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村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漁民,畢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p> “嗯嗯。”
眾人點了點頭,在進村時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許多停在房子門口的小漁船和曬著的網(wǎng)。
“不過就在十天前,我們村里的兩個人一起出海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然后眾人開始出海找尋。
可他們開出去的船是找著了,但是人了沒有找著。所以我們只能是在連續(xù)三天的搜查無果后當(dāng)作是事故處理。
結(jié)果就在五天前,我們村里死人了,死的人還是那時出事故的兩人中的其中一人的弟弟。
而他們黃家總共是三兄弟,老三出了事故,老大死在了家里,而那晚恰好出去喝酒的老二則是在得知哥哥死后,馬上在第二天就帶著行李離開了。
我們就開始懷疑起了這兩起事情有關(guān)聯(lián)的,這是他殺刑事案件??晌覀冋{(diào)查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的進展,后面我的上司便讓我聯(lián)系你們了,并且將這個案子移交給了你們,由我配合你們。”
韓警官所說的,葉明等人基本都是已經(jīng)在來之前就知道了的。
已經(jīng)吃飽了的蔡毅問道:“你說的那個三兄弟的老二,也就是還活著的那個,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韓警官:“目前就在市區(qū)里,不過已經(jīng)是被當(dāng)作嫌疑人的他是有人在看護著的。”
“好吧?!?p> 蔡毅又問了韓警官幾個問題后,有人回來了,是韓警官的妹妹。本是在臨州一個城市讀大學(xué)的她,因為國慶放假回來了村子。
不打擾許久未見面的哥妹相聚,葉明等人索性都回到了房間,不過不是各自兩人一間,而是四個人都在一間。
房間里有站著的,也有坐著的。
作為這次負責(zé)人的蔡毅率先開口,“大家都說說各自的想法吧?!?p> 葉明:“我覺得吧,既然警方都能懷疑到這是屬于他殺,那么就說明了出海的那兩人,應(yīng)該是死在妖手上的?!?p> “嗯嗯,我同意葉明的看法?!碧K美撓著腦袋說道,“不過這是不是也代表著這只妖是海里的,而不是陸地上的?”
“這個不好說,畢竟那個黃老大可是死在自己家里的。”沈游反駁道。
葉明:“但是......從已知的情況上,我更相信蘇姐的觀點,萬一是蟹或者龜呢,而且似乎沒有規(guī)定海洋里的妖不能上岸吧?!?p> “......”沈游無法反駁,畢竟妖已經(jīng)是無法用常理來衡量了的。
一直在聽著眾人說話的蔡毅說道,“從目前來看的話,不管這只妖是在海里的,還是在陸地里的,可以肯定的就是黃老大不會是最后一個死在它手上的人,它肯定還會對村子里的人下手。
那么如何找到它,就是我們該做的事情了。那個活著的老二那么匆忙離開村子,一定會是知道點什么的,他是我們很重要的一個突破口?!?p> 在關(guān)于那個老二的事情上,眾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這樣子吧,”蔡毅看著房間里的另外三人說道:“明天我和沈游一起回市區(qū)找下那個黃老二,小美你和葉明一起留在村子里調(diào)查?!?p> 眾人都沒有異議。
“行,那今天先這樣子。大家早點休息,明天起來干活?!?p> 蔡毅說完后就和蘇美一起離開了,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里。
他們倆是情侶,自然是住同一間的。而房間里只剩的兩人,床鋪并不大,只能說兩個大男人睡在上面的話,肯定是比較擠的。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對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來呀,寶貝?!弊诖采系纳蛴谓K于是率先發(fā)起了“進攻”。
被惡心得都起雞皮疙瘩的葉明毫不猶豫地上前就是一腳,直接給沈游一腳踹下了地鋪。
“嘿,你還敢動手打我!”腰部吃痛的沈游表示很生氣。
“誰讓你犯賤的?!比~明覺得自己這一腳踹得一點都沒有錯。
“靠,這叫情調(diào),你懂嗎?”沈游暴跳如雷地反駁。
“我不是男同!”
“難道我是嗎?”
“我覺得你是。”
“……”
最終的結(jié)果,沈游去找韓警官要了床單,在房間里打起了地鋪,葉明則是一人睡在床上。
至于原因,是因為沈游沒打贏葉明......
躺在地鋪上在揉著沈游問道,“我說你怎么看著瘦,力氣卻那么大啊?!?p> “因為我最近健身吧?!?p> “......好家伙?!?p> “哈哈,畢竟我們是得負責(zé)抵御妖的御查員呀,沒有一定的身體素質(zhì)怎么能行。”
“那倒也是,不過我發(fā)現(xiàn)葉明你好像變了?!?p> “嗯?怎么說?”
