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兇殘,必須的
項瓔忍無可忍,起身震開黃經(jīng)理的那只咸豬手,端起桌上的一盆羅宋湯,扣到黃經(jīng)理頭上。
黃經(jīng)理被淋了一頭番茄色的濃湯,整個人有點懵。
孫翔憤怒的咆哮:“項瓔!”
看他站起來,項瓔起手將羅宋湯碗擲過去。
duang!
孫翔被砸了個正著。
項瓔又端起沒吃完的松子魚,連魚骨帶剩湯都潑到黃經(jīng)理身上,拿盤子抽打他,仍不覺解氣。
“我讓你把手拿開!聽不到,你是聾子嗎!”
黃經(jīng)理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邊嚎邊罵狼狽的鉆到桌子底下躲起來。
孫翔捂著頭,不敢置信的咆哮:“項瓔,你瘋了吧!”
項瓔早就想收拾這欠揍的家伙了。
她跟著孫翔一起到永祥樓來,原本就是想找機會給他點顏色瞧瞧。
項瓔把盤子砸過去。
孫翔敏捷的躲開。
砰!
盤子砸到墻上就碎了,落了一地的瓷片。
瘋了瘋了!
這個女生是真的瘋了!
孫翔瞪著項瓔,又怒又怕又覺得不可思議。
看著項瓔拎起了追上的酒瓶,孫翔又露出恐懼之色。
不能去招惹她!
孫翔一點一點往門口去。
服務(wù)員聽到小間里的動靜,開門進來。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孫翔便奪門而逃。
項瓔拎著酒瓶追出去。
孫翔倉皇而逃,撞到大堂里的飯桌上,惹怒了那桌上的客人。
項瓔這邊還沒擺平,樓上又出了一場亂子。
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家伙,跟一團肉球似的從樓上咕嚕嚕滾下來。
他似乎是被人從樓上踹下來的。
顧天深站在樓梯上房,看到大堂里拎著酒瓶的項瓔。
項瓔也看到了他。
原本被憤怒席卷的兩人,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不禁都是一怔。
好巧啊,都在這兒吃飯,也都在這兒打了人。
服務(wù)員報了警。
警察很快來了,將涉事的人都帶離了永祥樓。
一共兩起打人案件,警察分成了兩撥了解情況。
負責顧天深這邊的是許沛的哥哥許朗。
顧天深打架斗毆,前科累累,第一次被抓就犯在了許朗手里。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混熟了。
許朗拿這小子很頭疼,覺著這小子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有一個漂亮可靠的姐姐。
顧天深這回打的是他姐姐顧天恩的前男友蔣朝。
蔣朝不滿被顧天恩分手,就對顧天深揚言說他手上有顧天恩的不雅照,想從顧天深這里敲詐一筆。他跟顧天深約在永祥樓見面,原以為顧天深這小子只是被姐姐保護的弱小弟弟,經(jīng)不起他這一番糊弄乖乖的把錢給他。
哪知顧天深耐心的看完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后,直接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負責調(diào)解項瓔這邊的是個叫吳湃的警官。
吳湃跟孫翔認識。
他例行問了幾句,就把這邊的事當成家庭矛盾處理了。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念在你們是初犯,就不把你們帶局子去了?!?p> “謝謝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辛苦了!”孫翔殷勤的向吳湃獻媚,轉(zhuǎn)到項瓔這邊,那就不是一張臉了,兇狠的要把項瓔吃了似的。“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項瓔上前,“警察叔叔,什么叫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剛才你不是問了我們的名字嗎,我姓項,項羽的項。他姓孫,孫子的孫。我倆都不一個姓,到底是什么讓你覺得我跟他是一家人的?他一賣保險的,讓我一個未成年少女去陪他的客戶。這事兒,你就打算這樣了了?”
吳湃看向?qū)O翔,拿著一副領(lǐng)導的架子說:“有她說的這些事兒嗎?”
“沒有沒有!”孫翔臉上掛著諂笑,“警察同志,你別聽她胡說!沒有的事兒!”
吳湃看向項瓔,“他說沒有?!?p> “他說的你信,我說的你就不信了。是大人會騙人,還是小孩兒會騙人?”項瓔一頓,繼而用懷疑的眼神看他,“警察叔叔,你是不是跟這個人認識?。磕闶窍牍珯?quán)私用,包庇這個人吧!”
“胡說八道!”孫翔惱火,抬手甩了項瓔一巴掌?!霸傧拐f,我打爛你的嘴!”
項瓔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
左臉上斗大的巴掌印,很快便浮現(xiàn)出來。
項瓔舔了舔嘴角,嘗到了血腥味。
她看向吳湃,見他幸災(zāi)樂禍,短促的笑了一聲,“有人當著警察的面打人,警察不管,還在一邊笑是吧。好啊,那今兒我就讓警察叔叔你好好高興高興。”
接著她話不多說,一腳踹到孫翔的腹部。
一腳又是一腳。
讓人反應(yīng)不及。
孫翔撞到警車,方才停下。
項瓔抓著他的頭發(fā),按著他的頭撞向車燈。
啪!
