們也不該如此對待吧?
哎……
遇人不淑!
墨溫趕忙換了一身白袍,黑色的大光頭也瞬間變得光亮如初。
“這倆個脈輪其實(shí)是一部功法,魂修功法。一曰《魂牽》,一曰《夢縈》?!?p> 花絮轉(zhuǎn)身驚喜道:“好名字,創(chuàng)造了這個功法的人一定是個極為有趣的人?!?p> “這個功法是我新收的水家的小子的師兄贈與我的,何人所創(chuàng),我也不知。小師妹,這功法名字哪里好了?”墨溫好奇的看向花絮,這功法的名字自己覺得還行,但是沒未感覺有多么的優(yōu)秀。
小師妹可是很少夸人的,頂多也就夸夸那個差點(diǎn)成為她干兒子的水無痕,或者她的那幾個寶貝徒弟。
咳咳。
道奇、乾卜舵同時咳起來,當(dāng)做沒有聽到墨溫的問話。
你一個單身漢,活該單身啊。
追不到雪凝就對了!
花絮有些呆滯的看著面前的墨溫,大師兄看來還是老樣子啊。
算了,我就當(dāng)沒聽到大師兄的問話。
花絮也是輕咳一聲,正色道:“既然都已融會貫通了,那便施展一下吧?!?p> 墨溫見花絮并未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未多想。
雙手分別在空中虛點(diǎn),一銀色、一粉色的倆道脈輪亮起。
“左手銀色脈輪名為《魂牽》,主幻境。右手粉色脈輪名為《夢縈》,主殺戮。你們誰要試試?”
墨溫話落,道奇與花絮直接飛的遠(yuǎn)了些。
乾卜舵無奈的苦笑一聲,又是我!
“來吧!”乾卜舵,無奈道。伸手掐訣,金、土倆道五行法訣護(hù)體。
“小心了!”
墨溫左手一揮,銀色脈輪瞬間襲向乾卜舵。
四峰峰主的實(shí)力基本相近,雖然有的主控制,有的主防御,有的主殺伐。但是真實(shí)的境界卻都相差無幾,所以墨溫與乾卜舵的交手,便是同階之戰(zhàn)。
同階之戰(zhàn),擁有一個極品功法尤為重要。
普通修者接觸到的一般都是黃階功法,家族官宦弟子接觸到的一般都是玄階功法。
再上面的地階、天階功法稀有的很,地階的還可以聽到幾部,天階功法似乎僅存于傳說之中。
在墨溫眼里,《魂牽夢縈》這一功法,最低也是玄階巔峰的功法,甚至可能是一部地階功法。
銀色脈輪直接懸在乾卜舵的頭頂上方,銀色光芒大盛,直接將其籠罩起來。
乾卜舵眼前一花,再次睜開雙目,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出在一個街道之上。
身后是一座巨大的宅子,身側(cè)是幾個護(hù)衛(wèi),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矮了很多。
“少爺,我們今日去哪里玩耍?”身側(cè)的一個小胖子笑著看向自己,滿眼的期待。
小胖子……
乾卜舵的眼圈瞬間紅了,這是一個夢?不,這是一個幻境!
身側(cè)的這個小胖子是隨自己一同長大的玩伴,他的父親是自家宅子里的一個門房。自己的父親便是身后這個巨大的宅子的主人,一個富商,一個郡縣的首富。
乾卜舵知道這是幻境,但是卻不想再醒來。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胖子的臉,笑了起來,眼淚隨之飄落。
真的希望這是真的?。?p> 真的希望你真的還活著?。?p> 道奇與花絮來到墨溫身前,一起看向乾卜舵。
三人眼中的乾卜舵,安靜的立在那里,嘴角帶笑,眼淚自閉上的雙目的眼角滑落。
墨溫在道奇、花絮的點(diǎn)頭示意下,粉色脈輪也出現(xiàn)在乾卜舵的頭頂。
此刻乾卜舵的幻境之中,正坐在一條小河邊。
小河中漂浮著許多尸體,很多尸體都碎了,漂浮在那,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河道。
年幼的乾卜舵呆呆的看著河中不斷沉浮的尸體。
那顆飄著的人頭,死不瞑目。那是我的護(hù)衛(wèi),為我擋了很多刀,逃命的我并知道最終如何,但是如今卻只剩下了一顆腦袋,
那個飄著的半個尸體,那是我的老師,他教我人本善、莫忘初心。
那個斷臂,我認(rèn)識!那是阿媽!她手上戒指、手環(huán)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我認(rèn)識,這個手臂天天摟著自己入睡。
呆呆的辨認(rèn)著河中的破碎尸體、碎塊,口中不斷的絮叨著。
他們的名字,他們的稱呼。
他們的一切,活著的時候的一切,都一閃而過。
為什么?
