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中考越來越近了,不算這里要講的星期五的話,只剩下一個星期。
那個星期五,零露因為家長有事就在學校多呆了一會。閑著無聊,她便拿了小水桶去接了水來擦黑板。
“怎么說呢,其實也不全是無聊。那講臺真的亂到一種程度了,我又是個有一點點強迫癥的,所以,就當一回不求回報的好人了?!?p> “零小露?你還沒回去啊?”從外面進來的蕭羽看到零露時挑了挑眉,“要幫忙嗎?”
“等會吧,我現(xiàn)在沒事干。”零露絲毫沒有客氣。
“行吧。”蕭羽聳了聳肩,回到座位“待命”去了。
“噢,忘了說,蕭羽和我是——12年的朋友了,算青梅竹馬吧,畢竟從幼兒園就同班了,直到初三。還挺有緣分的?!绷懵缎α诵?。
又過了一會,蘇沫也從外面進來,剛跟零露打完招呼,一只紙飛機就從后排飛了過來。
“蘇沫!看招!”
蘇沫瞥了一眼后側(cè)了側(cè)身子,躲過了撞過來的紙飛機。俯下身子撿起來后又朝著蕭羽扔了回去。
“哎喲。蘇沫你下手好狠啊,都把我弄成‘殘疾’了,你要負責。”蕭羽用手捂著身體上的某一個地方,故作十分痛苦和委屈的樣子。
蘇沫嘆口氣走過去:“你是什么做的還能被紙撞成‘殘疾’?來我看看,傷到哪里了可以讓你碰瓷我?”
零露轉(zhuǎn)身要洗布,聽到這句話的后朝他們倆看了一眼。低下頭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是揚著的。
“不是我怎么,他們倆是真的很好嗑。‘他在鬧,他在笑’真的很適合用在他倆身上。蘇沫對著蕭羽永遠是笑著的,即使有時候他并沒有那么高興。但蕭羽呢,總能分辨出他的假笑,然后想方設(shè)法去逗他?!?p> “蕭羽,幫個忙?!?p> “來了來了。幫什么?”
“上面,擦不到?!?p> “嘖嘖嘖。(你不行啊。)”
零露:后槽牙動了。
“你不是想‘殘疾’嗎?看我不把你揍成殘疾!”
“哎哎哎,如果軒泉在這里我看你還敢不敢這么放肆。”
“你?。。 ?p> 于是,蕭羽是在零露的拳打腳踢下將黑板的上方擦濕的。
蘇沫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頭嘆氣,但又莫名想笑。
從剛才起就牽動著他思緒的那抹傷感,此刻被輕輕地撫平了。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蘇沫那時一開始并沒有表面上那樣開心?!?p> “蕭羽跟我說,他去倒垃圾的時候是看見蘇沫和勝男一起走的,但最后卻只剩下蘇沫一個人回來了——主要是,他們平時是一起走的,所以他就覺得不對勁了?!?p> “那一天,勝男本來都已經(jīng)坐上蘇沫的車后座了,她媽媽卻忽然來了,說要帶她去公司聚會,然后不顧勝男反對和掙扎就直接把她拉上車了,從頭到尾,阿姨都沒有看過蘇沫一眼?!?p> “蘇沫和勝男其實沒有血緣關(guān)系,他們是重組家庭。但不知為何,勝男的媽媽一直看不慣蘇沫?!?p> 所以,那天下午的紙飛機究竟是載著怎么樣的心思起飛的,或許只有紙飛機和扔它的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