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過去與師父

　　艾言的全屏沉默后，小胖子冷靜下來，癡癡的看著魚人還在流血的傷口，被其他老師帶下角斗場。

　　衛(wèi)昆揚起的塵沙掩蓋了血跡，又是一片干干凈凈的角斗場。

　　莊離坐在看臺上，因為回憶而激蕩的心神，也被強行安撫。

　　艾言的能力能強行撫去人心中的惡念，特別是對虛能差距如天塹的學生們。

　　輪到莊離之前，又有幾個人情緒失控而被強行安撫，拖下場去。

　　一次次被安撫，莊離的心逐漸冷靜。過去的記憶暫時沉寂了。

　　終于輪到莊離下場了。

　　到了在衛(wèi)昆那領武器的時候。

　　“老師，我的刀能小一點嗎?！?p>　　打量了一番莊離的身材，對比了與一下自己，覺得這個要求沒問題，“行?！?p>　　一把約40公分的刀遞給了莊離。

　　“謝謝?！?p>　　接過刀，右手提著，走入角斗場。

　　石門在齒輪的帶動下打開，身上散發(fā)著血腥味的魚人沖了進來，直直撲向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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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莊離十歲，家庭美滿。

　　父親是星海政府的在職文員，官銜不大也不小。起碼能在星海區(qū)這片寸金寸土的地方分了一棟小房子，哪怕離市區(qū)遠一點，但是安定、祥和。

　　母親是名廚師，在一家大宴會酒店當主廚。

　　據(jù)說兩人相識是在一次年會晚宴，莊念寒覺得菜太好吃了，借著酒勁鬧到后廚，嚷嚷著男的當兄弟，女的娶回家。然后醉倒在了夏蓉面前。

　　那是他們第一次認識。

　　之后的日子里，莊念寒時常找各種借口去夏蓉家里吃她做的飯。

　　什么厭食癥只想吃夏蓉的菜，夏蓉的菜味道像他母親燒的，今天在某某飯店的廚子菜太難吃了，想吃夏蓉的洗洗胃……

　　死纏爛打，加上莊念寒確實足夠優(yōu)秀。年輕、帥氣，有為。

　　很快兩人結婚了，婚后夏蓉才知道，莊念寒其實是聯(lián)邦直屬孤兒院長大的。

　　不過并不影響兩人幸福的生活，并且有了莊離。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到莊離十歲。

　　關于那夜，莊離就記得那片分配房區(qū)到處都是喊叫聲，昏黃的火肆意燃燒著。

　　把莊離和夏蓉安置在臥室里，莊念寒說要出去幫忙滅火、救人。安慰了娘倆兩句，義無反顧的出去了。

　　一走，便是永別。

　　莊離記得自己被外面的哭喊聲嚇得躲在母親懷里哭，似乎母親也因為害怕在顫抖。

　　突然樓下傳來了砸門的“哐哐”聲，然后是玻璃碎的聲音。上樓的腳步聲在哭喊聲中仍然格外清晰。

　　夏蓉一只手抱著莊離捂著莊離的醉，另一只手顫抖著捂住了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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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恐懼感，比現(xiàn)在看到一個丑陋矮小的魚人向自己沖過來要劇烈得多。

　　莊離握住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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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闖入莊宅的人，找完莊離的臥室還不死心。發(fā)現(xiàn)主臥的門打不開。試探性撞了幾下后，直接用能力把門燒穿了。

　　聽到撞門的時候，夏蓉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讓莊離在衣柜里躲好，別出聲

　　自己從抽屜下面找出一把水果刀，緊緊握在手里。

　　門被燒壞撞開的時候，夏蓉還沒走到門口，本想在門開的時候沖過去，捅來人一刀，但是門真正開了的時候，只有恐慌。

　　兩只手努力握住最后的武器。

　　人與人之間的斗爭遠比面對一只沒有智慧的魚人更讓人恐懼。

　　來的是個男人，莊離清楚的記得那個人手上分別有一個神秘的符號。

　　事后他知道，那是日月符。

　　男人獰笑著把刀打落，左手又燃起火焰，抓住夏蓉，把她的手反絞到背后。

　　莊離害怕，但是不敢出聲。

　　那個人押著母親出了屋子，光著腳的莊離，撿起了地上的刀，跟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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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人在錐形的場地里只有往前沖，沖倒前面的人，才能狠狠嘗一口肉。

　　不過莊離肯定不會蠢笨的等著被魚人沖倒。

　　側身，把刀斜著從魚人后背遞了進去，短刀貫穿了魚人的心臟。想必血液一定在瞬間充斥了魚人的胸腔，從胸前的傷口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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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莊離也不明白自己那晚到底怎么能偷偷潛到了那個人身后，把刀刺了進去。

