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小米來說,雖然愛情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但是她也不是除了愛情之外什么都沒有的,她有自己風生水起的事業(yè),有自己無話不談的朋友,有自己幸福美滿的家庭,她其實根本不需要時時刻刻黏在他身邊的。
蘇小米回家了,她已經好久沒有回到這個從小長到的地方了,雖然距離男子的家只有半小時的車程。
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大腦不停的思考著她從來不敢觸碰的問題,埋在她心底很多很多年的問題,如果男子真的愛他,為什么這么久了還不娶她?她還要再等下去嗎?為了他,跟爸媽鬧翻值得嗎?他這段時間到底在做什么她根本不清楚,如果他真的愛上了別人,她要怎么辦?無數(shù)個她根本回答不了的問題接踵而至,她要怎么辦?
短短的一天里,蘇小米的大腦仿佛在做過山車一般,她還想要繼續(xù)騙自己,騙她說男子仍然深愛她,他只是單純的恐婚,并不是不想娶她?還是說那錢夾只是他在路上撿的,而照片上的女人,他從來不認識,也根本不重要?
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說服不了自己,每一個借口都像浮萍一樣經不起推敲,她不想再騙自己了。可能等待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她早已經忘了當初他是多么的愛她,久到她不知道曾經那么幸福的時光是不是真的發(fā)生過,久到她也不確定對他的感情了,她可能,真的不想再等了。
從酒吧出來后的男子,此時正靜靜的望著窗外,高樓林立,看著高架橋上的車水馬龍,酒綠燈紅。明明早已進入深夜,它卻仍舊過分喧鬧,這樣的不夜城有多少人向往,就有多少人想逃亡。此時的城市仿佛一只巨型猛獸,紅色的霓虹猶如猛獸的牙齒般尖銳的屹立在那,車來車往的弧線塑造了它巨大腥紅的舌頭,張著血盆大口,威風凜凜的蹲在那里,等著男子自投羅網。
同樣的深夜,蘇小米獨自駕車打算回家,她打開了車子的天窗,悶熱潮濕的空氣瞬間涌入,她周遭原本清涼的氣息瞬間被入侵者包圍,原本她是及其討厭這潮濕悶熱之感的,可現(xiàn)在卻絲毫不在意,任其侵犯。
她的腦子一片混亂,給男子打了整整一天的電話他都沒接,這種現(xiàn)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既然這樣的話她也沒必要再去給他找借口了,就這樣吧,蘇小米暗暗的對自己說,同時,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更加的用力了。
就在蘇小米馬上到家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如果現(xiàn)在回家的話,父母一定會知道他們出事了,本就不太同意這段感情的蘇母更加不會原諒男子,想到這里,蘇小米調轉車頭,駛進那被壓抑浸透的黑夜。
...
22樓。
男子按下指紋悄悄的打開房門,四周一片漆黑。也對,小米這會兒應該睡了,她一向都睡得很早。隨手關上門,輕輕的踱步到臥室。他似乎從不曾想過自己的消失要如何對蘇小米解釋,因為習慣了吧,習慣了她的包容,她的理解,習慣了她的不離不棄一直相伴。
借著月色微弱的光,男子發(fā)現(xiàn)了臥室的空曠,沒有人?他輕聲的叫了一聲蘇小米的名字,無人應答。
臥室、衛(wèi)生間、客廳、廚房、書房、樓上客房、客房的衛(wèi)生間,全部都沒有,男子有些慌了,蘇小米離開的事情讓本就有些心神不寧的他更加的煩躁,心慌的如同鐘表上跳動的秒針,一下一下,擊碎了他最后的防線。
他這才想起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30多個故意沒接的蘇小米的電話,癱軟在了地板上。
“連你也放棄我了嗎?我真的什么都不配擁有嗎?”男子頹廢的對自己說。
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讓男子有些無所適從,他想逃,可是卻無處可逃。
“只要睡一覺就好了,睡醒后她就會回來,一切都會結束的,明天一早我就去向小米求婚,至于其他人,都不重要了”,男子對自己淡淡的說,如同夢中囈語。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因素,沒過多久他就睡著了,在他的夢中,不知道會出現(xiàn)誰的臉。
酒吧。
如果男子還在的話,會發(fā)現(xiàn)剛剛與他搭訕的那個原本迷人可愛的女孩,此時臉色暗沉,迷人的笑臉也被冰冷的表情取而代之,雙眸中布滿的殺氣使女孩周遭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
“陳莫,你是裝的還是真的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那你為什么還記得她?既然記得她為什么這么多年不去找她?你在這里過著大少爺?shù)纳?,她呢?為了你她什么都沒有了你不知道嗎?這么多年在她仇人的膝下過得可還快活?”女孩緊緊地攥著男子用過的酒杯,恨不得將它攥的粉碎,狠毒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它,仿佛盯在了男子的臉上。
不一會兒,女孩又掛上了天真的笑臉,邪魅的對著他的酒杯說“這么多年,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