晥晚去找月白,本只是想拿一些藥材回去教霄遠路用毒,這靈族誰人不知她晥晚的毒。
卻無意間看見了硯臺下壓著的宣墨,寫的極好,滿滿的只有兩個字,霄羽。
看著宣墨紙上一個個小巧玲瓏的字,晥晚半晌都未放下,眸子里光華輪回。
月白一走入屋便見了晥晚,她背對著她,拿著她桌上的宣紙,月白不由得臉上浮上一抹紅霞,出聲溫婉的喊道:
“晥晚。”
晥晚轉(zhuǎn)過頭,眼淚順著白玉的臉頰滴落在宣紙上,她看著月白,久久都未語,任由眼淚傾瀉而下,月白有些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上前去擁住了晥晚。
晥晚在月白懷里哭了很久很久,月白鮮少見過這樣的晥晚,便撫著她的額頭輕輕的哄著,卻沒想到晥晚哭的更傷心。
晥晚說要喝酒,月白便拿出上好的酒釀,那一夜酒量極好的晥晚竟然醉了,她嘴里不停的喃喃著月白的名字,月白有些無奈,她不知她為何而醉,又為何而泣。
天微微亮時,月白已經(jīng)被晥晚灌的不省人事了,她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晥晚看著她干凈的睡顏,失神了許久。
月白生的極為清秀,卻算不上美人,喜愛一身鵝黃色的裙衫,總是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用晥晚的話說便是:
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
可有時晥晚又總不悅她的溫婉淡然,太過懦弱。
晥晚和月白相識于幼年是,雖說是幼年,但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對于靈族人悠長的生命里,那還是太過遙遠。
晥晚依稀記得,第一次遇見月白,月白給自己講話本里的故事,那是晥晚兒時最喜歡的事。
每一次晥晚因為受了委屈都會抱著月白大哭一場,月白總是能讓她原本煩躁不安的內(nèi)心安穩(wěn)下來。
回過神,晥晚起身搖搖晃晃的朝竹院外走去,月白住的地方到處都是竹,這竹也最像她,四季皆青。
竹林里,風吹過,竹葉婉轉(zhuǎn)飄零而下,晥晚想伸手接住,卻被竹葉劃破了手指,鮮血從指尖冒出,這竹葉竟也和她一般看起來柔柔弱弱,似是倔強的。
晥晚走到霄遠路的院子時,天色已經(jīng)亮了,剛剛推開院門,邊看見少年提著劍準備走出房門,看見晥晚,皺了皺鼻子,說到:
“你去哪里喝酒了,喝的這般多?”
晥晚也不答,拿了院子里,別的劍,拉上霄遠路的手,便往山頂走去。
霄遠路被拉著,跟在晥晚身后,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影,有些無奈,正準備開口,晥晚便轉(zhuǎn)了過來,用纖細的玉指抵住霄遠路的純,讓他不要講話,自己拔出劍,搖搖晃晃的說到:
“霄遠路,你拿出劍來,我們比一比,隔……”
話語間偷著濃濃的酒意,霄遠路無奈只能拔劍,晥晚向他揮劍而來,剎那劍光散射而開,撩起晥晚凌亂的長發(fā),露出美麗帶著微醺的眸子,剎那芳華,霄遠路竟顧不得回擊,只是愣愣的在原地感受著胸腔里劇烈的跳動,下一刻劍光有悄然不見,晥晚卻撲進了霄遠路的懷里。
霄遠路愣了愣,身體微微僵住,拿著劍的手無處安放,晥晚還在嘟囔著什么,霄遠路聽不太清,只聽見,月白,不能喜歡,這些詞。
漸漸的晥晚安靜了下來,霄遠路扔了劍,橫抱起晥晚,臉上有些緋紅久久都未褪去,霄遠路發(fā)現(xiàn)晥晚極其的輕,抱在懷里感覺很是瘦弱,霄遠路有些心疼,淡淡的又有些責怪:
“一看就是不好好吃飯……”
第二日晥晚醒過來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在自己宮殿的床榻上,揉了揉脹脹的腦袋,坐起來,她竟然喝到斷片了,不知是月白的酒太烈,還是自己不愿醒來。
月白剛剛踏進宮殿,就看見晥晚走了出來,月白把手里的藥筐遞給,晥晚笑著接過來道:
“謝了,小月兒?!?p> 月白盯著她,晥晚竟然不敢直視月白,眸子微微垂著,假意翻弄著藥筐里的藥材,月白怎么會不知道她,開口道:
“你昨夜,又哭又鬧,說罷,為何?”
晥晚翻弄的動作微微愣了一下,卻為回答月白的話,而是說到:
“你這藥材真好……”
月白輕輕的笑出聲,不得不說,晥晚還真是不會人情世故。
月白也不在問了,她很聰明自然猜的到,月白轉(zhuǎn)過身蓮步輕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晥晚眼眸里,晥晚嘆了口氣,也往霄遠路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