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境,密室中。
身著赤色衣衫之人,正落座于一巨大法陣之內(nèi)。法陣內(nèi)并無團,只一外框,緩緩轉(zhuǎn)動著。那男子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額間一抹艷麗的印記微微變?nèi)?。而后依舊閉著眼,運轉(zhuǎn)著自身氣息。
“王,值得嗎?”一抹青色虛影突現(xiàn),看著法陣中的男子,依舊冷冰冰地問著,卻也帶著些許關(guān)心。
法陣中之人收回氣息,額間亦緩緩吸回那詭異的法陣,印記消散,那雙瑞鳳眼緩緩睜開。淡淡地回道,“不過是三分一神術(shù)罷了,慢慢休養(yǎng)便是?!?p> 察覺著那青色虛影不語,還在等其解釋。男子避無可避,還是解釋道,“既然是荼蘼讓她來找吾,那吾便幫,此為彌補?!?p> “那吾主為何不解開,或與那小子聯(lián)手?”
“...,蒼鸞啊,即便她不記得荼蘼之囑托,但吾猜想,她并不想吾解開,她就是這般之人...可惜啊...”男子看向眼前之墻,似是再透過它看著其他之景,惆悵的語氣亦無奈至極。
南燭房中。
看著眼前那頂著紅紅眼圈的女子,南燭有點錯愕,隨后便疑惑道,“怎么了?這般模樣?”
女子不語,愧疚地看著他,而后便上前緊緊地懷抱著他,“仙上,對不起?!辈煊X男子有點茫然,便又繼續(xù)說道,“茯兒不該如此質(zhì)問你,我知仙上定有苦衷,雖然茯兒心里還是有點隔閡...”
看著女子這突然的變化,聽著她這語無倫次的話,南燭微微回神,思索了一番,無果,便抬手摸著她的頭,輕輕撫摸著,“我并未怪你,你怎的這般變化?”
茯苓搖搖頭,依舊緊緊抱著南燭,不語。茯苓心里七上八下的,雖然對于南燭那違背約定而害棲南二人陰陽相隔依舊有所隔閡,但是仙魔本就有世仇。茯苓應(yīng)當理解,因為是人都會有苦衷,仙亦如此。而南燭救自己于那魔障之地,當是給了她一條命,而又為了自身的封印,九死一生中奪得血丹,為保茯苓周全。這些舉止,是茯苓不能磨滅的。
所以,即使她心里依舊有怨,但她始終不能插手他們之間之事,若非貿(mào)然插手,實為不理智之事,且自己為仙,當是仙族之‘船’,不該為魔族之‘船’...但茯苓心中還是有個結(jié),此為人之多愁善感...
片刻后,茯苓止住心里的胡思亂想,放開南燭,看著他,“仙上,其實茯兒的額......”
“吾倒是妨礙你二人敘舊了?”突然,鳳皇那嫌棄之聲響起,緩緩步入,警告般的瞄了茯苓一眼,示意其閉嘴。女子瞪大眼睛,乖乖閉嘴,心虛地站于南燭身后,拉起他的袖子遮擋著自己。
南燭看著那男子,微微皺眉用疑惑地眼神質(zhì)問著他,卻不語。
“...今日幽冥境之氣息有點獨特,便想著來助你們?nèi)谌胙?,然后早點趕你們走...”男子無奈地扯了個理由,誆騙著他們,而后又滿滿的嫌棄之神情,語氣不善般說道,“擾了吾之清凈,看著就煩?!?p> 二人聽著那男子滿滿地欲趕人之意,便也同意了。也想盡快離開此處。
而后赤衣男子把南燭趕了出去,閉上房門。而后便揚揚手,清空了房內(nèi)之物。而后劃破自己的手心,施法讓溢出的血飛到地面,快速地形成一個血陣。而后把那似是未看過世面,且驚訝之女子,推入其中。
而后那自茯苓懷中飛出的九轉(zhuǎn)靈血丹,正飄浮在茯苓上方,竟開始緩緩吸食著血陣。片刻后,隨著血陣消散了大半,男子抬起染血的手心,覆蓋著自身額間。而后瞬間出現(xiàn)一艷麗的鳳族印記。男子嘴里開始喃喃道,而后那印記緩緩脫離其額間。竟引得那血丹緩緩?fù)V刮场?p> 而后,男子自額間抽出一絲若隱若現(xiàn)之神識,融入于血丹中,指引著血丹緩緩融入那早已昏迷且飄浮在著的女子之額間。但就在血丹融入一半之時,竟止住,不再融入半分。鳳皇微微嘲笑道,上前,同沾著血之手心覆蓋在血丹上,助力其緩緩融入其額間。
覺著血丹徹底融入,男子移開手,看著女子額間出現(xiàn)一鮮紅朱砂痣,便用指尖指著那遺留的小部分血陣,往上直移,停留在那朱砂痣前。隨著血陣的消散,朱砂痣也漸漸消失,歸還一片光潔的額間。
男子抬手恢復(fù)房內(nèi)原樣,而后輕輕抱著那緩緩落下的女子,輕蔑地看著她的額間,哼,棲身于仙之靈元中的你,又怎能抵擋神之血?神的神識豈是她仙之神識能比的?哼
男子邊想著邊抱著她放于床榻,而后腳步踉蹌地坐于床邊,扶著床沿,閉著眼睛,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房內(nèi)出現(xiàn)一青衣女子,她快步上前,指尖點其額間,那若隱若現(xiàn)之印記緩緩變得艷麗,而后隨著,男子臉上恢復(fù)了紅潤以及手心的愈合,印記緩緩消散。女子抹了抹腦門之細汗,平復(fù)著混亂的氣息,而后對著門外的白色身影告知了一聲,便扶著男子消失于原地:“她已然無事,你們速速離開此處,吾主不便多送!”
