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圓月高掛,冰冷空氣襲來,天空飄起針尖細(xì)雨,蟲鳴聲四處響起,空氣中彌漫著腐葉氣息。
借著火光,方藏道用姜云的匕首為自己修著邊幅。
在凌亂的發(fā)絲下,是一張帶著自信的秀氣臉龐,細(xì)長雜亂的頭發(fā)被一刀切下,輕拋進(jìn)火堆。
走了一天的山路,滕百萬顯然是累壞了,腦袋耷拉著,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興奮。
烤得金黃的野豬腿散發(fā)著誘人的氣味,勾動著三人的食欲。
方藏道在豬腿上劃拉兩下,露出里面細(xì)嫩的肉質(zhì)。
騰百萬肚子發(fā)出呻吟,吃慣山珍海味的他,在餓了一天后食欲大開。
方藏道切下一大塊肉用樹枝插上遞給他。
騰百萬大口撕咬,滾燙的溫度燙得他直叫喚。
“沒人和你搶,幾百斤,吃不完?!弊钅鄣娜獗环讲氐狼邢?,遞給姜云,雖然姜云與縛雞之力的女子沾不上邊,總歸不能虧待人家不是,現(xiàn)在她算是方藏道的大腿了。
“噢,吃了好幾天的壓縮餅干,終于吃到葷了?!彪偃f用力吹著手中的野豬肉,他實在太饞了。
“像你這樣的二世祖什么東西沒吃過?至于嗎?”
嘴里被肉填滿的騰百萬嗚咽地說道:“可能是太滿足了吧?!?p> 說著,滕百萬從懷里掏出一小瓶酒,用蓋子小心翼翼倒了點出來,一飲而盡。
“老天!真是銷魂?!?p> 姜云看著那瓶酒,無語說道:“都差點被野豬拱死了,還帶著酒?”
“伏特加,我的最愛,你們來點嗎?”
“沒興趣,你一個人慢慢喝吧?!狈讲氐琅c姜云對酒都不感興趣,更何況還是洋酒。
滕百萬也不多說什么,一口肉一口酒,許久沒有這么快活過了。
撿起地上的落葉,隨意擦了擦滿是油膩的手掌,方藏道問道:“你的隊伍大概在什么方向?”
“不知道,在森林里我分不清方向,不過我們在一條小溪邊扎營,我想他們一定以此為據(jù)點,在尋找我?!?p> 方藏道點頭,明天就將滕百萬送回去,像他這樣的二世祖肯定能坑一筆,畢竟他還欠著外債呢。
吃飽后,方藏道和姜云用木頭搭了個簡易的平臺,也就二十厘米高,主要是為了防止毒蟲蛇蟻,雖然不怕,但跑到身上也不舒服。
滕百萬則早就喝多了,不得不說這個混血老外心還是真大,那瓶酒雖不多,但很烈,在這個環(huán)境中喝酒簡直是找死。
“方!太陽真大?!?p> “那是月亮?!狈讲氐篮苁菬o語,不能喝酒被喝嘛。
“噢,你看,這小東西長得真別致?!?p> 滕百萬指著野豬腦袋,就差親上去了,方藏道才懶得管,只要別作死就行。
“救下他后就不該管的。”姜云對滕百萬完全不感冒,甚至看見那撮鼻毛想給他拔掉。
“當(dāng)好人嘛?!?p> 姜云撇過頭,拿了些干草鋪在木臺上,還砍了兩片樹丫用來遮雨。
“吼?!?p> 遠(yuǎn)處傳來一聲熊吼,密林里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
方藏道與姜云并未有多大反應(yīng),反而是醉醺醺的滕百萬像打了雞血一樣從野豬旁竄起,滿是興奮之色。
“嗚!”吼叫聲再次傳來。
騰百萬認(rèn)準(zhǔn)方向,仰天大嘯:“烏拉?。。 ?p> 然后百米沖刺般朝熊吼聲處激射而去,那速度都能和專業(yè)運動員一較高下了,完全看不出來是個醉鬼。
方藏道與姜云面面相覷,這什么情況?
突然方藏道想起什么,便問道:“他是不是說過,他媽是戰(zhàn)斗民族?”
姜云點點頭,然后又和方藏道對視一眼,他們都讀懂了彼此的眼神。
“這可是在華夏,熊可不窩囊?!狈讲氐类f道。
“要不,看看?”
“看看?!?p> 語畢,兩人消失在原地。
滕百萬一邊飛速狂奔,一邊烏拉,崎嶇復(fù)雜的地形對她形容虛設(shè)。
“乖乖,這是血脈的力量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修煉者?!?p> 很快,方藏道與姜云便追上滕百萬,不過看這架勢,方藏道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偽裝自己隱藏實力了。
姜云深以為然,因為她也有血脈之力,血脈之力一開,戰(zhàn)力爆表。
不多時,滕百萬就找到了那只嘶吼的黑瞎子,要不是怎么說血脈力量呢,此時的滕百萬嗅覺比狗都靈敏,找到黑瞎子不廢吹灰之力。
眼前的黑熊體長足有一米七,在月光下,漆黑的毛發(fā)更加富有光澤。
嘴里正叼著剛剛撲殺的獵物,露出在外的牙齒泛著森冷,若是被他咬上一下,估計身體都得斷成兩截。
正在進(jìn)食的黑熊被闖入者打擾,顯得極為暴怒。
在地上磨磨帶血的爪子,隨時準(zhǔn)備捕殺眼前的闖入者。
滕百萬則毫無懼色,甚至露出興奮的目光,烏拉?。?!
滕百萬大喝一聲,就要奮不顧身投入黑熊的懷抱。
方藏道趕忙祭出彩蓮,想都沒想的砸在大黑熊的腦袋上。
“噗嗤?!?p> 黑熊腦袋被砸碎,血液混合著一些其他物質(zhì)四散散落。
滕百萬還在吼著烏拉,不停的在黑熊身上捶打,甚至還想抓起黑熊來個過肩摔,不過他沒那力氣。
姜云被逗得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滕百萬勇氣可嘉?
兩人沒有上前勸阻,甚至就地觀賞起來,還指指點點。
“戰(zhàn)斗民族猛啊。”
“你說要是明天早上起來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我覺得這貨是個可造之材。”
過了好半晌,可能是因為酒精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累了,滕百萬就直挺挺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方藏道只得無奈背起,這場鬧劇讓他睡意全無。
第二天清晨,滕百萬被冷醒。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干草堆里,他打了個噴嚏,覺得有些全身酸痛。
“我怎么感覺全身不得勁?”
方藏道添著柴火沒搭理他,姜云看向遠(yuǎn)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滕百萬起身,活動活動身體,有些神清氣爽又有些疲勞。
好像昨晚跑了五公里越野一樣。
“方,你們怎么不說話,話說我昨晚喝多了,隱約記得好像打了個穿貂的?!?p> “不過這就我們?nèi)齻€人,沒別人???難道是做夢?”
方藏道差點一巴掌呼過去,穿貂的?算是吧。
“百萬!百萬!”
隱約從密林深處傳來幾聲呼叫,滕百萬高興得跳起。
他激動地說道:“是我的隊伍來找我了,噢,我親愛的朋友?!?p> “麥皮!麥皮!馬·麥皮,我在這兒?!?p> 聽到這名字,方藏道終于撐不住了,差點笑死當(dāng)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