“之前我看你好像并不是很喜歡成為一名御查員,甚至可以說是排斥,不過在蔣女士那件事情后,又或者說是在中途,你好像就開始變得不是那么排斥了,甚至變得主動了起來?!?p> 葉明先是沉默,隨后說道,“確實如此,我是改變了?!?p> 躺在地上的沈游翻了個身,“葉明,我和你說過我為什么會成為一名御查員嗎?”
“你只說過你是主動加入御查局的?!?p> “嗯,而我主要加入御查局的真正原因,完全是因為我需要成長,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復(fù)仇!”
“哈?”葉明感覺自己沒聽明白。
沈游:“因為……我和沈曦,我們姐弟倆的父母都是被妖殺死的!”
聞言,葉明一下子愣住了,沒有想到沈游他們還有發(fā)生過這樣子的事情。
即使沒有用眼睛看見,葉明也可以肯定,沈游剛才講出那些話是咬著后槽牙講的,因為他明確感受到了他的語氣變化。
“其實很正常,加入御查局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家里有人死在妖手上的?!?p> “只有經(jīng)歷過,感受過,才會更懂得守護的意義嗎?”葉明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嗯嗯,”沈游點了點頭,“不過可能我的會有些不一樣,也是因為這不一樣,讓我心中對妖的怒火,直到今天還在熊熊燃燒。”
“怎么說?”
“我的父母,是為了我們姐弟倆活著而死的......”
沈游開始回憶起了他這一輩子最為印象深刻,也是最為痛苦,最不愿意記起卻又一直忘不了的事情。
腦中的畫面隨著他的回憶而逐漸清晰了起來。
那一年的冬季,他和姐姐都還只是個初中生,住著獨立的二層樓。
才晚自習(xí)結(jié)束回到家里的姐弟兩人,興沖沖地就回到了樓上的房間,可沒有過多久,樓下就傳出了爭吵聲和母親的尖叫聲。
沈游和姐姐兩個人都被吸引著從房間里走出來,以為是爸媽在樓下吵架了要下樓。
可是還沒有走下樓梯,就看見母親披散著頭發(fā),看起來十分狼狽且焦急地跑了上來。
還不等姐弟倆開口,母親就用她掌心帶汗的手捂住了他倆的嘴,并且用蠻力拽著他倆往房間里走。
將房間里的衣柜打開,母親直接就給二人塞了進去,并且兇巴巴地說道:“記住,今晚你們倆就在衣柜里睡,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準(zhǔn)出來!”
半張臉被掛著的衣服蓋住的沈曦怯生生道:“媽媽,你和爸爸怎么了?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
“和你們無關(guān),”母親知道自己已經(jīng)來不及具體解釋了,“反正記住了我的話,不準(zhǔn)出來知道嗎!”
“媽媽,嗚嗚嗚......”在衣柜里弓著身子的沈游直接哭了起來。
“不準(zhǔn)哭,閉嘴!”母親已經(jīng)急了,甚至直接上手給沈游來了一耳光,“你們今晚就待在衣柜里睡覺,不準(zhǔn)出來,也不準(zhǔn)出聲!”
見姐弟倆不吱聲,母親抬手就要打,“聽明白了嗎?”
怕弟弟又挨打的沈曦直接就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沈游,弱弱地回答道:“知道了媽媽,雖然不知道我們犯了什么錯,但是我和弟弟會聽話的?!?p> “好,那就行?!毙睦锩嫫鋵嵰呀?jīng)心疼萬分卻又沒有時間解釋的母親放下了本要作勢打人的手。
在近距離下,沈曦還看見了母親額頭與鼻尖上滲出顆顆汗水,這在還是寒冬的季節(jié)里是很不合理的,可她卻是不敢問。
將衣柜門合上后,她不禁松了一口氣,先前面對孩子時所展露出來的著急與兇狠已經(jīng)消失,換上的只有不安與懼怕。樓下的吵鬧聲已經(jīng)停止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可能是......
明明身軀還在顫抖,額頭與后背的汗水也是越流越多,可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藏在衣柜里,縷縷發(fā)絲都因汗水浸濕而貼在額前的母親還是強撐著都有些不受控制要癱軟倒地的身體就要走出房間。
可就在睡裙下的一只腳才踏出去,粉色棉拖鞋踩在木地板上,還沒來得及抬起另一只腳時,她的腦袋就撞在了如同水泥墻般結(jié)實的胸膛上,而她的心也跟著像是撞到了什么從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