　　只記得，血濺了自己和母親一身。那個人也沒有立刻死去，扔下母親，回身掐住了莊離的脖子。

　　差一點，赤炎就能把莊離的脖子燒焦。

　　幸運眷顧，回身抓住莊離已經(jīng)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尸體倒下，莊離也因為驚嚇、緊張昏倒。

　　醒來之后，再看到的是夏蓉哭紅的眼睛。

　　母子僥幸平安，但是莊念寒被抓走了。

　　聯(lián)邦官方解釋是日月教突擊了一片官員住宅區(qū)，擄走了一批官員。目前生死未知。

　　后來，日月教又網(wǎng)絡劫持了一家著名網(wǎng)站，要求交換人質(zhì)……

　　后來高層博弈過程不知如何，莊念寒卻再也沒回來，政府給了一大筆撫恤金。

　　因為殺了人，莊離的精深狀態(tài)不好，夏蓉堅強的一面展現(xiàn)。沒了父親，她只能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用撫恤金盤下一間店面，靠著以前的人脈，辦了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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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離松開刀，魚人的尸體順著刀刃倒下。

　　走出角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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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離殺人之后經(jīng)常晚上睡不著，晚上偷偷在院子里，擺弄花草。

　　也就是那段時間認識了師父。

　　其實師父只是喜歡那盆蘭花，莊念寒留下來的蘭花，才停下來。

　　那夜的霧很大。

　　莊離和陌生人說了很多。

　　不過其實師父對他的態(tài)度是不屑一顧的，用他的原話就是：“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不比你大幾歲，那人死老慘了，我也沒睡不著，天天念叨著啊。死的又不是什么好東西，那群日月教的走狗有啥好心疼的。

　　這樣，我教你一個方法，我們當初訓練的時候，也總有一兩個傻的，天天為殺了人，左一個哀愁，右一個難受。

　　那群教官就琢磨出了一套雕刻的刀法，除了殺人還能雕刻靜心，學久了就發(fā)現(xiàn)雕刻和殺人，沒區(qū)別……”

　　之后的日子里，莊離晚上就跟著學雕刻。

　　學到不在乎刀下是人是石頭，只是下刀而已。

　　刀不落好人，不落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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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陸地幾百公里的海洋深處。

　　隱藏在水霧中的徐九梁，又一次在內(nèi)心吐槽起了迷霧，在海族一處行宮刺殺海族傳說，真的是腦子被門夾了，還要捎上自己來送死。

　　盡可能散出虛能，掌握住周圍的水。隱藏自己的身形。

　　欒煙坐在由巨獸拉著的轎子上，高興得吹起氣泡，前線連連的捷報讓他又一次升官了，再有幾次這樣的戰(zhàn)功，娶那位的女兒，攀上那位的關系也不是不可能。

　　“欒煙，戰(zhàn)爭加持類能力，單體作戰(zhàn)不強，因其能力對前線的造成的巨大壓力，登上了聯(lián)邦擊殺榜?！?p>　　上次兩隊傳奇隊伍從不同方向沖殺，準備一舉干掉欒煙，結果一位資料全無的神話直接出手，兩隊人逃回來的不足半數(shù)。

　　想到這，徐九梁就牙疼，雖然情報說那個神話已經(jīng)返回深海區(qū)了，但是誰知道是真調(diào)回，還是釣“大魚”。

　　七時里的傳說要么有事，要么能來的，能力不適合海底。最后擔子還是落到了徐九梁身上。

　　他一直覺得那群人是嫉妒他沒到傳說，已經(jīng)有了公認的稱號“霧隱者”。

　　欒煙的轎子已經(jīng)進入了徐九梁的感知圈，距離布滿殺機的區(qū)域還有幾十米。

　　一把完全由水壓縮成的刀出現(xiàn)在了欒煙背后，從左邊悄無聲息地斜刺入心臟，并且厚重的水封鎖了欒煙四周。

　　血、臨死前的喊叫全部被凝滯。

　　一無所知的巨獸繼續(xù)拉著轎子往行宮去。

　　精神、虛能全部耗盡，近乎虛脫的徐九梁，出現(xiàn)在海底的淤泥中。

　　神話不在，不然以神話的感知，進入虛能彌散區(qū)就會暴露，更談不上凝水為刀。

　　進入偽裝成礁石的飛行器。

　　刺殺成功的徐九梁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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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測試完畢，只有23名女生和4名男生因為下不去手，選擇退出了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