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這個夜晚童心倒是沒有失眠,第二天還起了個早,對著鏡子捯飭了半天才算讓自己滿意了。
酒紅色的修身連衣裙,勾勒出少女完美的身材曲線。她似乎心情很不錯,挑了雙搭配的鞋子便出了門。
大早上她也不急著去酒吧工作,來到一個造型屋給自己改造發(fā)型,今天的童大小姐可是要去鄭氏索要賠償?shù)哪兀?p> 童心邁入鄭氏大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員工們已經(jīng)過了中午的休息時間又進(jìn)入了忙碌的工作狀態(tài)。
剛進(jìn)門的童心就被訓(xùn)練有素的前臺接待員招呼坐在黑色的絨面沙發(fā)上等待了。
“小姐您好,請問找哪位?這邊有預(yù)約嗎?”
“沒有?!蓖拿蛄嗣蚣t唇彎出一個弧度,“我找你們鄭董事長,鄭
蘊之鄭先生?!?p>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大門剛好開了。身穿銀灰色修身剪裁西裝的男人走進(jìn)來,正正好好捕捉到了“鄭蘊之鄭先生”幾個字,轉(zhuǎn)頭看過去。
下午的陽光灑在沙發(fā)的一角,少女抿著紅唇的笑容像是鍍上了金邊溫暖明媚。酒紅色的裙子在黑色沙發(fā)的襯托下更是添了幾分動人。
鄭蘊之已經(jīng)知道坐在沙發(fā)上是誰了,卻沒有走過去,只是路過前臺吩咐了句話便走了,“那位小姐要見我,帶她上樓。”
前臺的兩個女接待員先是沉迷在鄭蘊之的美貌和嗓音中,反應(yīng)過來接到的工作又覺得驚訝,鄭董事長主動要求接見?這是什么大人物?
其中一個接待員叫袁麗麗的搶先一步走過去要帶童心上樓,畢竟這是很難得前臺能上三十二樓的機(jī)會,能見一見幾乎讓整個鄭氏女員工傾心的鄭董事長,簡直不要太爽了。
童心被引著上了電梯,袁麗麗再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只是童心的觀察更內(nèi)斂些。
雖然一言不發(fā),她心里倒如明鏡一般,知道眼前這個主動帶自己上樓的女孩子多半是沖著鄭某人的,也明白到了那種打量的眼光多半是在看自己有什么特別。
袁麗麗也確實如童心所想,正對比著兩人的差距,一會兒挺挺自己的胸,一會兒摸一摸盤起來的頭發(fā),心里想著自己頭發(fā)放下來也不輸之類的。
轉(zhuǎn)眼電梯就停在了三十二樓。
迎在電梯口的男人也是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金絲邊眼鏡和干練的發(fā)型,大概是鄭蘊之身邊的人,也跟他一樣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童小姐您好,我是張欽旭,鄭董事長的特助。”張欽旭向童心微微欠身后接著說,“鄭先生讓我在這里等您。”
本來是先于童心一步走出電梯的袁麗麗“嘁”了一聲,本以為沒有人聽到,卻又那么碰巧童心和張欽旭都聽到了。
張欽旭這才把視線挪到袁麗麗這邊,“把童小姐帶上來了你可以回到崗位了,另外,前臺的著裝要求希望你不需要我提醒?!?p> 袁麗麗就這樣被攔在電梯口趕回去了,自己看了眼胸前故意解開的一個扣子,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
回到前臺自然是圍了一圈八卦的人。
“不知道什么了不起,還是張?zhí)刂H自出來迎接,根本就沒有見到鄭先生嘛!”袁麗麗鄙夷。
聽說沒有見到鄭蘊之,周圍的人癟癟嘴或翻翻白眼便陸續(xù)離開了。
三三兩兩小聲聊著,無非是討論童心到底是什么來頭,能讓鄭蘊之邀請上三十二樓,還是張欽旭親自迎接。
畢竟在鄭氏大樓,見到張欽旭就能讓大家夠緊張的了,就好比皇帝身邊的公公,說的話幾乎等于圣旨。
相比起下面的混亂,三十二樓一如既往的平靜。
縱使張欽旭也很想知道童心與鄭蘊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礙于身份也不好直接問出口。但先前鄭蘊之讓他查過童心的資料,所以童心是什么人,他是清楚的。
