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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仙

第五十一章 今日一別,復(fù)不再見

一壺仙 碗碗呀 2014 2020-03-30 19:00:00

  云襄每日去找叢云,自然發(fā)現(xiàn)了叢云的變化。長此以往,兩人關(guān)系倒是突飛猛進(jìn)。

  這一切劉青青都看在眼里,云襄雖然不是資質(zhì)出類拔萃的,但勝在人緣不錯,劉青青對他也是頗有好感。見著叢云從秦白衣的陰影里走出來,她自然樂得看見這種結(jié)局。

  不過幾次跟叢云提起,叢云都一副害羞的樣子顧左右而言他。

  劉青青偶爾也是小孩心性,此事只拖了不到一月,就被她敲定了。

  因為叢云自幼上山,無父無母,云襄父母不知去向,遂全部按青云山禮儀來辦。

  青云門不興奢華之風(fēng),一切從簡,免去民間之禮,雙方互換劍穗,以明心意。不過因為莫問之事未了,暫并未決定婚期。

  云襄沒想到莫問的調(diào)查會影響到婚期,秦白衣?lián)Q畫之事如鯁在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如今已經(jīng)是三月,青云山早晚還是有些冷。訂下婚約的第二日一早,云襄特意沒有去早課,下廚做了幾樣叢云愛吃的早點,送到叢云的院子。然而院里并沒有人,按照這個時間來算,早課剛剛結(jié)束,可能是有些早。

  不如給云兒送個驚喜。云襄心中暗想。

  提了食盒往青云峰的方向去,一路上三三兩兩的弟子早課回來,倒是沒遇到叢云。

  剛上了蕪絳峰,從小路繞出來,就看見前面轉(zhuǎn)角的地方,叢云在跟人說話,云襄見到叢云,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正打算喊人,才發(fā)現(xiàn)與叢云說話的人是秦白衣。

  到了嘴邊的話硬是憋了回去,云襄小心翼翼的躲在樹后,想聽聽那兩人在說些什么。但距離太遠(yuǎn),有些聽不太清,隱約聽到自己的名字。

  沒過多久,叢云便跟秦白衣告別,往自己院子去了。從云襄身邊路過的時候,倒是沒發(fā)現(xiàn)他,但云襄看見叢云身上披了一件青云山男弟子的外套,并不是自己的。

  秦白衣……

  云襄咬牙切齒,雙目通紅,又一次散發(fā)出那種與平日的他格格不入的氣勢,手上甚至不自覺間使用內(nèi)力將食盒的提手捏出了印子。

  在路邊站了片刻,他沒有再將食盒送到叢云住處,而是順手將食盒扔在路邊,直接下了山。

  云襄下山,自然是要找人。

  他要找的人就是張阮,當(dāng)初送張阮下山,他特意留了個心眼,叫張阮在遂城住下,可能事情的調(diào)查還用的上他。張阮自然也沒懷疑,下山后就在城外租了個便宜的小院子,暫住下來。

  “云兄!你總算是來了。可是案子出了什么轉(zhuǎn)機?那兇手找到了?”

  云襄到張阮的住處是已經(jīng)平靜下來,一如往常。

  “案件還沒有進(jìn)度,今日是掌門想找你,有一些問題,還需要張兄出面。”云襄連上還是平日的笑容。

  “我這就隨你去?!睆埲罘畔率种械幕钣?,簡單的理了理衣服。

  云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掌門愛徒的未婚夫,就算帶了陌生人,一路也自然暢通無阻,直接到了幽閣。

  劉青青正披著大氅在院中跟自己對弈,見云襄帶了個陌生人上山,眉頭皺了皺,道:“怎么回事?”

  “師父,這人就是漳州案的幸存者。他見過那個兇手?!?p>  “哦,這事兒啊。”劉青青不以為意,“上次那畫像不是已經(jīng)拿去查了嗎?”

  云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劉青青嚇了一跳,手里的棋子都掉了,趕緊抬頭詫異的看著他。

  “徒兒有話瞞著師父,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叫徒兒不得安心,今日終于決定說出真相,望師父原諒?fù)絻?。?p>  “你能有什么事兒瞞著我?。俊?p>  “師父將那畫像拿出一看便知?!?p>  劉青青早就不知道把那畫像扔到哪了,進(jìn)了書房找了半天,才從書案底下翻了出來。出來的時候見云襄還在地上跪著,趕緊叫他起了。

  “謝師父。請畫卷與張兄一觀?!?p>  張阮也不知云襄這是葫蘆里買的什么藥,猶猶豫豫接過畫卷,打開才發(fā)現(xiàn)其中問題。

  “這這這……這不是那一張??!”

  “不是?”劉青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有人將畫卷掉包了,云襄知道此事,但是卻瞞了下來。

  那這個掉包的人會是誰?還能有誰?

  “給我把秦白衣叫過來!”劉青青一掌拍在棋盤上,黑白子被震亂,撒了一地。

  門口候著的當(dāng)值弟子不敢猶豫,趕緊去暮雪峰找秦白衣。秦白衣簡單的問了情況,就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錯在自己,這一天早晚要來。

  他到幽閣的時候,地上跪著的云襄,邊上緊張的張阮,劉青青手邊攤開的畫卷都確定了他的猜想。

  “衣兒,你可知錯?”劉青青難得的嚴(yán)肅起來,臉上烏云密布。

  “是?!鼻匕滓虏欢噢q解。

  “那兇手……是誰?”劉青青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能讓秦白衣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也要保護(hù)的人,除了那個白姑娘,再無二人了。

  秦白衣不說話。

  “不說,很好?!眲⑶嗲喑蛟葡?,“襄兒,你去我書房拿筆墨紙出來,我來親自替兇手畫像?!?p>  秦白衣一手筆墨功夫都是從劉青青學(xué)來的,他能畫出兇手的圖像,劉青青自然也不在話下。

  并沒有需要太多時間,加上劉青青也看過秦白衣畫的白辭暖,很快就將畫像畫了出來。

  “張兄弟,你來看看,我畫得像是不像?”

  “就是此人!”張阮面露痛苦之色,“我總會夢見這張臉……像是惡魔……”

  “好啊,很好?!眲⑶嗲嘈Φ?,仿佛一瞬間蒼老了不少,“我一把手帶大的徒弟,這騙人的功夫?qū)W的可是不錯。事已至此,你還有什么話說?”

  雖然知道這只是張阮一面之詞,但秦白衣沒有多言,只是說道:“徒兒自知有錯在線,愿憑師父責(zé)罰?!?p>  “你……勾結(jié)妖女白辭暖,隱瞞實情,我也保不了你。傳掌門令,從今將秦白衣……逐出青云門,永世不得回山?!?p>  秦白衣跪在地上,認(rèn)真的行了最后的跪拜禮,放下手中絕色,解下云紋腰帶和外衫。

  “師父之恩,白衣永生難忘。今日一別,復(fù)不再見,愿師父……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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