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討論得太嗨了,從傍晚談到深夜,談到最后,差點就沒說擁有了呼倫貝爾大草原那樣的地,每天只需要躺著數(shù)錢就行了。
因為這個,晚上睡覺的時候,鄭冉冉都夢到了自己躺在了金錢的海洋。
“三小姐,三小姐?!?p> “三小姐,三小姐,該醒了?!?p> 鄭冉冉砸吧嘴,聽到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吵著她,難受地睜開眼,一看直接嚇醒了。
兩個陌生人站在自己床邊,還眼神不善地盯著她。
一個身穿墨綠色衣服的婦人說:“三小姐,老奴是夫人派來專門為小姐你更衣的?!?p> 另一個則穿著鴉青色的婦人說:“老奴是為小姐梳頭的?!?p> 鄭冉冉吞咽了口唾沫,勉強(qiáng)地笑了一聲,“兩位媽媽好,我這就起,這就起?!?p> 起床后沒看見紅玉,鄭冉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兩位媽媽讓紅玉出去的緣故。
鄭冉冉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看著一位媽媽在衣櫥里翻來找去,另一位媽媽則在梳妝臺上翻看著首飾。
“三小姐雖說在屋內(nèi)修養(yǎng),但是也該關(guān)注關(guān)注京城貴女們的穿衣了?!?p> “夫人昨日看三小姐也不怎么帶些飾物,還好,今兒個夫人讓我?guī)Я艘惶讈怼!?p> 兩個人翻完之后,臉上都不怎么好看,就差沒直接說“太low”了。
“兩位媽媽說的是?!编嵢饺侥樕闲ξ?,心里mmp,要是能不去她也不想去啊。
兩位媽媽被鄭張氏派來做這份差事,這是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
一頓商量后就開始穿衣、梳頭、化妝一條龍服務(wù),到最后完工的時候,鄭冉冉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有些驚艷。
不得不佩服,她現(xiàn)在就像是加了美顏濾鏡一樣。
不過鄭張氏到底想干嘛,難道就是因為鄭顏顏得病不能去帶她裝裝門面?
等和兩位媽媽出去,鄭冉冉才看到了站在門外端著藥的紅玉。
紅玉有點害怕前面的兩位媽媽,走到鄭冉冉的身前小聲地說:“小姐,你喝完藥再走吧,馬車上我也備好了點心。”
“好啊?!编嵢饺侥弥峭胨幰豢诟闪?,用嘴型說:“謝謝我家紅玉啦?!?p> 不過兩位媽媽就不愿意了,在前面喊:“三小姐該走了?!?p> “我這就來?!?p> 跟著兩位媽媽走出府,兩輛馬車就停在門口。鄭冉冉跟著走到后面的一輛馬車,踩著凳子就進(jìn)了馬車。
看見有人已經(jīng)坐在里面,鄭冉冉再仔細(xì)看,傻眼了——女主?
