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凍59. 與狼少女一起返回虎穴之路(5)
炙熱的驕陽垂掛碧空,亮如功率到達頂峰的燈泡。
通往哥倫比亞市區(qū)的66號主道上空,散發(fā)出滾燙溫度的烈陽如同江南老師的作品“龍族”中青銅與火之王的言靈“燭龍”般焚燒著整片大地與黃土。
公路的瀝青地皮被烤的吱嘎作響,略顯粘稠,空氣在熱浪的催動下恍恍惚惚。
動次大次,動次次大次,熱浪翻滾的公路盡頭傳來節(jié)奏感強烈的電音歌曲,遠遠入耳,重金屬的風格添上一絲新金Remix,大體可以斷定應該是本月泰拉大陸知名專輯塞壬唱片發(fā)布的新曲“Boiling blood”。
伴隨著節(jié)奏感在公路上越來越響,一輛坐滿了性感獸娘的流線型敞篷豪車瞬間化作一道黑色幻影飛馳而過,而那首“boiling blood”就是從那車上公放至最大音量的車載音響里傳來的。
豪車極速掠走,留下后路滿道嗆人的污濁煙塵裊裊升起。
在這里,哥倫比亞環(huán)保電臺10086.0提醒各位哥倫比亞的可愛車主請注意環(huán)保出行,減少二氧化碳排放,多使用綠色交通工具,另外本節(jié)目由著名網(wǎng)絡游戲公司鷹角贊助播出。
“呸!什么破電臺!一天天的!都播的些嘛玩意?!還綠色交通工具!累都要累死了!還綠色交通工具!”一段漫長的上坡路,身背鼓鼓囊囊的越野包,腰胯兩柄復式刀鞘,伊爾凡納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推著她那該死的破山地車向前艱難爬坡。
“啊啊啊啊,好熱??!快要熱死了啦!熱的魂都快飛出來啦!說到底還是天氣預報瞎搞!我要早tm知道哥倫比亞這鬼天氣晝夜溫差那么大!我就不租這破車了!”摘下已經(jīng)吸滿汗水的護額,伊爾凡納頂著刺眼的陽光半睜開眼看了幾眼身旁的蒼茫荒蕪。
“唉,我想響應個城市環(huán)保號召怎么就那么難呢,這破游戲贊助商有錢也不撥點錢普及一下自行車車載空調(diào),不然爺可能真的會熱死在這半路上誒!”伊爾凡納說著抖了抖自己那件已經(jīng)濕透并且還緊緊貼在胸上的衣服露出一個難過的小眼神。
“唉,換個電臺聽聽吧,感覺這幾天每個城市的電臺都在播某游戲的周年慶,話說那小破游有那么知名么?”尋思著伊爾凡納將自行車慢慢推上坡頂,隨即她撥動手指將綁在車把上的電臺調(diào)了兩下。
“哦,是直播的重播呢。”用力抖動肩膀上的背包,伊爾凡納豎起耳朵跨上自行車開始了一段輕松的下坡滑行。
“那這次能我們同樣也請到了大家非常熟悉的重磅嘉賓,下面我來為大家一一做介紹,首先是明日方舟的制作人海貓絡合物,大家掌聲歡迎!”電臺中傳來陣陣小姐姐清晰優(yōu)美的主持聲。
“嗯?法老?”自行車的皮胎快速旋轉(zhuǎn),荒原的熱風迎面襲來,伊爾凡納一邊收聽電臺一邊露出愜意的微笑。
“那在我們的直播過程中呢,我們將分兩次通過桌子上的轉(zhuǎn)盤決定游戲內(nèi)的獎勵.......”錄播繼續(xù),主持人的講解似乎非常詳細。
“合成玉?這種用源石精煉出來的東西很值錢么?源石在泰拉可到處都有唉!”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缺合成玉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缺龍門幣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缺源石吧?缺的話路邊自己拔就好啦!不過可得做好防護措施,要不然會感染源石病的?!毙牡桌锊粩鄴伋霾粚儆谶@個世界的疑問,伊爾凡納瞇起眼睛難以置信的撓了撓頭。
不過正當伊爾凡納琢磨的意猶未盡,突然,就在不遠處的路面上,不知何時居然出現(xiàn)了一只胖乎乎的源石蟲。
“what fucking that?!!”這下可好,正處下坡沖刺階段的自行車本身就跑的快,當伊爾凡納注意到源石蟲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看著自己的自行車就要撞上源石蟲,伊爾凡納見狀慌忙轉(zhuǎn)手左打輪。
“哐當!”只聽一聲泥土塌陷的聲音傳來,濃煙揚起,伊爾凡納直接連人帶車一塊翻下公路,栽進碎石滿地的黃土里。
“咳......咳咳.......呸!呸!呸!咳咳!”淡黃色的煙塵中,伊爾凡納接連甩手吐出幾口苦澀的沙子。
“臥槽!什么玩意!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又是熱的要死的鬼天氣,又是半路殺出源石蟲!見鬼了吧!爺今天是水逆嗎!”響徹云霄的怒罵聲中,伊爾凡納即刻起身居然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檢查自己的自行車,而是一路殺氣沖沖的折回路中間去查看那只源石蟲。
然而事實說明伊爾凡納沒看錯,路面上的確是只源石蟲,紅黃相間的軟組織還在慢慢貼地蠕動。
“就是你小子擋我道?。俊币翣柗布{蹲下開始義正嚴辭的審問源石蟲。
就這樣,她們一狼一蟲就這么擱大太陽底下大眼瞪小眼的互瞅了半天。
滾燙的地面上,源石蟲沒有回答,呵呵,這玩意要能回答那真是見了鬼了。
“你過馬路不會爬斑馬線嗎?”伊爾凡納小心翼翼的豎起一根手指戳了戳源石蟲堅硬的甲殼問。
“嘰~”源石蟲停止了爬行,分泌出一攤透明的粘液。
“咦!我嚴重懷疑你在嘲諷我?!”