南燭聽著那女子之話,不語。便緩緩進去房內(nèi)。快步上前,見著女子無恙地沉睡著,便安下心來,對著虛空中自言自語道,“對謝,我們明天便走...”
幽冥境密室中,蒼鸞及三人正圍著那緊緊閉著雙眼的男子,一同劃破自己的手心,將血緩緩引入男子的體內(nèi)。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四人快撐不住之時,男子微微醒來,看著那虛弱的四人,不語。抬手便欲治療他們,卻被阻止了。
“王,我們緩和幾百年便可,不必耗費神力。”鴻鵠搖搖頭,虛弱地說道。其他三人亦搖搖頭,拒絕了男子的治療。男子嘆了口氣,似是在責怪他們這般行事。
“...,王,你不該如此耗費神血?!丙g鶵看著,埋怨道,“即使你封住了它,但...”
男子擺擺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而后慢慢起身,步出密室。來到了南燭房前??粗谴采现诉€未醒,南燭正以自身靈力滋潤著女子那在夢境中的損失。男子隱去身形,緩緩步入,眼睛看著女子,閉上了雙眼...
茯苓神識中,一片寂靜,其中一女子正沉沉睡著。男子浮現(xiàn),看了片刻,喚醒其。而后對著她妖孽般地笑著,著實有點魅惑。
“鳳皇?!這是...我...神識?”茯苓看著四處一片寂靜,眼前站著一人,看了許久,終于清晰了,便驚訝地問道。而后有很疑惑地看著他。
“我已在那神魂上加了封印。不過你...,無事了...”男子輕輕地坐在茯苓身旁,溫柔地說著,“明天一早你便會清醒,而后便與南燭離去吧...,擾我清凈了...”
茯苓感覺他有點異樣,便呆呆地問著他,“你這是病了?”
“...你倒是也呆?!蹦凶虞p輕笑道,而后竟然與茯苓說起了自己的過往,“你可曉得為何我棲身于此?”
“...為何?...唉,等等,為何要與我說,說完后,你不會滅我口吧?!”
看著女子慢慢拉開二人距離,男子在她頭上虛晃了一下素手,見著女子急急抱頭,委屈地看著自己,而后便繼續(xù)溫柔道,“神,皆重視血脈純正。而鳳族則是重中之重,只允許鳳族內(nèi)部相結(jié),否則便是雜種,隨即遺棄,不管生死?!?p> 男子微微嘲笑般伸手拍拍自己的頭,好笑地說道,“我便是全族中唯一的雜種。因為我母親為巫族,即使是上古巫族,他們也不接受。不過那時他們正爭奪地盤,打不過人家巫族,便那我和母親撒氣,最后母親為護我而死,父親亦被眾多壓力所壓,最后放棄了我,把我與母親的尸體一同遺棄了......”
“...那后來呢...?”茯苓同情般地看著他,惋惜道。
“...后來嘛...,便被救了,然后收了幾個小弟,然后就在幽冥境為王咯?!蹦凶酉訔壍囟汩_那欲安慰自己的素手,不正經(jīng)地說著。突然站起身,手一揮,看著女子慢慢倒下,沉睡,便離開此神識。
房中,男子睜開眼,看了一眼二人,便離去了。
南燭那施展著靈力的雙手一頓,看著那空無一物之處,思索了一番,無果。
‘......’
‘幽冥境,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