干巴巴地說了句:“大姐,早上好啊?!编嵢饺骄妥诹肃崿幀幍膶γ妗?p> 鄭瑤瑤點點頭,細(xì)看了幾眼鄭冉冉,發(fā)現(xiàn)臉色還不錯。
馬車很豪華,坐在里面被搖晃的感覺很小,里面還準(zhǔn)備了茶水點心。
鄭冉冉吃著點心當(dāng)早飯,本來還想套套近乎,但鄭瑤瑤一上馬車就閉目養(yǎng)神,她也就安靜地坐在一邊干飯,順便試試秀色可餐的字面意思。
嗝,效果還不錯。
一路上平平穩(wěn)穩(wěn)安安靜靜,也讓鄭冉冉有時間去想這次的迎夏賞花會。
要知道有女主的地方就有事情,這次的迎夏賞花會肯定有貓膩。不過看原著,鄭冉冉都是一些細(xì)小的情節(jié)跳過直接看有男女主的部分。
不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女主就是各種打臉虐渣。想到這,鄭冉冉不由得夸自己一句,還好她已經(jīng)不是女主眼里的渣渣了。
帶著這種迷之心情,鄭冉冉一路上都不緊張,甚至還有點想睡。
很快到了地方,鄭冉冉也不敢真睡,立刻從假寐的狀態(tài)中醒過來。
鄭瑤瑤率先起身,和鄭冉冉說:“妹妹,我先下馬車?!?p> 鄭冉冉惶恐,立馬接話,“姐姐先請?!?p> 下了馬車,鄭冉冉就看見前一輛馬車?yán)?p> 一位穿淺綠色衣服,身段苗條、面容姣好的女子上前,蓮步輕移,衣裙下擺像是開出了一朵花。
禮數(shù)十分周到,對著她們也神色自若,“夫人請隨奴婢來?!?p> 孫張氏點頭,面色從容、閑庭信步。
鄭冉冉安靜地跟在后面,眼睛卻被這一路上的美景給吸引了。
綠影婆娑、鳥鳴清脆,清晨明亮又不會過于灼熱的陽光透過路邊的高大樹木照射下來,斑駁的光影在路過人的身上劃過,遠(yuǎn)處那些深藏在郁郁蔥蔥中的建筑業(yè)隨著她們的走近而顯現(xiàn)出來,各式各樣不一而同,給人一種寧靜悠長的韻味。
這里漂亮是漂亮,不過迎夏賞花會的賞花,鄭冉冉都納悶了,走了這么久就沒看見過一朵花。
越走里面就越開闊,等走到一個地方,那婢女就慢慢停了下來。
“到了。”
鄭張氏對這些邀約十分熟稔,進(jìn)去時一名穿著鵝黃色宮裝的女子也迎上來,明眸善目,舉止神態(tài)都有一種天成的威儀。
“本宮剛還在想是誰先來,沒成想是夫人你最先來?!?p> 鄭張氏笑道:“長公主的邀約,命婦自是不敢怠慢?!?p> 長公主也笑,看見鄭張氏身后的兩人時,她也是見過許多美人,卻一眼被鄭瑤瑤的容貌驚艷了一番。
“想必夫人身后的就是府里的前兩位小姐吧,初見竟是讓本宮也看呆了?!?p> 鄭張氏眼底劃過一抹厭惡,但是立刻就向長公主介紹著:“長公主謬贊了,顏姐兒、冉姐兒上前來讓長公主好好看看?!?p> 鄭顏顏心里雖然不知鄭張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著長公主也似平常,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民女鄭顏顏見過長公主?!?p> 長公主聽到這名字,心里的笑意沒了,臉上笑意卻更濃了,“原來你就是與我那六侄兒有婚約的鄭顏顏,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闭f完就看向鄭冉冉,“你應(yīng)該就是鄭冉冉吧?!?p> 鄭冉冉被這目光弄得心里麻麻的,她也趕緊對比著女主依葫蘆畫瓢地行禮,“民女鄭冉冉見過長公主?!?p> 四人說話間,身后又來幾位貴人,身后帶著一個或兩個姑娘。
長公主也沒再看鄭冉冉,直接和又來的幾位貴人說話,鄭冉冉這才松了口氣。跟在全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聽著這一群身份都不簡單的女人你來我往好不歡樂的談話。
不得不說,花是沒看到幾朵,這人比花嬌的小姐姐可是看了不少。
鄭冉冉保持著臉上的表情,心里卻是笑開了花,養(yǎng)眼啊養(yǎng)眼。
長公主和貴人們走在前面,鄭冉冉和那群小姐姐走在后面。
小姐姐們應(yīng)該是互相認(rèn)識的,還有著自己的小團(tuán)體和跟班,鄭冉冉一看估計自己也插不進(jìn)去,只是墜在人群后面,不近不遠(yuǎn)。
一個粉衣的女子快步走到鄭顏顏前面不走了,盯著瞅了幾眼,“原來你就是鄭顏顏,冷冰冰的,長得也不怎么樣嗎?!?p> 敢對女主這樣,鄭冉冉在旁邊佩服的五體投地,想起那粉衣女子就是被最多人圍著的那個,趕緊移著腳步遠(yuǎn)離“戰(zhàn)場”,心想女主是不怕,但她這個池魚,還是躲遠(yuǎn)點。
周青看著妹妹攔住了人,清秀的面容、皺了一雙好看的眉,上前喝道:“不準(zhǔn)胡鬧?!比缓髮χ嶎侇佒虑?,落落大方,“姐姐還請原諒玉兒,她才剛及笄,難免有些天真稚氣?!?p> “姐!”周玉嬌俏的臉上滿是氣憤,“你跟她道什么歉,她就是那個鄭顏顏?!?p> “不許胡鬧!”
