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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情疾

第二十七章

斷情疾 凌霜塵 3102 2020-04-22 12:00:00

  芙蓉鎮(zhèn)的夜晚格外安靜,也許是百年前的陰霾還未過去,剛剛?cè)胍梗值郎媳阍缭绲臎]了人影,家家戶戶默契的閉門不出。

  這一夜,靜謐的芙蓉鎮(zhèn)傳來一陣陣少女的笑聲,鎮(zhèn)內(nèi)的河道上有一艘華麗的畫船,船頭掛著紅彤彤的燈籠,船身貼著喜字,乃是一艘喜船,船上有幾名女子,每個女子不停嬉笑著,手中不停的繡著一套鳳冠霞帔,似乎皆是待嫁的少女。只不過在這四下無人的深夜里卻顯得那般的怪異。

  橋上立著一少年,只見他衣角掛著一絲灰塵,想來正是匆忙趕路,眼下,少年定定的望著畫船上的少女們,神色嚴肅不發(fā)一言。

  那畫船漸漸劃了過來,船上的少女說說笑笑,容顏也漸漸的清晰起來,隨著少女們的靠近,那少年肅穆的神色一動,眼中拂過一絲哀傷,他的手狠狠的攥成拳頭,青筋暴起。船上的少女似乎發(fā)現(xiàn)了石橋上一動不動的少女,只見其中一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少女仰著頭,沖著少女微微一笑,隨即伸出纖纖玉手向著少年一陣召喚。

  少年并未動彈,深邃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個一直醉心與刺繡的青衫少女。船就這樣在靠近石橋處停了下來,青衫少女終于抬起頭對著少年微微見禮。隨即盈盈起身,放下船上的帷幔,將少女與少年隔了起來。船上的少女依舊嬉笑著,少年一動不動,畫船隨即向遠處劃去,少年忽然起身只見他一個掠身向著畫船飛去,還未到畫船,只見一道身形掠過一把抓住少年,隨即足間輕點在水上濺起一片水花穩(wěn)穩(wěn)的落在案邊。

  “修塵,你在做什么?”歐陽詢死死地拉著云修塵的衣角嚴肅的問道。

  云修塵依舊迷茫的望著水面,此時水面上早已沒有了畫船的蹤跡,只有一層淡淡的薄霧,“是她,真的是她。”云修塵喃喃自語,只見一滴淚水自他眼底溢出,看來定是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那青衣少女那一笑讓云修塵更加確信,那正是她,那個他神傷二十載的未婚妻長三公主。

  “修塵,凝神!”只見歐陽詢催動靈力一股溫潤的氣息包裹云修塵周身,片刻一臉迷茫的云修塵神情方恢復(fù)清明,“你怕是看到幻象了?!?p>  歐陽詢拉著云修塵回到客棧。

  眾人端坐房中,南宮竹在房內(nèi)踱步,思考著今夜的事情,這芙蓉鎮(zhèn)有風(fēng)鬼守護,一向甚少有妖邪會不長眼來到此處滋事,眼下云修塵忽然看到的幻象又是什么?難道說“花道君”已經(jīng)開始準備動手了嗎?南宮竹忽然想到了幽谷先生,在她認識的人中,只有幽谷先生莫言可以稱得上無所不知,若是此時有幽谷先生相助定能找到轉(zhuǎn)生族的弱點,只不過,此處距離仙華山路途遙遠,南宮竹不敢貿(mào)然離開把歐陽詢等人安置在此處,想到此,南宮竹捏了個口訣,一股陰風(fēng)襲來,眾人面色一寒,這股鬼氣比風(fēng)鬼要濃郁許多,伴隨一陣輕咳,一個如同身染沉疴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在房中,隨著他的到來,房中的燭火熄滅了幾根,四下一片昏暗。

  “喲,這么多人?”白衣開口道。

  那日殘花道幻境中,白衣曾經(jīng)將召喚他的方法告知了南宮竹,卻也是沒有想到不到一天,便再一次出現(xiàn)在南宮竹的面前。

  南宮竹說明用意,只見白衣依次向著眾人望去,隨即坐在一把紅木椅上,懶懶道,“我堂堂鬼王何時成了你的下人,不要忘了,你還欠著我?guī)讉€救命恩情未還?!?p>  “我自是有我的用意?!蹦蠈m竹說著,只見她略施眼色,歐陽詢立刻授意隨即引著其他人離開了房間,走了幾個活人,這房中的溫度又寒了幾分。

  白衣饒有興致的望著歐陽詢離去的背影笑了笑。

  “你笑什么?”

  “無事,日后也許你便懂了?!卑滓禄氐馈?p>  南宮竹嘆了口氣,“不愧是兄弟,八年前渡緣見到他時亦是這副神情,當(dāng)真不知道你兄弟二人想什么?!?p>  白衣略微整理了下衣袍,“說吧,你用意何在?”

  “我要與你做筆交易。”南宮竹道。

  “交易?”白衣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你我雖然只是寥寥見過幾次面,但到底還是能夠猜出你的一番用意。”南宮竹斟了杯茶緩緩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忙著挑戰(zhàn)各大鬼王,提升自己在冥界的地位,如今卻有閑情逸致跑到風(fēng)鬼這里喝酒敘舊,這斷然不是你的做派?!?p>  “怎么,我便不能有幾個朋友了?”白衣托著腮邪魅一笑。

  “還記得丹池峰古戰(zhàn)場嗎?不過是八年前的事情想來鬼王大人不會這般貴人多忘事,若非你有意招攬神菏你由豈會平白無故卷進那些事端?作為一個以凡體強行入鬼道,更是忍辱負重多年殺掉幻狩鬼王取而代之的白衣鬼王豈會做賠本買賣?”

