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這是怎么回事?”蘇苑抓住沈卿墨的手,語中微有質(zhì)問的意思。
“墨哥哥,這……”陳書棠皺了皺眉,伸手想去觸碰他,卻又默默放下。
面對(duì)眾人的疑惑質(zhì)問,沈卿墨此時(shí)腦中更是一片混亂。
“爹娘,此事回來再議,我先趕往南越!”話罷,沈卿墨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了。
沈卿墨自馬廄中挑了匹最快最好的馬,徑直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向著南越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南越與西寧相距本不遠(yuǎn),兩國邊境僅有一河之隔,可饒是如此,沈卿墨卻覺這路十分的遙遠(yuǎn)。
他雖選了匹最快的馬,也選了最短的路,卻仍是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shí)辰,直至夕陽西下,余暉遍地,他方至南越。
來到京都時(shí),落入眼簾的便是漫天遍地的喜慶紅綢。
沈卿墨愣了愣,看著家家戶戶房屋之上的紅綢燈籠,微微有些失神。
瑟兒,這本是我想給你的十里紅妝啊。
“沈公子?!?p> 身后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當(dāng)沈卿墨回首看到眼前女子時(shí),微有些意外。
“蘇姑娘?”站在他面前之人正是前些日子同他們斗琴的蘇悠悠。
蘇悠悠點(diǎn)頭笑了笑。
“蘇姑娘,瑟兒……”沈卿墨疑問還未說罷便被蘇悠悠給打斷了。
“我就知曉你今日前來,所為此事。”蘇悠悠眉眼微凝了凝,繼續(xù)道“秦瑟嫁人是真,不過……秦瑟那樣驕傲的人又怎會(huì)屈尊于楚煬那般花花貨色?!?p> 沈卿墨方才本不信街上的議論,如今遇到蘇悠悠,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同蘇悠悠道了謝便朝平煬府去了,他雖確認(rèn)了今日的新娘是秦瑟,可他信她定是有苦衷的,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她一面。
夜幕降臨,星河璀璨,秦瑟端端正正的坐在喜榻之上,像極了木偶人,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
“嘎吱——”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蒙著紅蓋頭的秦瑟微顫了顫,屏著呼吸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秦瑟閉上了眸子,她能感受到面前之人極其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蓋頭摘下,像極了在保護(hù)一個(gè)易碎寶物一般。
“瑟兒?!笔煜さ臏貪櫬曇?,秦瑟猛地睜開眸子,當(dāng)看清面前之人時(shí),她眸中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卿墨……”她欣喜的一把抱住沈卿墨抽泣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卿墨抱著懷中的人兒,輕拍著她的肩頭,像安撫小孩子一般。
兩人相擁許久,秦瑟輕輕將沈卿墨推開“卿墨……我毀約了?!?p> 沈卿墨愣了愣,眸色一變,急忙捏住她的雙臂“瑟兒,我?guī)阕?。?p> 秦瑟看著沈卿墨著急的模樣,眸子顫了顫,不忍的將頭別了開“卿墨,如今整個(gè)丞相府的命都系在我身上,卿墨……你走罷?!?p> 沈卿墨眸色微涼,他早該想到,若非受楚煬牽制,秦瑟又怎會(huì)背棄他們的婚約嫁與楚煬,若非如此,秦楓又怎會(huì)將自己的掌上明珠許給朝廷逆賊。
如今,縱然他們?nèi)f般深情,卻仍抵不過命運(yùn)的擺布。
沈卿墨的手自秦瑟肩頭緩緩滑落,身形有些不穩(wěn)。
秦瑟見狀忙將他扶住,沈卿墨搖了搖頭,自袖中拿出一枚藍(lán)玉雕花的釵子,微微顫抖的遞到她面前。
秦瑟目光落到沈卿墨手中的釵子上面,喉中微有些梗塞“這……這是?”
“這是我挑了西寧最好的玉石親自精心打造而成,本是打算送給你作為新婚禮物的……可如今……”沈卿墨眸光微顫了顫“可如今……”
秦瑟的指尖輕輕撫過釵上的玉石,眸中早已一片朦朧“可有名字?”
“相思。”沈卿墨淡淡開口。
“相思,真是個(gè)好名字啊。”秦瑟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釵體,眸光瀲滟。
“我替你戴上?!鄙蚯淠珘合滦闹械碾y過,執(zhí)起釵子極其小心插入她的頭發(fā)中。
釵子色澤淡雅,質(zhì)地瑩潤,在一堆鮮紅的頭飾中顯得異常耀眼明艷,襯得秦瑟愈發(fā)美麗。
沈卿墨的眸光定格在秦瑟臉上,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今日的她美得妖治,一顰一笑都令他為之沉迷。
“真美?!?p> 秦瑟聞言,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淡笑。
她就如此站著便撥弄著沈卿墨的心弦,她一笑,他便再難壓制自己的情感了,沈卿墨伸手摟住秦瑟,挑起她的下巴彎腰吻了上去。
“瑟兒,我愛你。”
秦瑟再也忍不住心中苦痛,淚水如同決堤之水一般噴涌而出,用力的將沈卿墨抱住。
“噔噔……”門外腳步聲傳了來。
“王妃,殿下來了?!?p> 秦瑟將沈卿墨推開,握住他的手不舍的看著他“楚煬來了,你快走!”
沈卿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在房門被推開的一剎那,他已至窗邊縱身躍下,消失在屋內(nèi)。
見秦瑟掀了蓋頭站在那里,楚煬微有些意外,他喝了酒,身形有些不穩(wěn),搖搖晃晃行至秦瑟面前想要抱她。
秦瑟一把將他扶住,掃過面前醉醺醺的楚煬,冷冷道“殿下,你醉了。”
楚煬眉頭一皺,有些微惱的一把拽過秦瑟,笑得諷刺“怎么?王妃新婚之夜不想讓本王碰你?”
秦瑟并未應(yīng)他只是默默將頭別了開。
楚煬一聲冷哼,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怎么?被本王說中了?”
秦瑟只是面色變了變,卻仍對(duì)他不理不睬。
看著秦瑟這般模樣楚煬氣急敗壞的掐住她的脖子“秦瑟,好啊,看來你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見秦瑟仍是不開口說話,楚煬勾了勾唇,將秦瑟攔腰抱起,跨步行至榻邊,一把將她扔上去,雙臂將她的手扣住“你倒是唯一一個(gè)如此對(duì)本王的女人!”
說罷,他便吻上了秦瑟的唇,此時(shí)他也說不清,到底是因心中不服還是因?yàn)樗矚g上了她。
秦瑟狠狠將楚煬推開,他就那樣毫無預(yù)兆的摔到了地上,他驚得抬頭看榻上的秦瑟,看到的卻只有她眸中無邊的恨意。
秦瑟坐在榻上忽的笑起來,凄美至及,她緩緩取下頭上的釵子抵在自己頸間,一字一頓道“楚煬,你若敢碰我,我便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