鄭顏顏看這情形,怕是個傻子都能懂了,冷哼一聲和周青說:“家妹伶牙俐齒不知禮數(shù),姐姐卻來道歉,貴府的教養(yǎng)我是不敢恭維?!?p> 牛嗶啊,鄭冉冉在心里對女主豎起來大拇指,這本來也沒多大點事,硬是讓女主吐槽成家教不好,在場人這么多,估計哪個和周青不對付的說出去,也夠嗆。高,實在是高!
周青臉色難看,輕描淡寫地說:“姐姐誤會了,玉兒天真率直,姐姐的才情容貌自是極好,她今日看見姐姐難免激動了些?!?p> 長公主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打趣地說:“怎么都停在這?”
鄭冉冉明顯感覺到周圍人安靜下來,沒人敢答話。
鄭冉冉秒懂,誰想當(dāng)那出頭鳥啊,縮著頭把自己淹沒在人群中。
周青一改鐵青的臉色,神情自然,禮數(shù)一點不缺,笑著回答:“回長公主,這些花實在讓民女十分驚艷,難得有機(jī)會,便想起以這些花為題,想要斗詩賞玩呢。這不,民女正和顏姐姐斗詩,讓其他姐妹們點評點評呢。”
這話一出,其他人就跟著應(yīng)和。
“是啊是啊?!?p> “青兒姐姐的詩真是不錯?!?p> ……
鄭冉冉心里無語,斗詩?我讀書也不少,你可別騙我。不管怎樣,反正女主吃不了虧,她只要做個吃瓜群眾就行。
“哦,那便也讓本宮和貴人們也聽聽?!遍L公主問周青,“是不是該輪到侯府大姐兒對詩了?”
“正是?!?p> 鄭顏顏看了一眼長公主,看她真的像是信了周青的話,心里思量了一番,輕啟紅唇:“青兒妹妹的詩實在是好,怕是與謝公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民女自愧不如?!笨聪蛑芮?,“不如妹妹說出來,也讓長公主評評。”
周青被這招弄得措手不及,她沒想到鄭顏顏把這個燙手山芋又扔了回來。
謝公是什么人,文壇大家,最為出眾的就是他的寫景詩,誰敢與謝公相提并論啊。
鄭顏顏給她帶這么一個高帽子,周青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手中的絲帕都要撕爛了。
“哈哈哈,不必了,本宮自認(rèn)為對詩這一門造詣不深,就讓你們這些小靈精們?nèi)ピu吧?!遍L公主笑得開心,朝著身后的貴人們說:“咱們也不湊她們這些小姑娘的熱鬧了,不如讓她們自去找些樂子,我們也自在些。”
長公主都放話了,這些夫人心里也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都點頭答應(yīng)。
“長公主說的極是?!?p> “還是一群孩子呢?!?p> “對,不湊她們熱鬧了?!?p> ……
長公主看貴人們也都迎合,心里的不適散了點。都說周氏女才貌雙全,在她看來也不過如此。
轉(zhuǎn)身,帶著貴人們就往林園深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