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73年
“這都過去十四年了,要說起當(dāng)年那次瘟疫啊,還真是陵城險些不保啊?!闭f書的楊先生先賣了個關(guān)子。
“哎呦,那您可得給我們好好講講。聽說還牽扯到皇室呢?!边@臺下的聽眾正起了興致。
“先皇就是因這瘟疫西去的?!?p> “死了上千人啊,那個時候,哪里還有上街的百姓,商戶都關(guān)了,除了侍衛(wèi)和護邦部收尸的哪里還能看得到街上的人呦?!闭f書楊形容著當(dāng)時的慘狀,作出悲痛的神情。
“聽說那小皇子也是深受其害???”聽眾接著提問。
“咳咳,當(dāng)年啊這小皇子一出生就被診斷成染了瘟疫呦,”說書楊陳述著。
“那這小皇子活過來沒有?”臺下一聽眾忙不迭的問。
“你停停停,活膩了吧你,這可是當(dāng)今的圣上,趕緊把你那話咽回去。”說著這說書楊假裝擺了一個打躬作揖的架勢。
“這陵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每天都有死人的。據(jù)說啊,那收尸首的護邦部值守都不夠,一天四班倒。”
“哎呦呦,聽聽”聽眾忙聽著撇嘴搖頭。
“但是不知什么時候啊,來了個游歷的神醫(yī),那神醫(yī)神通廣大,竟把一個已經(jīng)咳血的百姓治好了。只知道姓秦?!闭f書楊說著眼神中亮起了光。
“然后呢,那皇子呢?”
“那神醫(yī)自然是被惠治太后請到宮中去了,那小皇子日日被灌苦藥湯,等見到神醫(yī)的時候都不剩幾口氣了!”
“哎,還是個未滿月的娃娃啊?!甭牨妭兟牭镁拘?。
“那神醫(yī)還是個古怪人,答應(yīng)七日內(nèi)治愈,可還有個條件。”說書楊接著說。
“要那皇子病好了之后認自己作義父!”
“這還神醫(yī)呢?皇上的便宜都敢占?”聽眾一臉不信的樣子。
“惠治太后是什么人啊,那可是考察過這神醫(yī)才讓他進宮的,這點條件算什么,惠治太后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了?!闭f著,這說書楊神氣的揚了揚下巴。
“誒,這楊老頭,看著樣子,你家還和這惠治太后認識???”
“那可不,我?guī)煾档奶眯旨冶砻玫氖宀亩畠涸谀菍m里伺候過?!?p> “然后呢,然后呢?”聽眾們對后面的故事越發(fā)來了興趣。
“然后治好了啊,后來皇上三歲登基,被惠治太皇太后保護的很好,朝中也由惠治太后打理,哎,只是可憐了那翎貴妃啊,險些陪先皇殉了葬,后來出了家?!?p> “翎貴妃?是那個望亭廟的翎治師太嗎?”
“是啊,吃齋念佛潛心修行。”
“嘖嘖嘖”
“小二,結(jié)賬,不用找了”說著,秦端陽把五兩銀子擱在了酒桌上后離去。
“謝這位爺,您慢走”小二笑著吆喝致謝。
“闕兒妹妹,給,這些都給你吃,我娘特意給你做的”秦皓把揣在懷里的用紙包的四四方方的點心一股腦塞到嵐闕手里。
“子淵哥,端陽哥哥沒有和你來嗎?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他了?!?p> “你端陽哥哥被師傅教訓(xùn)了,罰他抄書呢。闕兒,這周我們?nèi)カC場吧,好久沒去了,叫上端陽一起?!鼻仞┱覚C會想帶妹妹出來玩。
“好啊,好啊,正好我剛看的書還想請教端陽哥哥呢?!?p> “嘖,你個沒良心的,怎么不問我?嗯?”秦皓吃醋的樣子玩味。
“好了,就這么說定了,我娘叫我了,該回去了。”嵐闕吐吐舌頭莞爾一笑。
“去吧。”秦皓點點頭,拿這丫頭沒辦法。轉(zhuǎn)過身笑著搖搖頭離去。
博明苑
“端陽哥,我今天又要跟著你被師傅教訓(xùn)了”秦端陽和秦皓在學(xué)堂外鬼鬼祟祟想溜進去。
“你把你那眼神收回去,還不是你想去看嵐闕妹妹,我順便路上聽了聽書,喝了點酒。再說了,師傅什么時候教訓(xùn)過我啊,我的功課那么好,什么時候有我背不來的書?”
“你你你,會背書了不起???!看看今天師傅會不會收拾你!”說著兩人忘了自己偷偷溜出學(xué)堂的行徑,打鬧了起來。
“子淵,進來領(lǐng)罰?!睅煾堤普艿穆曇繇懫稹?p> 秦皓身子一怔,木木的轉(zhuǎn)身:“嘿師傅,師傅您渴了吧,學(xué)生這就給您倒茶,您快進來坐下坐下。”
“今天你又是什么把戲?”師傅露出玩味的一笑。
“哪有什么把戲啊,師傅,學(xué)生這是和您的高徒秦端陽去體察民情,您一直教導(dǎo)我們,實踐出真知,我們這是在思慮治國思想??!”秦皓在說到高徒時特意看向秦端陽做出咬牙的神情。秦端陽側(cè)立一旁默不作聲
“哦?考慮出什么了?”
“額,還沒想好呢,師傅您別急嘛,喝口水,喝口水”說著秦皓給秦端陽使眼色讓他出主意。
“師傅,學(xué)生先去書閣看書了?!鼻囟岁枌煾档馈?p> “嗯,去吧?!碧普軕?yīng)聲沒再多說什么。
“師傅,學(xué)生也去看書了。”秦皓趕忙接上。
“等等,把昨天的文章給我背一遍。”唐哲悠悠然的語氣里夾著一絲嚴(yán)厲。
“額,師之,師之,師之什么來著?”
“功課一塌糊涂,還學(xué)會逃學(xué)了?去!把文章抄一百遍。”師傅顯然生氣了。
“是。”秦皓只得低頭認錯乖乖去領(lǐng)罰。
韻墨堂是博明學(xué)堂里的書閣,藏書不計其數(shù),密文野史無一不全,也是平日里秦端陽最愛待的地方。
秦端陽正看得盡興,思考書中的深層意味時,一陣窸窸窣窣的開鎖聲傳來,秦端陽忙藏至?xí)芎?,只見一蒙面黑衣男子進來又轉(zhuǎn)身將門鎖上。
秦端陽思忖打量這人不是學(xué)堂中人,眉心跳動,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只見黑衣男子尋至一道暗門前,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正欲撬開。秦端陽見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正想辦法找救兵。
秦端陽向后一撤身輕喚一聲:“子淵,抄完了沒有???娘給咱準(zhǔn)備了豬蹄兒,我先走了啊。”
閣樓上的秦皓一聽:“走走走,回家吃飯?!?p> 正下樓之時,那黑衣男子握著匕首朝這邊輕步走開。
秦端陽一個狠厲的眼神遞給秦皓,秦皓立馬會意。
兩人繞至黑衣男子兩側(cè)位置,將繪畫的絹布和裁紙的小刀握在手中,試圖圍攻。
這時,黑衣男拿著匕首向右一伸,腳下生風(fēng)般繞過幾個書架以極快的速度向秦端陽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