“你這個小家伙,你不知道我弄死你只需要一秒鐘嗎?你不怕嗎?”
“你不怕嗎?!你不怕嗎?!就問你怕不怕!”
午后的溫度還在持續(xù)升高,烈日當空,當鷹隼的悠揚尖嘯滑破蒼穹時,一陣機車的引擎聲從公路遠處漸漸逼近。
藍黑色鋼殼覆蓋的車胎在伊爾凡納身后悠悠停下,陽光下機車斜停的影子里出現(xiàn)了一雙不合天氣的防寒雪地靴。
“吼~也是奇了,虧了馮驥才老先生沒把你寫進俗世奇人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和源石蟲對話的人?!瘪T帝月慢慢摘下頭盔,難得的露出他那頭黑色短發(fā)。
“嗯?哎哎哎哎!這么巧??!是你!但是…話說怎么又是你??!”聽聞其聲,伊爾凡納隨即回頭驚訝道。
“反了。”馮帝月面無表情的回答。
“什么反了?”伊爾凡納傻傻的問。
“問問題的順序,剛才你那問題應該我問才對?!瘪T帝月說完將頭盔往機車上一放。
“害,那話說你怎么在這呢?”伊爾凡納拍拍身上的灰繼續(xù)問。
“要進哥倫比亞市中心,66號是最短的路,你說呢?”幾乎無人的公路中間,馮帝月走到路邊回頭道。
“唉,那我們同路唉,我也要去市中心!真的好巧哦!死變態(tài)的老大!”聽罷,伊爾凡納不禁興奮起來。
“那是你車?”望向黃土地里側(cè)倒的自行車,馮帝月指了指反問。
“啊,是啊,我摔了一跤,然后就翻下去了。”無奈的擺擺手走到馮帝月身邊,伊爾凡納邊說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此時,伊爾凡納突然察覺到了,站在眼前這個男人身邊,居然有一種身處空調(diào)間的無比涼爽感。
“唉,為什么突然那么涼快,應該沒變天???好奇怪哦?”雖然尚沒弄清楚這種涼爽從何而來,但伊爾凡納似乎也沒打算去刨根問底,畢竟涼快就完事了,想那么多干嘛。
“你一個人么?”過程中,馮帝月傾身滑下土坡抬手將山地車拎起來推到伊爾凡納面前問。
“啊,啊,沒錯,我是一個人。”伊爾凡納呆楞半天才回答。
當馮帝月離開自己身邊時,那種涼爽感瞬間消失了,伊爾凡納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
“哦,那一個人小心點。”馮帝月說著又繞回到自己的機車旁。
“啊,啊,好,好,沒問題!”在這種熱的要死的鬼天氣下,伊爾凡納終于找到了蹊蹺,眼前這個男人穿的一身厚實,簡直就跟馬上要坐宇宙飛船上天的宇航員一樣,這他媽一看就不正常好嗎?!我自己的衣服都被汗徹底泡濕了耶,他穿那么多居然還一滴汗沒流,他不熱的嗎?他真的不熱的嗎?還是說他衣服里藏空調(diào)了??!這也太奇怪了!好離譜啊喂?。?p> 心想著,早已被自己好奇心搞的蠢蠢欲動的伊爾凡納鼓起勇氣開始慢慢挪動自己的腳步,看樣子她正試圖讓自己的身體盡量靠近馮帝月來驗證自己的想法。
“額,額,那個,那個啥?那個你也是一個人嗎?”只見伊爾凡納緊張的小碎步移動著。
“嗯,如果你是想問上次那個綁你的人,他走另一條路?!瘪T帝月頭也不回的說著掀開車坐從里面掏出兩瓶水。
“哦哦哦,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伊爾凡納抬起寫滿緊張的臉咽了口口水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
與此同時,漸漸的,伊爾凡納已經(jīng)慢慢移動到了馮帝月的影子里,哇,果然!我的感覺果然沒錯!離他越近就越?jīng)隹欤业奶?!神了!這是什么世界奇觀!?