為什么要?dú)⒘怂麄儯?p> 為什么要全部殺光?
父親不是說了嗎?放所有人走,錢財都是你們的!
你們是聾子嗎?
你們是聾子!
聾子!
聾!
“乾少爺,您也該上路了!”
“記得下輩子不要投入有錢人家!”
“莫要回頭!”
“閉上眼睛,很快的!”
年幼的乾卜舵慢慢閉上雙眼,不再去看那些漂浮的尸體。
與此同時,道奇三人在乾卜舵身上竟然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死意,彼此相視。
駭然!
可以入得了化神境的修者,心志絕對堅韌的可怕。
如此簡單的就有了死意了?
花絮不忍,說道:“大師兄,收了吧!”
墨溫剛要收起倆道脈輪,道奇卻伸手阻止。
“別急!這股死意其實(shí)不是真正的死意!再等等……”
幻境中的年幼乾卜舵閉上雙目,等待了許久。卻久久沒感覺到疼痛,睜開雙目,回頭望去。
入目的是靜止的四個蒙面人,離自己最近的蒙面人手中的刀已然舉起向著自己砍來。
遠(yuǎn)一些的三個蒙面人都抱著胳膊,看向自己。
他們的眼神很可怕,很可怕。
這是什么眼神?
如此的漠視!
我們都是人?。?p> 河里的飄著的那些也是人??!
他們的眼神卻是如此的漠然,似乎我們便是待宰的羔羊,隨你心愿死了就死了。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為什么?
只為了錢財嗎?
“好奇?”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
“為什么?”年幼的乾卜舵并未去找尋這個聲音,而是冷冷的問道。
“世人多欲望,或美色、或錢財、或權(quán)勢。但是他們的欲望卻不在此列?!?p> “不是為了錢財?那是為了什么?”
“一幅畫,你們家的一幅畫。”
“你是說那副仙人醉酒?”
“對!”
年幼的乾卜舵并未再問,而是緩緩走到蒙面人身前,翹起腳,挨個撕下了面罩。
“記住了?”那道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
“記住了!你既然可以控制他們,自然不想讓我死!說吧,你想要什么?那副畫?還是想要我做什么?我一個小孩子好像沒有什么可以幫你的!”
“那副畫是我畫的!”
“你就是父親說的那個仙人?”
“對!”
“原來真的有仙人。”
“跟我走吧?我來晚了,待我感知到的時候便來了,還是晚了!抱歉!”
“錯不在你!在他們!”
“既然記住了樣子,待你修行后,自己來報仇吧!”
“謝師尊!”
夕陽下,一老者一孩童,一前一后,走在被鮮血染紅的河道邊。
老者丟給孩童一個鐵盒子,孩童雙手捧著。
河中沉浮的尸體不斷的飄向空中,化作粉末落入鐵盒。
不時可以聽到老者的嘆息聲,伴隨著嘆息聲孩童的淚水不斷滴入鐵盒。
尸體終于消失在了河道中,全部歸于鐵盒。
河水逐漸變的清澈起來,那河邊的四人恢復(fù)了自由。
執(zhí)刀的人發(fā)現(xiàn)砍了個空,茫然的看向身前。
身后的三人也是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只感到絲絲的魚腥味,河邊的風(fēng)有些大而已。
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似乎又不正常,四人忘記了些什么。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懸空的倆道脈輪突然碎裂,光芒散去。
乾卜舵緩緩睜開雙眼,輕嘆一口氣。
“大師兄,此功法不止玄階。以后非必要,不可示人!”乾卜舵鄭重說道,眼底滿滿的驚悚。
雖說自己剛?cè)牖镁常憧蓳羝苹镁?,但是卻不舍。
后來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這個功法可窺人心,視靈魂。人心最為深處的期望,無所遁形。
再后來河道邊的死意很強(qiáng),自己都不可控了。如若沒有師尊出現(xiàn),那便真的死了。靈魂死了,那便真的死了!
