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發(fā)完這一通告之后,代舒舒簡直要被他們伉儷情深的感情給感動到了,自家男人出緋聞,自己親自將鍋背到自己身上,多么令人感動啊。
翠花也被自己感動到了,他簡直是年度好哥們的模范啊。兩人各自抱著自己的想法看向殷澤宇,誰知殷澤宇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看來昨晚吵得不輕啊,翠花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了,他居然還在生氣,多大仇多大怨啊,床頭吵架床尾和,差不多行了唄。當然代舒舒不能這樣說出來,她覺得自己需要給他們單獨的空間,于是代舒舒起身準備告辭,卻被翠花一把拉著坐了回去。
“走吧,去喝杯咖啡?”翠花拉著代舒舒,卻是對著殷澤宇說出了這句話。
一直沉默不語的殷澤宇這才從嘴里憋出了一個“嗯”字。
休息日的街道人格外的多,路上的行人有些人一步一步踩進已經(jīng)踩出的腳印里面,還有些人去沒有被踩到的雪地里一下一下的踩出一些形狀或者是圖案。
冬天啊,是個可以被玩出很多花樣的季節(jié)。
咖啡廳里很暖和,室內(nèi)的燈也是暖色調(diào)的,代舒舒雙手一下一下的點著咖啡杯的杯沿,好奇的看著對面坐著的兩人。
“代舒舒。”翠花突然叫她,代舒舒盯著翠花,翠花也盯著她。良久,翠花才說出了下文:“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p> 代舒舒沒有遲疑:“有啊,很多人,我大學的時候是我們系的系花?!贝媸嫣逐埩死@自己的發(fā)尾,她猜,翠花按耐不住了,要對她發(fā)難。
翠花又問:“那你有男友嗎?”“沒有?!薄翱紤]找一個嗎?”“目前不考慮?!贝媸嬗袉柋卮?。
“這樣啊?!贝浠ㄉ碜酉蚝罂?,思索了片刻,又向前拉住代舒舒的手,很誠懇地看著她說:“那么如果我追求你,你會不會考慮一下我呢?”
……代舒舒覺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形象了,她今天怎么被一對情侶問了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代舒舒清了清嗓子,對著翠花用眼神瞟了一下殷澤宇,她說:“崔發(fā)盛先生,我想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你的假相情敵,你的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
翠花笑出了聲,他一下就知道代舒舒是誤會了什么,他伸手勾住殷澤宇的下巴說:“看來是有人誤會了咱們倆的關(guān)系了,哈哈?!?p> 殷澤宇厭煩的拍開了翠花的手,翠花也不甚在意,他回頭對代舒舒說:“你應(yīng)該是看到了昨天的事情以為我們兩個是一對吧,哈哈那你也太可愛了,你別看我長得像個女生,但是我的性取向啊,無比正常,我們兩個自小在一起長大,小的時候我就跟他親近,所以昨天那是一時沒改過來的習慣。”翠花看向了殷澤宇繼續(xù)說:“對嗎?倩倩?”
……殷澤宇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他已經(jīng)忍不住要痛扁翠花一頓了。
翠花看到殷澤宇的表現(xiàn),幸災(zāi)樂禍地笑出了聲。
是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翠花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越來越像個女孩子,不禁有些擔心,可她想到如果是跟殷家的小滑頭的話,她又有那么一絲期待。當年楊蘊生下了個小男孩,她緊跟著也懷了孕,兩人約定好如果是個姑娘,就給他們訂娃娃親,可惜了,她生了個兒子,沒多久楊蘊又懷孕了,兩人又期盼出來的是個小姑娘,誰知道,又是個帶把的。
兩人失望不已,后來兩家的小娃娃整天黏在一起玩,兩人又略感欣慰。
到如今,兩家的孩子還是好哥們,好到被人以為是同性戀。
代舒舒倒也沒那么震驚,世界很大啊,什么都有,只是代舒舒挑了挑眉,對兩人說:“所以是我誤會兩位了,那么兩位都說要追求我是什么意思?“
翠花兩手托腮,胳膊肘撐著桌子,他看著代舒舒一字一句的說:“意思就是,我們兩個人,對你代舒舒,要展開激烈的,公平的競爭了。“
代舒舒起身“好啊,那你們兩個好好競爭,我要回家了,不奉陪哦~”代舒舒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身后同時響起“我送你?!钡穆曇簟?p> 代舒舒笑出聲,回頭說:“公平競爭哦,所以我不能坐你們?nèi)魏我粋€人的車?!贝媸媲纹さ恼A苏Q?。
……于是,他們?nèi)齻€人一起擠在了出租車的后座上,代舒舒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夾在中間,很是無語。
忍無可忍,代舒舒開了口:“澤江集團的總裁,開國際造型工作室的老板,你們兩位很閑嗎?都跑來我這里捉弄我呢?”代舒舒真的很想不通。
“今天是休息日啊,沒那么忙?!贝浠ㄋ伎剂艘幌禄卮鸫媸?,絲毫感受不到代舒舒的絕望。
好吧,她就當被兩只蠢豬夾在中間一身臭了,代舒舒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放在心上。
可是當這兩個男人坐在了代舒舒家的沙發(fā)上的時候,代舒舒忍不住了?!澳銈儌z干什么,都要住在我家嗎?要不要我給你們倆安排床?。 贝媸鎭G棄了自己良好的修養(yǎng),咆哮了出來。
翠花搖頭晃腦的打量著代舒舒的家里,聽見代舒舒的話,他說:“住在你家還是不太好的,不過你要是堅持的話,盛情難卻,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考慮一下?!?p> 代舒舒最后的一點禮貌也被耗完了,于是下一秒,他們兩被趕出了代舒舒家。
“砰”的一聲響,足以感覺出來這家的主人有多么的生氣。
翠花看著面無表情的殷澤宇,說:“欸,我們真是公平競爭呢,都被趕出來了,我還擔心昨天你跟小美女接觸那么長時間,小美女會更偏心你呢,哈哈,她誰也不偏心,我就放心了?!彼牧伺囊鬂捎畹募绨?,走了。
殷澤宇也沒有多留,一通電話叫來了司機回了公司。
車上,殷澤宇想起了昨晚,代舒舒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藥水緩緩地流進她的身體,殷澤宇就那么看著她,看呆了,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她的唇很軟,兩唇相碰的一瞬間,他清醒了過來,迅速離開了她的唇,只是思緒久久緩不過來。
他派人查過她,七歲失去母親,父親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大學里遇到了渣男,工作后又被男友的妹妹攪和的分了手,從小到大的閨蜜也離開了人世……
殷澤宇看向窗外白茫茫的景色,嘴里喃喃道:“真是多舛啊,代舒舒?!庇心敲炊噔兜拿\,卻又那么樂觀向上,像是長在泥濘里的一朵野玫瑰,溫柔又帶刺,令人心存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