  白衣笑的更為燦爛,慘白的臉上多了一份暖色,此刻他一臉好奇,“那南宮姑娘猜猜我此行有何目的?”

  南宮竹看著與渡緣九分相近的容顏,只見他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卻早已陰氣入體,雖然修的鬼道術(shù)法,但卻并未褪去凡體,一身的沉疴陰寒之氣入骨,想來如今他雖然功法了得,但到底還是要日日受盡苦痛折磨,“白衣鬼王心存大志,自是要做這冥界的梟雄,想來單挑各大鬼王的陰殿,您的身子怕是不知道能撐到幾時?”

  “說下去?!卑滓侣唤?jīng)心道。

  “你未褪去凡體,雖然修的一身術(shù)法但到底與那群怨鬼相較占了下風(fēng),如今是該尋得一副好的軀體才是?!蹦蠈m竹繼續(xù)道,“你的封魔谷距離此處數(shù)百里,你竟然對此處發(fā)生的事情甚是熟悉,你雖然常年需要服食丹藥,但卻似乎對轉(zhuǎn)生族的事情格外清楚,這說明你早已對轉(zhuǎn)生一族分外注意了吧?!?p>  白衣定定的望著她,嘴角掛著滿意的笑容,“南宮姑娘當(dāng)真聰慧,既然知曉我的用意,那不知姑娘意欲何為?”

  “你我合作一起解決了此處的事情,至于那個花道君交由你來處置。”

  “呵呵呵,”白衣大笑起來,“這似乎并不由得你,這花道君我若執(zhí)意帶走,恐怕你也無法阻攔與我。”

  “那既然如此,那就請白衣鬼王自便了?!蹦蠈m竹不以為意。

  白衣斜靠在紅木椅子上,飽含深意的望著南宮竹,良久方緩緩開口,“你可曾聽說過奪魂秘術(shù)?”

  “奪魂秘術(shù)?”

  “正是,”白衣道,“這千百年來,你們?nèi)俗鍨榱诵扌凶鲞^許多下作之事,修行劍仙之道一直是你們?nèi)俗宓脑竿@奪魂秘術(shù)便是因此應(yīng)運而生,因修行劍仙之道乃是修的外道,并未內(nèi)丹之術(shù),因此若為能小成根本無法益壽延年,因此你們便曾經(jīng)自轉(zhuǎn)生族處偷了他們的奪魂秘術(shù),因此來奪舍妖族肉身以此進行外道劍仙之道的修行,不過,五十年前這奪魂秘術(shù)卻在這九州大陸消失,我尋了五十余年依舊未曾找到任何蹤跡,所以才會從源頭入手,若是可以找到這轉(zhuǎn)生一族,想來依舊可以探查其中一二?!?p>  “這轉(zhuǎn)生族棲身何處?”南宮竹問道。

  “這便是問題之一,這轉(zhuǎn)生一族到底有多少人,根本無從得知,如今轉(zhuǎn)生族乃是受了千百年前的教訓(xùn),若是棲身與人族的身體中,若要執(zhí)意隱藏根本無從尋找。這個花道君是我唯一的希望。”白衣繼續(xù)道,“不過放心,我只要花道君,其他的事情我絕不干涉?!?p>  兩人也算的上達成共識,次日一早,南宮竹去看望了云修塵,只見云修塵已經(jīng)恢復(fù)往日之態(tài),并且對昨日之事決口不提,南宮竹只是不會繼續(xù)說什么。

  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夜幽冥畫船的事情早已傳遍了芙蓉鎮(zhèn),整個城鎮(zhèn)中彌漫著一絲恐懼,看來,那艘畫船上的女子絕非幻境所化,而是真實存在,但問題是,為何歐陽詢卻未曾看到?

  入夜,南宮竹換了一身男裝與歐陽詢重新來到那個石橋之上,南宮竹喝著手中的甘露,皺了皺眉,如今喝慣了凡塵的瓊漿玉露,這毫無滋味的甘露讓南宮竹心情壞了幾分,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倒也不好發(fā)怒,只是一聲不吭的靠在石橋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

  夜色陰沉,四下靜謐,整座石橋靜悄悄,片刻,一陣女兒家的嬉笑聲若隱若現(xiàn),南宮竹望了歐陽詢,只見他一臉迷茫,似乎并未察覺任何異動。南宮竹望著他身上的佛牌,只見佛牌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光芒,想來是渡緣的佛牌起了作用,只是尋常妖物歐陽詢亦是可以看得見,為何偏偏這群女子他卻無法看到?

  畫船越來越近,南宮竹看清了船上女子的容貌,其中一人確實與長三公主一模一樣,只見那群女子眼波流轉(zhuǎn),不停的對著岸上的兩人招手,南宮竹暗暗觀察,確實是幾個游蕩的幽魂,但她們身上的怨氣不大,想來若想對付倒也是綽綽有余。南宮竹正想跳上畫船一探究竟,卻見畫船忽然調(diào)轉(zhuǎn)船頭,船上的女子臉色肅然,似乎想要盡快遠離他們,須臾之間便沒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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