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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喜歡的人是我呀

尷尬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我呀 錦色涼 974 2020-02-16 17:29:30

  翌日,又是個艷陽高照的天氣。

  正值三四月份,出門尚需披上外套的微涼春季,室內(nèi)雖溫度高點,但經(jīng)不住面積大、人少。

  陸父前兩年把公司總部搬到了京城,陸母去幫忙,順便照顧他起居。

  陸家只剩下了陸一鳴、錢早早還有照料他們的保姆馮媽。

  陸一鳴早熟,早慧,根本不讓人操心,錢早早在他身邊長大,人格及為人處世的方式都受他影響,但又比他多了份熱情。

  昨晚一個人坐公交回來后,錢早早把數(shù)學卷做完又寫了張英語卷就睡了。

  陸一鳴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并不知道,只是做了個夢,夢里哥哥戳她腦門,說她怎么睡那么早。

  困了唄。她吸吸鼻子繼續(xù)睡。

  可能是睡前把空調溫度打高了的原因,早上起來出一身的汗。

  時間尚早,鬧鐘還沒叫,她伸了個懶腰,掀起被子,拖著軟綿綿的身體鉆進衛(wèi)生間洗澡。

  等梳洗完下來的時候,陸一鳴已經(jīng)在餐桌坐著了。

  他好像永遠比自己起得早,不管睡的多晚,自制的可怕。

  “哥,早?!卞X早早扁扁嘴,自顧自坐在他對面拿了塊煎餃吃起來。

  “嗯?!?p>  陸一鳴抬頭就看見她披散的發(fā)絲垂下來,還有幾縷順著鎖骨往下延伸,她身子傾著,領口有些微張,從他的位置看過去,很輕易就看到她胸前的小片風光。

  里面穿的內(nèi)衣是淺粉色,微潮,脖頸粉白干凈,那個總是在自己身后要糖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陸一鳴視線只在上面停留了兩秒就極快的挪開,目光流竄,最后定在桌上的果盤上。

  錢早早揚起頭一臉呆萌的看著莫名其妙的陸一鳴,不明所以:“哥,你得哮喘了?”

  他看起來有點不正常。

  “感冒了?”他不答,她就自己伸手去探他額頭的體溫。

  陸一鳴身體后仰躲開,起身沿著餐桌幾步跨到她身邊,狹長的眸子犀利地看著她,“頭發(fā)沒吹干就跑下來,滴的到處都是!”

  錢早早退回去,站直了身體,看了看面前桌布被水漬陰濕的一小片,心虛的撇撇嘴。

  “那……要不先換塊桌布再吃?”

  她軟聲討好,嫩白的手指秀窄修長,指尖挑著胸前發(fā)梢打環(huán),一圈又一圈~

  陸一鳴有潔癖,有一回她晚上洗完澡去他房間找平板充電線,找半天發(fā)現(xiàn)在床上靠墻那側,她趴上去夠,沒等起身,電腦前的陸一鳴就回頭兇她,“錢早早你干嘛呢?”

  聲音重帶著隱忍。

  錢早早咬唇,差點忘了他的床就跟老虎的屁股一樣碰不得,悻悻舉著手里的充電線,“我找這個來著,你為什么放床上啊,我找好半天?!?p>  “拿了趕緊走~”

  他跟吃了槍藥一樣,鼠標一甩,過來拽著她的胳膊就往門外提溜,跟拎小雞仔似的。

  她站在外面堵著門嚷嚷著右腳的拖鞋還在里面。

  陸一鳴扭頭給她踢出來,又指著床鋪訓斥她,“你看你把我床弄的,頭發(fā)沒吹干就進來,把床單弄得濕噠噠的,我晚上還睡不睡?”

  錢早早也被他推的不高興,壯著膽子喊:“你兇什么兇?不就個破床嘛,不能睡睡我那好了……”

  回應她的是砰的一下關門聲,連帶著她沒說完的話都被堵在了外面。

  眼下的情況就跟那次差不多,生氣她頭發(fā)沒吹干把桌布弄濕了,蠻橫的拽著她上樓。

  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半點都不憐香惜玉。

  他腿長腳長,邁大步子她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嘴里吧啦吧啦喊半天哥都沒用,眼看喊人沒用她就不喊了,任他拉著,嘴上停住了,心里一陣兵荒馬亂。

  如果是初云學姐他會這么硬生生拽著讓她上車嗎?

