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晨心中震驚萬分。
怎么也想不到,任婷婷竟然會黑化。
雖然因為出身富家的原因,性格有些直接,但是面對民團匪徒,始終是弱女子一個。
卻沒想到竟然直接黑化了。
懸浮著的任婷婷也看到了施晨,眼角淌下了一滴墨黑色的淚珠。
“文公子…來救我了!”
美眸之中兩朵黑色玫瑰閃動。
那個魅惑的女聲再次響起。
“別傻了孩子,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一個!”
女聲中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蠱惑,煽動著,擴大著任婷婷心中的負面情緒。
她對施晨的感情越深,轉(zhuǎn)化出來的負面情緒就越大。
“任小姐!”
施晨站在窟窿處吼道,可是任婷婷卻沒有半點反應(yīng),此時她已經(jīng)陷入了魔物的蠱惑中,失去了對外界信息的感知。
“婷婷??!”
施晨再次吼道,甚至加大幾分音量,下面的槍聲太大,他還以為是任婷婷聽不見。
當施晨喊出“婷婷”這個稱呼時,黑化后的任婷婷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經(jīng)過魔物的蠱惑后,她已經(jīng)開始迷失了自我,卻在施晨的一聲“婷婷”后,腦海中突兀的出現(xiàn)了假山后的那一吻的場景。
“礙事的家伙,該死的男人!”
任婷婷的身體忽然一個激靈,而后就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似得,轉(zhuǎn)身面無表情的直視施晨。
漆黑的眼眸里帶著濃烈的仇恨與殺意,口中說的話,更是讓施晨不寒而栗。
不,這絕不是任婷婷。
她應(yīng)當是被魔物給控制了!
魔物的下方,無數(shù)子彈持續(xù)的向她射擊而來。
如此密集的火力下,大量的子彈不斷的在她身上穿出一個一個的窟窿。
每一個窟窿中都看不見血肉,只有無盡的黑色。
而被打出的窟窿,不一會就恢復(fù)如初。
她身軀上的衣物早已被打爛,雪白的嬌軀黑霧繚繞,恰到好處的遮住了關(guān)鍵的部位,在槍林彈雨之中帶著一種詭異而迷人的性感。
此時她根本無視著民團匪徒的攻擊,而是專注的盯著施晨,眼中的仇恨愈發(fā)濃烈。
施晨卻也一直無法狠心下來,直接跑路或者對黑化任婷婷進行攻擊。
他還對任婷婷抱有一絲僥幸,可以的話,他今日一定要帶著任婷婷離開。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等待著其中一方到達耐性的臨界值。
而民團匪徒早已亂成了一團。
周天民滿頭是汗,手下武裝盡出,還是消滅不了這個如魔似妖的女人,又想起剛才自己還把這女人壓在身下,后背更是冷汗直冒。
短短的十幾分鐘里,民團匪徒們就打掉了攜帶來的三分之一的彈藥,但是收效幾乎為零。
除了那“噼里啪啦”的聲音以外,并沒有什么收獲,就像提前過年放了一陣爆竹一樣。
要知道,這些是火器。
是足以取人性命的殺器。
是這個亂世立足的根本!
可是對這個古怪的女人根本沒有用。
那滿天橫飛的子彈,更像是人們心中的某種安慰。
面對未知的存在時,總應(yīng)該做些什么,哪怕是一些無用功,但是也可以安慰自己!
周天民焦頭爛額,如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這時手下一個戴著眼鏡的副官上前對著周天民說道。
“周縣長,這恐怕是一個魔物,這個縣政府以前必然發(fā)生過大冤之事!”
眼鏡副官扶了扶眼鏡,對這件事的判斷很有把握。
“你是說,那個女人不是人??”
周天民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她是人,不過她身體里的那個東西,應(yīng)該不是人。”
眼鏡副官搖搖頭,而后又接著說道。
“我建議讓兄弟們?;?,然后撤離縣政府,不出所料的話,這個鬼東西應(yīng)該不能主動離開縣政府?!?p> 周天民聽到眼鏡副官的話,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沉思了數(shù)秒,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著手下傳令道。
“哎,格老子的,真他娘的點背!通知兄弟們撤出縣政府!”
為了一個鬼東西,消耗三分之一彈藥,雖然背后有鄂省大帥撐腰,但是也依然心疼不已。
而且在剛才短暫的交手里,民團匪徒也死去了十幾人。
此時能駐守在城中的,都是他手里的精銳,都是一些跟隨他很久的老兵,莫名奇妙的折了十好幾個,怎么能讓他不心疼。
“張瑞,你的新任務(wù)就是解決掉縣政府的這個鬼東西,事成以后,勞資提拔你!”
周天民心中極度不爽,但是還是拍了拍眼鏡副官的肩膀,給了一個新任務(wù)。
這個叫張瑞的眼鏡副官既然如此有見識,就說明對這種邪魔妖祟有所了解,正所謂有邪便有正,有負便有正,這世上不可能存在無解的東西。
只要對癥下藥,一定是有除去這個古怪女人的辦法的。
縣政府不能有失,之前因為把縣政府當做據(jù)點的緣故,那些劫掠到的大洋黃金、珠寶首飾,都被存放在了主樓的地下室中。
如今倉促之下,根本無法帶著劫掠的金銀撤退,所以縣政府不容有失,損失這批金銀,這一次的行動可謂失敗了一半。
他們冒險從鄂省潛入湘省,并且攻占了一個縣城,還不就是為了金銀嗎?
鄂省大帥與湘省大帥素來不對付,所以借用周天民的民團勢力玩了這一手后院點火。
按他們的計劃,之前要封鎖道路一個月,拖延至少一個月時間。
這段時間鄂省會集結(jié)轄下主力以及各路民團,等湘省發(fā)現(xiàn)了石城縣被占,派出大軍鎮(zhèn)壓時,他們再直撲湘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如現(xiàn)在,縣政府的突然淪陷。
周天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傳我的命令,所有人到縣中操場集合,我要開集體會議!”
說罷,周天民就起身,帶著一眾穿著正裝的副官先一步離去。
繼續(xù)待在這里,他會越來越暴躁的!
而縣政府之中。
隨著民團匪徒的迅速撤離,整個主樓內(nèi)外一片寂靜。
施晨與黑化任婷婷就這么僵持著,誰也沒有表示,一股詭異而曖昧的氣氛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