師尊?
有一個漏洞!
雖然經(jīng)歷了一番童年,與事實(shí)也相仿。但是如若《夢縈》是殺戮之術(shù),那么自己就不該遇到師尊。
這說明此功法施展的人很重要,如果大師兄對我真的有殺心,那我可就真的死了!
如若是敵人施展此功法,那師尊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在幻境之中。
可怕!
花絮好奇問道:“這是為何?又不是偷的功法?”
乾卜舵皺眉道:“不是功法所屬的問題,而是整個功法太過駭人,如果大師兄有絲毫的殺心,我便一定死了!懂了嗎?”
道奇也是驚道:“同階秒殺嗎?你覺得能越階殺敵嗎?”
乾卜舵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些,思考片刻,緩緩說道:“越階而戰(zhàn),越是天才越簡單,但是同樣的天才遇到天才,那便難了太多。不過此功法雖說不能直接越階殺敵,但是如果可怕的幻境加上那個殺戮脈輪,可以讓敵人失去至少一半以上的能力。你們說,難道大師兄只有此功法嗎?”
四人都是駭然!
乾卜舵思考了許久,才有了這個結(jié)論。當(dāng)自己說完后,也是駭然不已。
這個功法如此嚇人的嗎?自己都能把自己嚇著?
現(xiàn)在墨溫就是如此想法,我不過是被人贈了一個功法。我不過是研究了一番,學(xué)會了,施展了一番,然后就這樣了?玩呢?
墨溫摸了摸光頭,苦笑起來:“這么說,也就顯擺這么一回?”
道奇拍了拍墨溫的肩膀,一副別難受,我們又不會這個功法的眼神。
這算什么?
安慰嗎?
四人剛要再說些話,卻被下方的聲音打斷了。
“好!”
“師兄威武!”
擂臺之上,一道身影淡然的立在中間,環(huán)顧一周。
“還有誰?”一個矮胖的男子賤賤的說道。
如若水軍此刻在場,一定認(rèn)識這個男子。
高原,那個賤賤的男子。
高原入了一院,雖然整日賤賤的一副嘴臉,但是實(shí)力不錯。
七大院前十必定有這小子一席。
如今七大院的比試已然進(jìn)入尾聲,云端的四峰峰主雖說并未出面,但是四峰所屬都有徒弟代為選定了一些人選,最終如何選擇,也由他們四人來定。
葉知秋無語的看著高原,這個徒弟整日的招搖也就算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
都進(jìn)入尾聲了,還在那嘚瑟。已經(jīng)有九位弟子十連勝了,你不過是第十個十連勝的弟子而已。
還在那還有誰……估計還真的沒有比你不要臉的了……
葉知秋直接落到擂臺中間,一巴掌拍向了高原的腦袋。
“十強(qiáng)已出,此次七大院比試到此結(jié)束!待四峰戰(zhàn)后,由四峰峰主自由擇選?!?p> “還未出場的弟子如若還想試一試,那便稍等一會。四峰弟子一會便會出場,七大院所屬隨意挑戰(zhàn)!”
“七大院十強(qiáng)也可去挑戰(zhàn)四峰弟子,如若成功擊敗,便可直接成為四峰新弟子!”
“換句話說,三年內(nèi)的弟子都可以挑戰(zhàn)四峰弟子!”
“成功便入四峰其一!”
“下面有請四峰弟子!”
葉知秋話落,巨大的擂臺轟隆一聲,四個圓形臺子緩緩升起。
四峰的擂臺出現(xiàn)了!
不知今年四峰都是有哪位弟子出戰(zhàn),也不知今年是否有人可以堅持到最后。
挑戰(zhàn)到最后,依然立在臺上的四峰弟子,需要彼此挑戰(zhàn)。
最終只會留下一人,勝者永遠(yuǎn)是一人。
往年都是君子堂拿榜首。
今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