  肯定不會。

  為什么他別人都比對她有耐心呢。

  錢早早腦袋浮想聯(lián)翩,等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被陸一鳴蠻橫地帶進洗浴室外間的梳妝臺前。

  “哥~”

  “別動!”

  她剛想轉頭說什么,就被哥哥按在了鏡前。

  陸一鳴站在她身后,165的錢早早跟185的他身高差還是很明顯的,但也沒有很突兀。

  鏡子里錢早早額前留著整齊的劉海,一對淡淡的柳葉眉,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明亮,臉頰緋紅的像嬌艷欲滴的花。

  快滿17歲的錢早早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心口剛剛莫名燥熱的氣息再次襲來的時候,陸一鳴胡亂揉搓了幾下錢早早的頭發(fā),嘴里嫌棄:“真丑,長得太丑了!”

  “哥~你把我頭發(fā)弄亂了!”

  錢早早面帶火氣,一臉不高興隔著鏡子看著他。

  弄亂人發(fā)型就算了,還當人面說人丑~

  誰家哥哥這樣數(shù)落妹妹?

  心情不悅的錢早早垂下頭,突然又想起昨晚的事:“哥,初云學姐到家了嗎?”

  “嗯。”拿著吹風機的陸一鳴正撥弄她頭發(fā),回答的言不由衷。

  哥哥對異性也沒外界傳的那么冷血啊。

  錢早早又問:“你送她到家門口了嗎?”

  初云學姐的腳傷看起來挺嚴重,回去應該要抹點藥活血化瘀吧。

  “你帶她去看醫(yī)生了嗎?”錢早早不知道她家有沒有常備小藥箱。

  “……”

  吹風機聲音很吵,就在她頭頂噪音很大,她以為他沒聽見,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

  陸一鳴:“沒有?!?p>  “為什么?”

  “她沒長腿?”

  錢早早埋怨道:“腳崴了呀,你不是也看到了?!?p>  “自己的身體自己不重視,等著別人送醫(yī)院?”陸一鳴沒覺得這個問題有討論的必要。

  錢早早猶疑:“也許……她家家境不好,怕花錢呢?”

  畢竟那個小區(qū)的周邊環(huán)境真心不太好。

  陸一鳴嘆氣,不得不說妹妹看問題還是太表面:“那邊下半年就要動遷了,你見過拆遷戶有幾個是窮人?再說,看她平時衣食,就知道家里條件差不到哪里去。”

  “……”錢早早一噎,她倒是沒注意到這些,“那你送她到家門口了嗎?路口離巷子深處還有段距離?!?p>  真不方便應該提前打電話讓家里人接,而不是大半夜向一個異性外人尋求幫助。

  到底是在他的羽翼下長大的,除了學習上開點竅,其他啥也不是,陸一鳴莞爾:“她說送到巷口就好,巷子里有等亮著,還有沒睡的人家,不會有問題?!?p>  “可是——”錢早早心思單純,看問題都是直來直去的,怎么看都覺得哥哥做的不對,有燈也要踮腳走啊,萬一加重了呢。

  “沒有可是?!标懸圾Q重重按了下她肩膀,語氣還有點不耐煩,“能不能老實點,話多,小動作也多,能不能矜持點。”

  “……”

  他常說她不夠淑女,不夠端莊,沒有女孩該有的優(yōu)雅特質。

  以前她也沒覺得有什么,畢竟陸一鳴損她損慣了,可現(xiàn)在長大了想法慢慢改變了,再聽,就莫名覺得有點不舒服。

  是自己變矯情了?

