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佩佩這話說的有些粗俗，周圍的下人們都紛紛倒吸冷氣。站在司明曄身邊的宋碧泉看著司明曄面色不佳連忙開口:“妹妹！注意措辭！”
莫佩佩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姐姐，你瞧瞧這婢女說的！不就是看低王爺?shù)囊馑迹俊?p> 宋碧泉面上十分不好看，藏在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攥著，這莫佩佩突然發(fā)什么瘋，乖乖把人認出來即可，扯王爺做什么！
站在妃妾堆里的金柳杏斂眸沉思，這莫佩佩還真是有一張利嘴……
這院子里的下人斷然不會在王爺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能胡作非為的只有王爺司明曄。
這婢女還偏往莫佩佩圈套里鉆，說什么露鞋子害羞。說輕點，是這婢女矯情，說夸張點，就是莫佩佩那番粗俗的說辭了。
不過，莫佩佩雖引著婢女犯了錯，但也讓王爺落了面子。明明是不必要的一步棋，難道莫佩佩認人出了什么岔子？
金柳杏想來想去覺得這招奇怪，但也沒想出個什么結(jié)果。
便抬頭看司明曄，只見他黑著臉，雖沒有發(fā)火的跡象，但鐵定是不痛快了。宋碧泉也是個沒用的，就傻愣愣地站在一邊，連哄哄給個臺階下都不會！
金柳杏嘆氣，妖妖嬈嬈地走到司明曄面前福身，跪坐下來伏在司明曄膝頭撒嬌道:“王爺，莫妹妹都找到了這小蹄子，這小蹄子一看就是個沒好心的，滿嘴胡言亂語，趕緊處理了吧。妾身都累了~”
有了臺階下，司明曄面色好轉(zhuǎn)，垂眸輕撫金柳杏的鬢發(fā):“自然應(yīng)了愛妃。碧泉，這事就交由你辦?！?p> “是，王爺?！?p> “本王乏了，愛妃隨本王一同去花園賞花如何？”司明曄拍了拍金柳杏的肩膀。
金柳杏起身:“是?！?p> 司明曄起身冷臉望著下面的人:“今日的事，不許走漏出去半點風(fēng)聲！”
下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是，王爺?！?p> 金柳杏陪著司明曄一同離開，宋碧泉也遣走了其余的下人。
“你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背后可有指使人？”莫佩佩蹲下身子，盯著婢女的眸子。
婢女眼神躲閃卻仍然嘴硬:“奴婢沒做任何事，方才冒犯王爺也是夫人您引奴婢犯下的錯！”
宋碧泉見問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就喊了貼身婢女:“掌嘴！”
她可沒有莫佩佩那么有耐心一點點盤問，打個半死就能掏出這人十八代祖宗，何必浪費口舌。
況且，她還要好好問問莫佩佩方才那愚蠢的舉動是何意！
“啪！啪！啪！”一個個巴掌，婢女的嘴唇都腫了起來，隱隱地滲出血絲。
“你做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有沒有背后指使者？”莫佩佩看著刺眼，攔下宋碧泉婢女的手，繼續(xù)問，“不要再遮遮掩掩。你以為我沒有證據(jù)就胡亂抓了人？
你的裙擺上，鞋子上全是泥斑。我那廢院前有一段泥巴路，前幾日下了雨，還沒干透，那里仍然泥濘不堪。
你被我嚇得不輕，匆忙跑過去的時候才濺到不少泥巴吧?！?p> 那婢女的臉蒼白呆滯了一瞬，隨即恢復(fù)，想了想咬唇繼續(xù)道:“這王府中也不是只有廢院前有泥巴路！我今日是去了后院摘桃花！”
這次不用莫佩佩問，宋碧泉先嘲諷笑道:“你這小蹄子怎么還是滿口謊話！后院平日里沒人進去，既然你今日進去采桃花，還走了泥巴路，那我現(xiàn)在就派人拿著你的鞋子去后院比對比對？”
婢女抖如篩糠，臉色慘白:“我……我……”
莫佩佩:“不要再撒謊！你跑回去后換了外衣，還去偷偷燒了人家浣衣婢女的衣服吧？”莫佩佩掃過沾染了一些些黑灰的裙擺。
婢女的眼睛不斷睜大，莫佩佩勾唇湊近婢女的耳朵輕聲道:“因為我們行動太快。啊呀，如果我猜的沒錯，宋側(cè)妃召集全府人的時候，你正安安心心換衣服吧！
一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慌了？是不是著急處理那件浣衣婢女的衣服？
反正外衣也挺長的能把泥點遮住七八，還是先把那件衣服燒了，毀尸滅跡才是最妥，是嗎？”
莫佩佩側(cè)過臉瞄了一眼婢女已經(jīng)如紙般蒼白的臉繼續(xù)附耳說道:“對了，你的人皮面具在哪兒？那玩意兒可真不錯。是不是也被你燒了？”
說完，莫佩佩站直身體，手輕輕地摸過婢女的下頜，那邊還有一些殘余的膠。
婢女終于低下頭顱，臉貼在地面上大聲痛哭:“是！是！夫人您說的都對！但是夫人，娘娘！我是被逼的！
那人手上還有我一家人的性命，我是沒辦法才來的。”
“那人是誰？”宋碧泉逼問。
婢女大口喘息，就像一只瀕死的小獸，痛苦卻沒法自救:“我……”
莫佩佩重新蹲下身子，抬起婢女的臉，抽出手絹輕輕擦拭:“你放心，我們不會打草驚蛇。告訴我們！”
“我……我說?！辨九]眼，“我是奉了陳美人的命?！?p> 陳美人？莫佩佩與宋碧泉對視，那是誰……莫佩佩可是看過原身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王府里的各個妃妾。
可這陳美人，她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有這號人物嗎？
“好，我知道了?！彼伪倘虼?。
莫佩佩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婢女，心有不忍:“娘娘如何處置她？”
宋碧泉示意壓制的人把婢女挪一邊去:“暫且留下她，你且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莫佩佩知道她要問什么，主動拉了宋碧泉走到亭子里:“娘娘想問什么我都知道，我得罪王爺實在是沒法的下策。
那婢女來找我時帶了人皮面具，我方才認人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但好在我發(fā)現(xiàn)她裙擺后鞋子上的泥點子才認出了她。
不過，若我直接指認，這姑娘必定會再三狡辯，而我也得像剛才那般再三反駁。這樣就顯得我太聰明了……
所以我想著快點把王爺支開……”
我怕會太顯眼，以后出府不方便。
宋碧泉扶額斜睨莫佩佩:“還好金柳杏機靈，拉著王爺走了。若王爺今日真的生氣，你我可也要吃苦?！?p> 莫佩佩吐舌頭:“是我沒思慮周全，讓姐姐擔(dān)憂是我的錯。”宋碧泉啊宋碧泉，你這個膽小鬼！
王爺那個要面子的可不會處置我吶，大庭廣眾若他真的因為我這個小妾的一句話惱羞成怒，嘖嘖嘖，可就真是小肚雞腸咯！人言可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