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楚靈歌點點頭,“郁王殿下他出城了,還請?zhí)拥钕律宰鞯却??!眮淼綍蛷d,楚靈歌招呼眾人坐下。
徐伯仁看著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楚靈歌,心里很不是滋味?;蛟S,兩人本就不是一路人。
“楚清遠能跑哪兒去呢?帶著十萬大軍,除了東江他還能去哪?”徐伯義百思不得其解,楚清遠十萬大軍怎么就跟人間蒸發(fā)了似的,一點蹤影都沒了。
“快看那是什么!”一名侍衛(wèi)指著天邊升起的狼煙,道。
“烽火臺!”徐伯仁下意識站了起來,“河州靠近東江,松浦軍來了?”
“不,松浦軍基本龜縮在靈州一帶,來犯的是周新武的部下?!背`歌解釋道。
周新武?徐伯仁這才想起來,一年前,幽南軍撤出東江行省。不到三天,周新武就在松浦英二的扶持下登基稱帝,建都于威遠。說是皇帝,其實就是松浦英二的一個傀儡罷了,是松浦家族奴役幽南國人民的工具。
“郁王殿下還在城外,還請殿下去密室暫避?!背`歌道。
“好。”徐伯仁點點頭,跟著楚靈歌躲進了密室。
“你去哪?”楚靈歌關上密室門,帶著幾個侍衛(wèi)往城門方向沖去。
“郁王殿下不在,妾身得去御敵,撐到殿下回來?!背`歌提著劍,穿著一身華服就準備登城御敵。
“多加小心?!毙觳识诹艘痪?。
“太子放心?!背`歌點點頭,帶著王府衛(wèi)兵急匆匆向城墻趕去。
徐伯義看著楚靈歌遠去的背影,又看向徐伯仁:“大哥,我們就這么看著,什么也不做嗎?”
“這是郁王的封地,我們沒權力干涉?!毙觳蕮u搖頭,幽南國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他也愛莫能助。
“現(xiàn)在只能希望郁王能早些回來了?!毙觳实馈?p> 徐伯義明白,他們只能看著,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為河州默默祈禱。
另一邊的郁王呢?恐怕是回不來了,被周新武的部隊堵在了回河州的路上。
可憐楚靈歌一個弱女子,郁王不在城內(nèi),只得自己上陣,也不知道要撐到什么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天已經(jīng)黑了,隨行而來的十幾名士兵已經(jīng)睡著了。徐伯仁徐伯義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徐伯義在擔心楚清遠的下落;徐伯仁在擔心楚靈歌的安危。
“讓開!讓開!”外面?zhèn)鱽淼某臭[聲吵醒了密室內(nèi)的眾人。
“嘭!”密室門被一腳踹開,沖進來幾名士兵,看樣子,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
“太子殿下,娘娘她出事了!”士兵也沒時間慢慢道來,畢竟人命關天。
徐伯仁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周新武深夜偷襲,娘娘被抓走了?!笔勘?。
“郁王殿下呢?還沒回來嗎?”徐伯仁問道。
“我們沒有殿下的消息,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笔勘绷耍疤拥钕履烊ゾ染饶锬锇??!?p> 徐伯仁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等郁王殿下回來,再做商議吧?!?p> 徐伯義看了看大哥,他知道徐伯仁在想什么,這是郁王的封地,徐伯仁不得不顧忌。徐伯仁要是去救了,消息一旦傳到別的藩王那兒,恐怕又是一場口水仗。輕則徐伯仁被罵死,重則眾王齊反。
“大哥,真的不去救嗎?靈歌姐她……”徐伯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伯仁打斷了。
徐伯仁也很難辦:“幽南國的規(guī)矩擺在那兒,除非郁王開口,不然我們不能動。”
“人命重要還是規(guī)矩重要?”徐伯義質(zhì)問。
“這不是規(guī)矩,這是節(jié)制藩王的鎖?!毙觳实?。
“靈歌姐對你那么好,像親生姐姐一樣待你,你真不救?”徐伯義也有不冷靜的時候。
徐伯仁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徐伯義賭氣似的點點頭:“好,你不救我救,有什么責任我來擔?!?p> 徐伯義抓起佩劍往門外沖去,徐伯仁一個箭步擋在門口,攔住了他。
“來人,把徐伯義捆起來?!毙觳实馈?p> ???徐伯仁這話一說出來,頓時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人我去救,有什么處罰我一個人來擔,”說完,又轉(zhuǎn)向一旁的士兵,“看好他,我去救靈歌姐?!?p> “諾。”留下兩名士兵看護徐伯義,其余的都隨徐伯仁趕去救援楚靈歌去了。
“娘娘在哪?”徐伯仁邊趕路邊問。
“周新武親自來了河州,多半在周新武身邊。”士兵答道。
“這個王八蛋,”徐伯仁對周新武已久起來殺心了,“拿著這個去五峰城,找馮將軍,讓他半個時辰趕到河州,來不了軍法處置!”徐伯仁掏出幽南令,丟給身旁士兵。
“諾。”士兵接住令牌,轉(zhuǎn)身往五峰城方向趕去。
一行七人直奔周新武大營而去,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周新武的腦袋。
“殿下,要不要等援軍到了再進攻啊?!庇腥私ㄗh道。
“郁軍忙著守城,哪還有空支援我們?!毙觳实?,“等中央軍來,來不及了?!?p> 徐伯仁做好了迎接一場惡戰(zhàn)的準備,可當他們趕到周新武大營轅門外時,徐伯仁驚訝的發(fā)現(xiàn),周新武的部下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轅門外,似乎早就知道徐伯仁要來特地在此等候一樣。
“敢問來者可是徐伯仁殿下?”為首的武將問道。
徐伯仁淺淺點了下頭,沒有說話。那武將大喜:“可把您盼來了!陛下有令,要是您來了,不得無禮,要好好招待。請!皇上在中軍帳等您。”
徐伯仁身后的幾個士兵一陣無語,這么大幫子人拿著刀劍擱大門站著,可太有禮了。
“皇上?哪個皇上?”徐伯仁冷笑一聲。
“當然是我們東江國的皇上啊,您是幽南國的太子,來者是客,里面請!”那武將滿臉笑意,一舉一動都顯得彬彬有禮,但徐伯仁卻越看他越不爽。礙于楚靈歌還在他們手上,徐伯仁忍住了一刀劈死他的沖動。
徐伯仁在那名武將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的向周新武中軍大帳走去。四周聚滿了全副武裝的甲兵,直勾勾的盯著徐伯仁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沖上來砍了徐伯仁一般。若是平常,徐伯仁自然是不會把他們放在眼里,但今天,徐伯仁卻被盯的有些發(fā)毛。
“太子殿下,陛下就在里面,請!”那將軍依舊是彬彬有禮,始終掛著笑意。
徐伯仁顧不得是不是詐,掀開帷幕,走了進去。
“周新武,果然是你?!毙觳什碌搅耍莻€所謂的“皇上”就是周新武。
“談談條件吧?!敝苄挛湟膊婚e扯,直接說出目的。
“你想怎樣?”徐伯仁問道。
“很簡單,二十座城池,否則你就到亂葬崗去找楚靈歌的尸體吧?!敝苄挛涞溃Z氣里滿是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