  吹風機的噪音在耳邊嗡嗡響,錢早早心里又開始煩躁了。

  吹出的溫熱氣流從面前滑過,弄的她哪哪都不舒服。

  應該是太熱了,她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耳垂都紅了。

  “開冷風,太熱了?!彼行┦懿涣?。

  可陸一鳴沒聽她的:“忍著,快好了?!?p>  他一年四季給她吹頭發(fā)都開暖風,跟不會調試按鈕似的。

  但他吹頭發(fā)的水平還不錯,除了剛開始故意揉搓的幾下,頭皮扯的有點疼外,錢早早沒有感覺到任何發(fā)絲拉扯的痛感。

  像個老手。

  不知道有沒有給別人吹過。

  從小喜歡他的女生就很多,追他的前仆后繼。

  說不定真談過,誰知道呢。

  錢早早閉上眼睛試著放空自己,好奇他談戀愛會是什么樣子。

  耳邊都是吹風機運作的嗡嗡聲,又讓人昏昏沉沉想睡覺了。

  陸一鳴把外層吹干,撩起里層的頭發(fā),手剛揚起,視線就在她纖瘦的蝴蝶骨處定住了,透過被水漬淋濕的蠶絲睡衣,里面粉色的內(nèi)衣帶看的清清楚楚。

  她很瘦,但不是干瘦那種,皮膚白,膚色均勻,隔著潮濕的布料隱約能看出她姣好的身形。

  陸一鳴重重的倒吸了口氣,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總能影響到自己的情緒,這種感覺讓他越來越惶恐不安。他關了吹風機,耙了把頭,從儲物架上拿了條毛巾往錢早早頭上一扔,丟了句:“自己吹,換身衣服再出來!”人就側轉身子走了。

  ???

  這又怎么了?

  錢早早覺得莫名其妙,嘀咕完又對著鏡子楞半天神,鏡面霧蒙蒙的,有些看不清人,這感覺就像她煩躁的內(nèi)心,剪不斷理還亂。

  半晌,她抬手在霧蒙蒙的鏡子上寫下三個字:陸一鳴。

  又驀地搖搖頭,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下來,胡亂把字跡擦掉~

  剛把鏡面擦干凈,就聽后下陸一鳴吊著嗓子喊:“你在上面磨嘰什么呢?衣服換好了就趕緊給我下來?!?p>  “知道了~”她回。

  他這么一句把錢早早剛剛的胡思亂想揮的不見蹤跡,心想自己真是腦抽了瞎想一些有的沒的。

  換完衣服下去,她的座位前擺了滿滿一碗排骨湯,里面放了好幾塊骨頭,上面漂了一層油。

  “馮媽,這碗給您?!?p>  這一碗喝下去得長二兩肉吧。

  她剛把碗端起來,就聽陸一鳴說:“那碗就是給你的,馮媽面前有?!?p>  沒外人在的情況下馮媽都是和他們一起吃飯,陸一鳴和錢早早都沒拿她當外人。

  馮媽笑著指指自己面前的湯碗說:“我有呢,一鳴盛的,比你的還多呢?!?p>  錢早早面露難色,“可是這油太多了~”

  陸一鳴:“毛??!你下課吃的煎餅說不定用的都是地溝油呢,怎么不見你嫌棄?”

  “你怎么知道我下課吃了煎餅果子?”他們倆的教室離的挺遠的呀。

  陸一鳴慢悠悠說:“出門買筆看到的?!?p>  “……你厲害?!?p>  “嗯,喝吧。”

  今天起得早,不用趕時間,錢早早吃早飯去院里看了眼上周買的多肉才出門。

  教室里,同學幾乎都到齊了。

  趙啟明拿著關小山的卷子感慨說:“真牛,最后一題思路好清晰,我一下就看懂了?!?p>  他們不住一個宿舍,下自習后一般也不會串門,得排隊洗洗刷刷。

  男生好像大都比女生對數(shù)學感興趣,朱琪看完關小山的答案就沒他那么激動。

  她數(shù)學底子沒那么好,考試時基本上默認最后一題不得分。

  “關小山,你最后一題最后一問答案是多少?”快上課的時候,孫慧文半起著身問。

  “二分之一?!标P小山愣了下,秒答。

  應該是把題目吃的很透了,問題和答案都記在了腦子里。

  孫慧文“哦”一聲:“跟我的一樣?!?p>  “嘁?!敝扃髯顭┧@種愛表現(xiàn)的人,每次考試完都跟每科學習最好的對答案,然后說一句“跟我的一樣”。

  這話說的就很有意思,不是“我跟你一樣”,而是“跟我的一樣”。

  “說不定都沒做出來呢,就會顯擺?!?p>  錢早早怕孫慧文聽到,用手肘戳了她一下:“你歷史筆記借我看看,我參考書沒帶?!?p>  朱琪歷史很好,這一點可能跟她有個教初中歷史的爺爺有關系,她知道很多歷史故事。

