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曾馳
更換了正常的鼓槌后,接下來的排練就十分順利了。完成一次試場后,梁邱十分滿意現(xiàn)場的效果,一幫姑娘小伙玩的十分痛快,對新樂隊的接受程度也難得的高,梁邱不禁小聲嘀咕——不愧有一副好皮相。
和梁邱確定了下次的演出時間后,幾個人回到公寓。沈銘回想了一下目前炫色的處境,心中的計劃慢慢成形。
沈銘翻出某個聯(lián)系方式,電話接通后,沈銘慢慢吐出一句話:“你好,我這邊有個交易想和你談談,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
這邊炫色后臺,傳來一個男人暴躁的聲音:“你不是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嗎?我怎么聽說那幫小屁孩的樂隊今天晚上在煙楓唱了一場?”
白景輝看著眼前自己剛剛泡到手的妞兒,語氣還算平靜,“曾馳我勸你好好跟我說話,我是欠你哥人情不是欠你的,收起你那副臭脾氣?!?p> 曾馳噎了一下,緩下語氣,低聲道:“白哥,是我太著急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廢了那幫小屁孩的么,咱們是做了交易的,您也一向是說到做到,這樣框我不好吧?!痹Y廢了大力氣才收回即將溢出嘴角的質(zhì)問,眼神越發(fā)陰郁。
“你不就是怕這幫年輕人踢掉你么,那幫人也識趣,這不是駁了炫色的邀請?你怎么還這么多事?!卑拙拜x眼里染上不耐,要不是欠了曾飛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這點破事也犯不上他動彈一次的。這曾馳照比他哥差了可不只是一星半點。曾飛那人腦筋活,善鉆營,就是對曾馳太過溺愛,幾乎是有求必應,死捏在手里的人情都為了曾馳放了出來,給曾馳慣得一副紈绔德行。
曾馳喘了一口粗氣,按耐著心中的怒火,當時白景輝問及原因時的確說了只是不想丟了工作,但如果只是這樣的原因當然是犯不上找人廢了沈銘,他就是嫉妒。他沒天賦,但是瘋了一樣喜歡唱歌,喜歡站在舞臺眾星捧月的感覺,以前試過進娛樂圈,結(jié)局當然是不用想象——憑他的長相和嗓子,在娛樂圈一抓一大把,他只能說是小帥的臉在那個圈子里根本沒法看,曾飛那時候也沒多少錢,曾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當一個酒吧的樂隊主唱,后來又和炫色老板相戀,也就歇了那份心思。
他在炫色內(nèi)部聽說已經(jīng)找好接替他的人時,他其實是不慌的,他留在炫色只是還沒找好價位滿意的下家,艸癡情人設(shè)只是習慣——雖然沒在娛樂圈混出什么名堂,但吸粉鎖粉的本事卻是掌握得瓷實,他也清楚自己的本錢就是隨他流動的這幫客源。本著不屑的心思去廣場聽了沈銘的歌,本就狹隘的心胸瞬間被嫉妒填滿,沈銘樣樣比他出色,年輕,帥氣,有天分,還有一幫默契十足的隊友,幾乎是不經(jīng)思考的選擇了,毀掉。
“白哥,我——”曾馳試圖辯解。
“行了,還有事么?沒事掛了。”白景輝摁掉電話,約會被人打斷著實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媽的!”曾馳聽著那邊被掛斷的聲音,猛地抬手將手機摜在地上,手機殘骸崩的到處都是,門外的人聽見里面的巨響也不敢進去,嘟囔了兩句后轉(zhuǎn)身離開。
“一個社會殘渣還他媽裝起來了,真當自己是什么黑道老大呢?呸!”曾馳眼神陰毒,本來以為廢了那幫小崽子就能高枕無憂了,想到一幫天資過人的年輕人變成一群不能摸樂器的廢人,他由衷的感覺平衡:看,即使他們樣樣都比我強,但就是栽在了我的手上。他在他哥的庇護下順風順水的習慣了,惹了事即使再麻煩他哥都能幫他擺平,給他慣出一種天真的狠毒,損人又不利己。
“真是不舒坦?!彪m然失敗了,但是曾馳也沒當回事。猜到是他搞的鬼又怎樣?一幫外地人難不成還能報復回來?只是郁悶自己沒能掐滅那幫稚幼的苗子,還惹了一肚子的氣,周青為了躲他前天離開了D市,周青身邊的人嘴一個比一個嚴,愣是沒問出她去了哪。
“沒一件開心事?!痹Y低聲咒道,走出了炫色。
——
沈銘掛掉電話,商討的結(jié)果令人十分滿意。說他婦人之仁也好,軟弱也罷,總之他做不出什么太過過分的事——比如找人打斷他的胳膊這樣陰毒的事。無論過程如何,結(jié)果已定,他們除了受到精神上的打擊以外,并沒有其他的傷害,當然,如果曾馳得逞了,現(xiàn)在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沈銘想的倒也簡單,曾馳想要毀了他們的未來,他就毀了這個人的職業(yè)生涯,有一說一,公平的很。
沒過幾天,沈銘他們在這個小圈子里名聲大噪。既年輕又帥氣,青澀又勾人,沈銘空靈清澈的好嗓子就甩了一幫靠經(jīng)驗唱歌的老家伙們,倒是不能比較哪一種更好,只是年輕人大多聽不出更深的東西,自然獨特的嗓子更加吸引他們。
陸續(xù)接到錄取通知的沈銘他們難得的找了個地方好好地玩上一玩,給葉沁打了報喜電話,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訴葉沁等錄取通知書到了后郵到他的學校。掛斷電話后沈銘漏出幾分笑意,他聽得出葉沁的聲音里一掃幾日前的疲憊,重新變回輕松愜意的狀態(tài),他大概猜到了父母的感情應該是重新回溫了。
顧然在身旁擺弄著她的筆電,她自從和沈銘確定關(guān)系后,他倆就保持著一種奇怪的距離感,不近不遠的,帶著一種古怪的疏離。她本以為戀愛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他有他的理想她有她的追求,兩個人在忙碌中抬頭相視一笑,已經(jīng)是她能想象的戀愛最美好的樣子了。可慢慢的她回過神,覺得有些事情已將開始變得奇怪了,崔昊把佳欣摁在懷里時淡淡的微笑,蘇茵擰著陸志飛的耳朵指責她又背著她抽煙時臉上的幸福又苦惱的無奈,甚至剛剛相戀沒多久的劉楠和林可晴每天也甜甜蜜蜜的膩在一起,只有沈銘,更多的時間里都在帶著耳機,每天都在鉆研那些她并不是很感興趣也不是很了解的音樂上,每次沈銘興致沖沖的給她講解這個歌手的聲音多么的令人驚艷和向往,她都擺不出合適的表情。
她只是覺得好聽,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