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趁機痛快地洗滌著臉上和身上的污跡,兩手在身上揉搓,可是很快就看到趙小白濕漉漉的腦袋從水里冒了出來。
雖然他滿頭是水,甚至眼睛都還沒有睜開,但姚瑤以少女的本能,仍然覺得他未免有些……賊眉鼠眼。
之前在黑暗之中也就罷了,現(xiàn)在這青天白日的,總不能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滿身搓揉吧?
姚瑤這么心里想著,下意識地背過了身去。
趙小白外面的道袍已經(jīng)只是馬甲那么長短,腿上穿了一條棉布襯褲,在身上揉搓一陣后,他覺得也就算是洗干凈了。
抬眼看去,姚瑤在那里背對著自己洗她長長的秀發(fā),襯衣的后背上黑一塊污一塊。
這都差不多已看不清原本的淺黃色。
趙小白甩了甩頭上濕漉漉的水,看著姚瑤背影說道:“姚瑤,你后面裙子,臟得很。”
“要不我上岸去躲得遠遠的,你在水里把衣服脫了洗一下吧?”
姚瑤回過頭來,長長的頭發(fā)掩住了半邊臉,她說道:“這里這么冷清,你要跑到哪里去?”
“我的后背,你給我洗?!?p> 趙小白“哦”了一聲,解下腰間的長劍,手一揮扔到了岸上,朝姚瑤走了過去。
姚瑤背對著趙小白站好,雖然有一只腿有傷,但因為水的浮力,她站在水里并不太費力。
趙小白澆水在她背上洗了一會,發(fā)現(xiàn)不好辦。
她襯衣表面的污跡倒是容易沖洗,可她的裙子是淺白色,一團團的黑污,澆點水根本就不管用啊。
無奈,趙小白只好兩手抓住她裙子的后半部分,在水里揉搓,扯得姚瑤往水里彎下了腰。
于是便看到了少女后背肌膚溜溜的一片白,手上也感覺到很滑膩……
這種感覺不太美妙,心頭似乎有一些奇怪而又卑鄙無恥的念頭滋長,趙小白感到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姚瑤竟然在水里一晃,整個人朝他懷里撞了過來!
趙小白見勢不妙,覺得如果不躲開將會要發(fā)生不好的事情,趕忙下意識地往邊上劃水而逃……
姿勢雖然不雅,效果倒很不錯。
他成功了晃開了姚瑤,眼睜睜地看著她整個人跌進了水中,開始撲騰。
不好!我剛才跑什么?
她有傷啊,她一個女孩子可能不會水??!
趙子寒忘記了一切卑鄙,忙不迭劃過去打算英雄救美。
哪知姚瑤撲騰了幾下,卻很順利的站了起來,鼻子像水牛一樣“呼”地噴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水花。
…這是一個經(jīng)常在水里撲騰的游泳好手才有的熟練動作!
簡直,有點像傅園慧!
趙小白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的佩服油然而生。
兩個人在水里盡情的洗了一會兒,姚瑤說:“你先上岸,背對著我,不準回頭偷看!”
“什么?你要把裙子脫了涼曬?”
趙小白大驚失色,心里頓時慌的一批!
“誰脫裙子??!你笨,我站在太陽下曬,五分干就可以了?!?p> “這得多久?。俊壁w小白吃驚。
“很快的,幾分鐘,我用點術(shù)法就是?!?p> 哦,對了,她是法術(shù)師,這不難??墒?,術(shù)法用來蒸干衣服,實在大材小用了吧!
姚瑤解開腰里的皮帶,扔給趙小白,說道:“這個幫我拿著。”
趙小白接過,看了看,一條二指寬的皮帶,帶著純凈的琥珀色。
上面掛著一把窄窄長長的劍鞘,漂亮的圓形劍柄露在外面,劍柄上系了長長的黃色絲絳。
她一個法術(shù)師少女,怎么用一把劍?
而且還這么長?
趙小白想道,不解地搖了搖頭,朝岸上走去。
姚瑤果然很快就完事了,聽到她的招呼,趙小白轉(zhuǎn)過頭來。
她秀發(fā)篷松,如瀑布一般的拖在兩肩,纖長的身形亭亭玉立,她的眉……她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痛苦?
“怎么……”趙小白有些驚訝。
姚瑤咬牙指了指右腿,趙小白頓時明白過來:棉布濕了,發(fā)脹,她傷處就會因為綁得太緊而疼痛。
“你坐下來,我給你重新綁?!?p> 姚瑤服從地坐在一塊大石之上,趙小白迅速給她拆下了棉布,檢查了一下,有些淤紫,也有一點點腫。
“你不是說法術(shù)師可以療傷嗎?怎么你……”看著姚瑤的眼睛,趙小白問道。
“能啊,可我才七級念力,不能一下就痊愈的?!?p> 趙小白一想也對,她這年紀,七級念力已不算太弱,但治傷卻還很不著力。
當然也不算強,她這樣的實力,在西牛賀可不可能獲得進入秘境的資格。
綁好之后,趙小白扶著姚瑤開始察看地形,尋找出口。
這個地方,除了四面的絕壁,就只能看到碧藍的天,想來這大約是一處最高的山峰了。
叢林雜草中厚厚的腐敗層說明這里經(jīng)歷了亙古的時光。
大約十余畝大小的凹陷谷地讓趙小白心生寒意:從感覺來看,這里應(yīng)該僅僅是地底巨大遺跡的很小一部分。
如果沒有猜錯,就是里面五個洞口中沒有痕跡的兩個洞口的那一部分垮塌所致。
既然是這樣,那么,這個遺跡該有多大??!
這里,或者就是上古人類發(fā)射航天器的地方吧,地底下或者是他們探索浩瀚星空的基地?
這么大個地方,不知道紫月她們能不能出來?
想著想著,眼睛卻看到了一些大塊的巖石筑得十分整齊的圍墻,心里有些好奇。
姚瑤卻叫了起來:“那是什么?房子嗎?這圍墻怕不有三米高吧?”
趙小白還來不及問答,腳下卻“啪”地一下踩碎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臉上頓時失色:人頭骨?。?p> 是的,這里也有許多人頭骨,和地下那間大屋里看到的一樣,擺得整齊劃一!
又來!這不和地底下看到的一樣嗎。
姚瑤“?。 钡匾宦曮@叫,腦袋直往趙小白懷里鉆。
趙小白看到姚瑤如此驚恐,頓時意識到自己再怎么說也是一個男兒,不由變得勇敢了些。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別怕!我們在地底下那樣危險的地方都沒有被嚇死,這會兒還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