  年代表信手拈來。

  錢早早最煩那種歷史糾錯題,給你一段風土人情的描寫,讓你找出來里面那些東西不該是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

  譬如:瓷器,琉璃,玉米,辣椒,畫家的畫……

  她老是記串。

  朱琪做這些題就很得心應手,基本不丟分。

  這點連趙啟明都佩服她,他和錢早早都是“歷史老大難”,因為這一科,讓他間歇性后悔選了文科。

  朱琪把歷史筆記給錢早早,借她英語卷子看。

  她倆說來也搞笑,朱琪是政史地學的比語數(shù)外好,錢早早是語數(shù)外學的比政史地好。

  偶然坐在一起也算學業(yè)互補了。

  晚上下自習后,錢早早說餓,馮媽就給他們準備了夜宵,收拾碗筷,陸一鳴上樓洗澡,錢早早窩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

  電視是吃飯時開的,錢早早美其名曰不弄出點聲音家里太冷清。

  影視劇正放到精彩處,樓上飄來幽幽的聲音,“錢早早,你作業(yè)寫完了?”

  錢早早心不在焉的回答,“嗯?!?p>  放的是部剛上的古裝片,朱琪追的入迷,課間總是跟她科普劇情,她覺得有意思,想追來看看,倍速刷了半集,正放到女主墜崖男主出場英雄救美。

  錢早早正為女主手扒著懸崖邊將掉未掉揪心,屏幕突然被一抹白給擋住了。

  她順著浴袍往上看,就對上陸一鳴沒表情的一張臉。

  他剛洗完澡,頭發(fā)擦過但是沒有吹,一縷一縷的,有點落拓的不羈感,肩寬腰細,浴袍穿的松松垮垮,腳上踩著和錢早早同款的拖鞋,斜斜站著。

  不等她說話,陸一鳴歪著頭向她伸手,“遙控器。”

  “哥,就看一集?!?p>  “物理及格了?”

  “半集?”

  “……”

  “五分鐘……哎哎……”

  她還想討價還價,陸一鳴耐心告罄,直接彎腰過來搶。她明知不是他對手,還是垂死掙扎,雙手握著遙控器放在胸前半趴著。

  陸一鳴借著手長腳長的優(yōu)勢直接把她箍在懷里去奪,錢早早嘴邊哥來哥去他都不理,單刀直入,手已經(jīng)抓住遙控器的邊了。

  錢早早不樂意給,抱得緊。

  “到底給不給?”陸一鳴側轉頭在她耳邊問。

  錢早早倔的像頭驢,“不給?!?p>  “你說的?!标懸圾Q不給她反應,直接大刀闊斧搶,錢早早想躲,扭著身子偏向一邊。

  本以為他會撲個空,卻不想他沒抓到遙控器卻把她撲倒。

  陸一鳴瞬間愣住了,一股說不清的感覺直竄頭頂。

  錢早早唔了聲,人也傻掉了,轉過身看他,眼睛發(fā)直。

  四目相對,各自神色未名。

  空氣中流淌著兩人身上相同的沐浴露香氣。

  馮媽收拾完過來,以為倆人在鬧別扭冷戰(zhàn),揚聲說:“一鳴你干嘛呢,不許欺負早早~”

  聲音一出,兩人觸電般的彈開,錢早早把遙控器一扔,拖鞋都沒穿就上樓了。

  陸一鳴起身揉揉脖子,又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干咳了兩聲,說沒鬧別扭。

  馮媽知道他做事有分寸,也沒多說,瞄了眼墻上的鐘,催他趕緊上去寫作業(yè)好早點睡覺。

  陸一鳴說好,人就晃晃悠悠上去了。

  等到了二樓錢早早的房間,他猶豫了下要不要敲門進去看看,躊躇了半晌手舉著最終也沒敲下去,食指掃了下鼻尖,掩飾尷尬似的,轉身進了對面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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