“童小姐這邊請?!?p> 順著張欽旭的手指向,童心點點頭也往前走去,只聽張欽旭道,“我是鄭先生一手提攜的,跟著他有四五年了,他一直都說跟員工之間要分清角色,其實鄭先生不是這么冷冰冰的人?!?p> “嗯?”童心莞爾,“嗯。”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個溫暖的人。
童心不知道張欽旭為什么要對自己說這些話,她的心從進(jìn)鄭氏大樓的第一秒,撲騰著就想往鄭蘊之那邊撲。
過了這么久,此刻和他只有一門之隔,她倒是有些緊張了。
張欽旭敲敲門,告訴鄭蘊之童心來了之后,開門讓她進(jìn)去,自己則關(guān)上門出去了。
“童小姐,又見面了?!编嵦N之一手捏住眼鏡腿摘下眼鏡,一邊站起身來,“換發(fā)型了,橘色很適合你?!?p> 童心的臉?biāo)⒁幌戮图t了,要不是化了妝蓋住了一些,此刻她的小臉怕是跟那煮熟的蝦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她的嘴角也是忍不住往上翹,今天在發(fā)型屋倒騰半天把頭發(fā)染成了溫柔的棕橘色,比傳統(tǒng)棕色多了幾分俏皮,比黑發(fā)多了幾分成熟。
被喜歡的人夸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呢?
半晌,童心才小聲“嗯”了聲,“又見面了,鄭先生?!?p> “喝茶?咖啡?坐下再說?!编嵦N之先一步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眼神瞟了瞟另一張沙發(fā)示意童心坐過去。
童心也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落座,揚起下巴,“我可不是來喝茶的,我是來找鄭先生索賠的!”
“嗯?!编嵦N之看著她,哼笑一聲,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我以為你會給我打電話,沒想到親自過來了,說說,準(zhǔn)備讓我怎么賠?”
童心心想,當(dāng)然要親自過來啊,不然怎么能見你。
當(dāng)然,這只是她想的,并沒有這么直白的說出來。眼珠子溜了一圈,童心道,“不親自過來我怕鄭先生賴賬呢!”
童心的語氣神情,盡管她想要擺出一副我很專業(yè)的樣子,卻改變不了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有的朝氣,有一些趾高氣昂,有一些可愛,有一個詞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奶兇奶兇的。
鄭蘊之笑了起來,這個女孩子怎么這么可愛,還真是來要賬的。試問整個云城,又有幾個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呢?
“那么,童小姐,清算損失的清單帶過來了嗎?”
童心撅了撅嘴,從小包包里掏出一小沓被對折再對折的紙攤在茶幾上,“看清楚哦!要賠的東西還真不少!”
鄭蘊之先前以為她是來要錢的,沒想到整沓清單都沒有一個價格,全都是哪種桌子在哪里買的,什么尺寸,哪個杯子在哪里買的,有多少個,諸如此類。
鄭蘊之微微皺眉,“童小姐的清單全都沒有標(biāo)價,這讓鄭某怎么賠呢?”
“這些東西呢,我也不是這兩天買的,現(xiàn)在價格是漲是跌我也不太清楚,要是漲價了你按我購入的價格賠我,那我虧了,反之,你虧了?!蓖囊槐菊?jīng)地說著,“尺寸數(shù)量和購買地址我都寫的很詳細(xì),那就麻煩鄭先生給我買回來一樣的吧,這樣你我都不虧。”
嘴上是這么說的,實際上,童心心里想的是,你以為我傻嗎,給錢一次付清我就見不到你了,總得制造點機(jī)會見面吧!
說完,童心還小心地看了看鄭蘊之的反應(yīng),怕他不答應(yīng)似的。
按理說這樣無理的要求鄭蘊之這樣的商人是不會同意的,但今日面對童心,他倒是滿口應(yīng)下,甚至說,“買好了我親自跟車送到童小姐店里,你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