車燈碎了。
孫翔的腦袋也撞出了一個血窟窿。
孫翔被打懵了,叫都叫不出聲。
項瓔將慘兮兮的孫翔丟到吳湃腳邊。
“高不高興?”
吳湃臉色發(fā)青。
“警察叔叔,我看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項瓔走過去連踢了孫翔幾腳,看吳湃臉上沒有笑容,又踢了幾腳?!熬焓迨?,你怎么不笑啊。剛才看見他扇我的時候,你不是挺高興的么。你不笑,我可不停哦?!?p> 吳湃發(fā)作了,“在警察面前打人,膽子也太大了吧!”
他亮出手銬。
項瓔笑了,“我今天就是在你面前把這人打死,我看你抓得了我不。警察保護不了我,法律還保護不了我么。我可是未成年啊!我背后,可是有一部未成年保護法的?!?p> “不許動!聽見沒有!”吳湃指著她,濃濃的警告。
見項瓔不聽警告,仍對孫翔拳打腳踢,他過去一下將項瓔制服,將她銬住。
項瓔晃了一下手銬,笑盈盈的看著吳湃:“警察叔叔,我不打你,是因為我尊重你的職業(yè),而不是你這個人。懂么?!?p> 吳湃有些毛骨悚然。
他氣憤道:“我非要關(guān)你幾天再通知你的家長!一點家教都沒有!”
許朗讓顧天深在車上反省,過來這邊看看什么情況。
看到項瓔被銬住,他有些緊張。
“吳湃,你搞什么,怎么把人銬住了。”
吳湃指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孫翔,“你看看她把人打的!”
許朗這才注意到倒地的孫翔。
看到孫翔的慘狀,他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怎么把人打成這樣?”
項瓔還沒開口,吳湃便說:“沒多大事兒…”
許朗一聽就知道他要糊弄過去。
他打斷吳湃:“你怎么也不攔著??!”
吳湃訥訥道:“太突然了,我沒反應(yīng)過來…”
“我想起來了——”項瓔突然回憶起一樁事。她看一眼慘不忍睹的孫翔,繼而向人模狗樣的吳湃看去?!斑@個賣保險的把人家騙得傾家蕩產(chǎn)害的人家要跳樓。這位吳警官,你就是那個擔保人吧。你倆平時沒少狼狽為奸干這樣的勾當吧!”
項瓔說的跳樓這件事,現(xiàn)在還沒發(fā)生,但當事人已經(jīng)落入孫翔和吳湃的全套中了,只是還沒有意識過來自己被騙。不久之后,受害者跳樓自殺,揭露出了一樁惡劣的騙保事件,還上了法制新聞。
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孫翔。
吳湃是幫兇。
孫翔緩過來了,滿臉是血,讓他的面目看上去比以往還要可憎。
他擦著臉上的污血,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瞪著項瓔猙獰得恐嚇:“還胡說八道!等著吧!回去我就讓人做掉你!臥槽你馬勒戈壁!”
當著警察的面威脅人,這位同志的膽子很大嘛。
許朗想教訓孫翔幾句,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見雙手被銬住的項瓔飛身撲過去用膝蓋將孫翔再次撞倒。
項瓔用手銬勒住孫翔的脖子。
“我現(xiàn)在知道老天爺讓我回來干什么了。就是讓我收拾你們這幫爛人的!”越平靜的憤怒越駭人,項瓔看上去很冷靜很理智,可做的事誰的話讓人覺得她瘋了一般?!皩O翔,我永遠忘不掉你當初帶著一份保單去我們家騙我們家房子把我媽氣暈過去的那一幕。你還敢來找我,還揚言找人做掉我。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就是在這兒勒死你,我也不用負法律責任!”
孫翔因窒息滿臉痛苦,眼白都翻出來了。
許朗忙過去,要將項瓔從孫翔身上拉開。
“項瓔,放手!有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說!我來處理!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的交代!”
項瓔松開了一些,但并沒有放過孫翔。
她在孫翔耳邊輕聲說:“孫翔,你若還是個人,你知道我想從你嘴里聽到什么話吧?”
“臥槽泥馬——”孫翔用力的辱罵她。
項瓔再次勒緊他的脖子。
這種爛人,勒死算了。
一點都呼吸不上來的時候,孫翔知道怕了。
“求你!我求你放了我!”
項瓔略微滿意,“還有呢?”
“對不起!”孫翔怒聲嘶吼,“項瓔,對不起!對不起你媽媽!”
項瓔這才滿意的放開孫翔,被許朗屏退到一邊。
原本被許朗按進車里反省的顧天深過來了。
看到項瓔臉上清晰的巴掌印,他的心揪了一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幽深的雙眸漸漸被憤怒席卷。
顧天深抬手在項瓔的左臉側(cè)若有似無的撫了一下。
“誰打的?”他低聲問。
項瓔用眼睛指了一下孫翔。
顧天深眼眸微微瞇起。
他看向?qū)O翔,卻是受了一驚。
那貨好慘,頭上脖子上都是傷,還糊了一臉的血污。
人長什么樣,都看不到。
顧天深怔怔道:“你打的?”
項瓔:“我打的?!?p> 顧天深:“好兇殘!”
項瓔笑:“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