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話 抵達(dá)藤靈族
夜晚的地堡巖洞中,格外寂靜,藤泥河都仿佛不似白日里那般湍急。
距離進(jìn)入泉脊地堡已經(jīng)過去約兩個小時,前后兩道身影在巖洞中默默走著。
木策左肩扛著木納,邊走邊小心得調(diào)整著姿勢,深怕觸及到木納背部凹陷的拳印。
右手似拎著一只死雞般,提著葉青腰間的腰帶,一路拽行。
“小五,再往前一個洞口就該向左去了?!?p> 木策對著在前手舉火把的五眉輕聲喚了一句。
“好!大哥,要不然咱們休息會?”
“不用了,馬上就要到族地了,得盡快讓靈芝奶奶給你二哥處理下傷口?!?p> 二人便默契得加快步伐,向族地行去。
五眉本以為木策會問及「靈典」和「典王」的事情,卻不想一路行來,木策對五眉層出不窮的技能只字未提,反倒是五眉內(nèi)心不安起來,按耐不住得主動質(zhì)詢木策:
“大哥,你沒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啊?什么?哦哦……你說先前的戰(zhàn)斗,其實也有不少想問的,可在修煉上,大哥只會埋頭苦練筋骨,修煉方面根本幫不到你,問了也是白問,等你二哥醒了你就有的煩了?!?p> 聽著木策的回答,前行的腳步不自覺頓了一下,轉(zhuǎn)過頭,正好與木策對了個眼。
“大哥,遇見你和二哥,真好?!?p> 接著五眉被感覺屁股一疼,顯然是被木策輕踹了一腳。
“好什么好,你二哥都快沒命了,趕緊的?!?p> 五眉聽著木策笑罵的語氣,心中柔軟了許多。
忽然見,五眉感到胸口一陣動靜,發(fā)現(xiàn)被長衫兜著的典王,抻著前爪伸了個懶腰,調(diào)整了下姿勢,繼續(xù)睡去。
先前典王在吞噬完靈汽蜘蛛后,一口吃下「血蛛之牙」,便昏沉過去。
此時的典王,翻露著肚皮,后腿微微蹬了幾下,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
在地堡巖洞中兜轉(zhuǎn)了幾個分岔,五眉終于發(fā)現(xiàn)前面的洞壁上,有一處藤泥河沒有分支的洞口,那就是藤靈族入口的標(biāo)示。
轉(zhuǎn)入洞口,便能看到粗壯的藤枝自兩邊拔地而起。
木策似是等不及,繞過五眉,快步向前奔去。
“小五,我先將木納送往靈芝奶奶那邊,你先去族長處等我,我一會就來?!?p> 話音剛落,木策的身影已是從五眉視野中消失。
五眉循著出發(fā)時的路線,經(jīng)過洞穴口的柵欄后,繞著曦之湖,向木夕族長的住處走去。
行至一半,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居住的木屋,此刻透著燭光,一道倩影印落在窗紙,似是在梳理著頭發(fā)。
五眉忽然又想起,那夜湖畔絕美少女的畫面,一時晃了晃神,輕笑一聲,快速往族長處走去。
木夕一身溫婉白袍,已是守候在前廳。
讓五眉喜出望外的是,此時俏生生的良月九也乖巧得坐在木夕身側(cè),精雕細(xì)琢的粉嫩五官,讓人很難移開眼神。
“小五,再看眼珠子該掉出來了?!蹦鞠p笑道。
良月九臉頰一粉,桌下的手拽了拽木夕的衣角。
五眉看著良月九害羞的神情,竟忽然有些局促。
與此同時,典王清冷的聲音一下拽回了五眉。
“小子,你這心跳快趕上打鼓了,你讓本王怎么睡?!?p> 五眉沖懷里的典王撇了一眼,并未搭理,抬頭對木夕躬身抱拳,道:
“夕姨別取笑小子了,您怎么知道我們回來了?”
“就木策那動靜,怕是半族的人家都知道你們回來了。叫門聲我這都聽得到,也不怕驚了老人家。”
“靈芝奶奶是治療系職業(yè)嗎?”五眉好奇問道。
“木策跟你說過靈芝姑姑了?”木夕笑著給五眉遞了杯茶,說道:“靈芝姑姑是咱們族內(nèi)唯一的二階【治療師】,但她實際的治療手段,卻不是階別能夠衡量的?!?p> “那就好,二哥這次受傷頗重,有靈芝奶奶在就放心多了。”
“對了,你們這次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還有什么能讓木納受這么重的傷?”
五眉便將先前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與木夕描述了一遍,當(dāng)然,其中涉及到「靈典」「典王」【醒靈】的內(nèi)容都被五眉模糊掉了。
木夕聽得眉頭緊鎖,聞至木納重傷之時,一拳捶在桌上,將一旁斟茶的良月九嚇得茶水都灑了出來。
“豈有此理,這葉氏宗族真是欺人太甚,我必要向「皇族」稟告他們的罪狀?!?p> “夕姨別置氣,現(xiàn)在稟告「皇族」并不妥帖,一來我們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證明異能者動了手,二哥所受之傷是葉氏族人所致,并非異能者;二來葉氏族大,「皇族」之中難免有交好之人,說不定就把這事按下了?!?p> 五眉邊講述著,邊起身幫良月九擦拭著桌面,心中卻頗為緊張,如若「皇族」一旦介入調(diào)查,很難保證自己的稀有職業(yè)和異能不漏出馬腳,屆時才可能導(dǎo)致藤靈族面臨巨大風(fēng)險。
木夕聽罷點點頭,卻依是有些忿然:
“可也不能就這么算了,這葉氏真是欺我藤靈族無人?!?p> “木納那小子皮糙肉厚的,靈芝奶奶說沒什么大問題,您別生氣了。”
聽聲音便是木策,此刻正大步流星地自廳外走近。
看其神情,顯然木納已是無恙,搬了凳子就開始牛飲起茶水來。
“練一身腱子肉,自己弟弟都保護(hù)不了,還好意思喝水。”木夕一把搶過木策水中的水壺,重重擺在桌上。
木策尷尬得一時無所適從,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辯解道:
“姨母,傷了二弟那小子,已經(jīng)被我處理掉了,也算是給二弟報仇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姨母?我讓你們出去辦事,結(jié)果小納重傷回來,我怎么跟你們母親解釋?還有,先前小五說了,那人傷小納的時候已經(jīng)廢了一只手,給小納報仇有你什么事?”
木夕虎著目,瞪著木策,木策竟是乖巧地像個年幼的孩子,一下從凳子上站起,兩米多的個頭扭捏著,一臉委屈。
五眉這是第一次看到木夕一反往日溫婉的形象,也是第一次看到木策如此拘謹(jǐn)。
倒是一旁的良月九,似是對這副場景習(xí)以為常,掩著面,發(fā)出風(fēng)鈴般的偷笑聲。
五眉也被這頗為溫馨的場景逗笑起來,可下一秒,五眉便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