真的!真的!真的好涼快??!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啊!哇咔咔咔咔咔!
“喝水么?”泰拉午后的毒辣陽光仍舊不依不饒,陶醉在“永凍”制造出的涼爽環(huán)境中,伊爾凡納儼然已經(jīng)舒服到一度都無法聽見馮帝月的問題,以至于當她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伊爾凡納整個身子都貼到馮帝月身上了。
“轟!”隨著摩托車突然倒下,伊爾凡納整個柔軟的身子直接硬生生將馮帝月?lián)涞埂?p> “妹子,我們事先說好,我沒在水里下藥,況且你也一口沒喝,你別想詐我?!倍⒅砩蠞M臉潮紅還拖著長長哈喇子的伊爾凡納,馮帝月手里拿著水擠眉弄眼的吐出一句話。
“涼快......涼快......舒服....舒服死了......唔”但是讓馮帝月變得完全不知所措的還不在這,只見下一秒伊爾凡納居然張開雙臂一把死死摟住了馮帝月的脖子,其勁之大,差點窒息。
然而在接下來的幾秒鐘里,伴隨伊爾凡納摟抱的勁越來越大,馮帝月頓感自己身下的地面都快被壓裂了。
“還行,我懂了,這是把我當人型空調(diào)了?!甭犃T,頓時煥然大悟的馮帝月也沒想到啥別的能立刻擺脫伊爾凡納的法子,畢竟她就跟個阿戈爾海鮮市場里的活八抓魚似的就這么牢牢吸在自己身上,一時半會想扒拉走還真挺麻煩的。
想到這里馮帝月只得百無聊賴的躺在空曠的大馬路上看向頭頂耀眼的烈陽黑臉嘆氣。
“喂,一起走吧,把你車帶上?!甭氏却蚱瞥聊?,馮帝月無奈的問。
“嗯.....好舒服...好舒服..太舒服了吧這也!好涼快呀........嗯.....嗯嗯嗯額!等身冰棍!我喜歡??!”一臉癡笑的伊爾凡納哪還有理智回答馮帝月的問題,現(xiàn)在的她儼然完全沉浸在了“永凍”帶來的涼爽幻境中,她聽不見,那咋辦?真是有夠無可奈何的呢!
“喂!住口!住口!你丫的!“烏薩斯粗口*”!”
“嗷嗚?。。 ?p> “操!”
時間在沉淀,天氣在變換,隨著機車的再次發(fā)動,橘紅的黃昏已然推動起光陰的磨盤,赤色的火燒云在磨盤里被磨的稀碎,最終流滿整片天空。
黃昏的暖風拂過即將進入晚間時分的移動城市,落日的余暉映照出荒原公路連綿不斷的暗淡剪影,莫名的滄桑感漫上心頭。
“我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踏入黃昏的66號公路以不再如午后般炎熱,反倒透露出一種別樣的溫暖與和煦,機車的車載頻道播放出一首“曾經(jīng)的你”,歷時一下午的漫長車程里,馮帝月感覺像是已經(jīng)騎車跨越了千山萬水。
可能是因為早上騎車過于勞累,也可能是因為一下子放松的太快,車后座的伊爾凡納已經(jīng)披上冬痕抱著馮帝月的腰睡著了,并且睡的還賊死,反正就是那種怎么顛簸都不會醒的那種。
“睡的夠死,一個人旅行戒備心還是太低,這要遇到壞人給她騙上車那么睡,估計醒來自己就發(fā)現(xiàn)不在哥倫比亞了?!憋L聲,引擎聲,美少女震耳欲聾的呼嚕聲穿插著徘徊在自己耳畔,馮帝月不禁暗地里吐槽道。
夜幕降臨,月色籠罩,遇見遠方公路服務區(qū)的燈火,機車像是看到了家與歸宿似的突然加足馬力向前沖刺。
心向自由的不羈流浪者與身燃霜火的重生復仇者,兩條原先看似根本不可能交織的征途居然在這一天完全重合,用哥倫比亞的話說這就是命運的選擇。
但用炎國的話講,則是:造化弄人。
FZPY
看你們推薦票投的那么勤快!本作者決定!給你們下一章搞搞福利,我試試看現(xiàn)在起點能不能打ca bian qui(超小聲) 千萬別被編輯們發(fā)現(xiàn)啦,出大問題……(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