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李母收拾出李毅的房間給陸沉住,誰知李毅到飯點兒的時候卻回家了。
李默面上有點兒掛不住,她爸對陸沉的態(tài)度她看得出來。沒想到在外面叱咤風(fēng)云的陸律師,到了女朋友家還被嫌棄。
“吃飯了,”李母對李默說,“默默,你快去把你楊伯伯他們家叫過來?!?p> 兩家好不容易能聚齊,定好好吃個飯。平時就他們四個老人在家,孩子們都不著家。
李默出去后,陸沉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沙發(fā)上,李母問什么他答什么。
有些像他審問罪人的時候。
可不就是,他就是個罪人,犯的是盜竊罪。他偷走了他們家養(yǎng)了十八年的女兒。
“小陸是做什么的?”李母給他倒了杯開水。
“律師?!标懗敛桓叶嗾f話,怕得罪人。
喻川一直說他說話容易得罪人,那就少說點兒話。
但他卻不知道,這樣的行為讓李母感到尷尬。
更讓李父十分嫌棄。
哼!連話都不會說。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李母問出口,就覺得陸沉臉色不對。
“我母親,在很久之前去世了,”陸沉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父親是商人?!?p>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李母有些尷尬,一上來就捅到了別人的痛楚。
好在李默即使帶著楊家人來,解除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陸沉心里其實并不覺得這是痛處,已經(jīng)過了很久,他都不記得自己當(dāng)時哭得有多難受了。
只是再被旁人提起時,有些不知從何說起,況且這個人還是小姑娘的媽媽。
席間陸沉有些不自在,心里又有些羨慕。
他從小和母親兩個人呆在一起,母親走后便一直跟著奶奶。后來被接到陸乾明身邊的時候,也一直是秦姐一個人在照顧他。工作后更是一個人生活,從來沒有像這樣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飯。
“老楊,來喝個!”李父推動著輪椅輪子,去書柜里找出他珍藏多年的茅臺酒,給楊父滿上。
李父把目光轉(zhuǎn)向陸沉,開口問,“你要不要來點兒?”
“好!”陸沉從李父手中接過酒瓶,給自己滿上。
李默知道陸沉不抽煙不喝酒,而她爸卻是千杯不醉的那類。陸沉遇上她爸,她心里有些擔(dān)心。
推杯換盞后,幾個人都喝得面色潮紅,只有李父還想再喝幾杯。
平時老婆不讓他喝酒,好不容易逮住這次機會,肯定是要好好喝上幾杯。
吃完飯,由于李毅突然回來,陸沉去了楊越家休息。
李默與李母一起收拾碗筷,在洗碗的李母忽然很認(rèn)真地說,“默默,你跟媽說實話,你真的很喜歡他嗎?”
她發(fā)誓,這是李母十八年來,第一次以這樣嚴(yán)肅當(dāng)然語氣和她講話。她聽了愣了一會兒,最后點點頭,“真的?!?p> 不出意外,李默被批斗了。
她坐在沙發(fā)對面,坐在個小板凳上,對面坐著她爸,她媽和她哥。
李家傳統(tǒng),一有人犯錯,就開批斗大會,無論是誰。
“你看看你才多大?嗯?談戀愛?!”李毅搶先開口說話。
“談戀愛就算了,還談個榆木腦袋。連話都不會說,你媽問他什么他答什么,難不成真以為我們在審問犯人?”李父更加激動。
“還有你跟我說喜歡?還真喜歡!那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你?”李母說。
“他也……喜歡?!毕矚g到已經(jīng)把我計劃到他的未來。
……
批斗大會結(jié)束后,李家另外三人對李默十分之無語,最后左右衡量過也就算了。
畢竟談戀愛是自己的事兒,旁人也不好插手。小年輕,熱乎勁兒過了,最后還不知道誰是誰。
李家和楊家是對門,李默房間的陽臺與楊越房間的陽臺,只用了一扇窗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