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哥哥,你可知下個月三清山道場的道士會來吳中郡挑選弟子?”
柳荇兒的聲音十分嬌嫩,她一笑起來,柳葉眉便宛如弦月,甚是好看。
“道教五大分支的三清山嗎?”
柳清河眉頭微皺,他對三清山道場的印象并不好。
三清山道場一直消極避世,不問俗事。這一次突然下山挑選弟子,倒真是讓柳清河吃了一驚。
“對啊,聽聞吳中郡曲阿縣出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覺醒天才,玄之道俠魂——太乙拂塵?!绷魞荷袂榧?,和柳清河并肩行走在八卦田中。
這八卦田乃是錢塘一絕,以陰陽八卦的形式坐落在玉皇山下。
八卦田的四周都種上各種農(nóng)物,八卦田中間以陰陽兩儀之形式,陰種竹,陽種桑,極具陰陽八卦之玄理。
“哦,想必另外幾家都來了吧。”
柳清河摸摸下巴。
南越國道教昌盛,除了三清山道場之外,還有江州龍虎山正一道,嘉州齊云山全真道,荊州武當(dāng)山真武道,以及交州蓮花山坤道。
南越好不容易出了一個道俠魂,任何一方爭取到這位道俠魂,未來十年必然會改變道教局勢。
不過現(xiàn)在嘉州齊云山還是遠(yuǎn)在另外四教之上的,究其原因就是齊云山全真道宣傳的那套天人神學(xué)說很是得南越國君勾繆離的歡心,因此嘉州齊云山道教活躍在朝堂之上。南越國當(dāng)朝國師上玄子便是嘉州齊云山副掌教,在民間道教上具有很大的影響力。而前段時間發(fā)起的【驅(qū)佛令】,便是出自這位上玄子的手筆。
“只有齊云山和三清山來人了,父親說蓮花山坤道只收女弟子,而武當(dāng)山路途遙遠(yuǎn),龍虎山正一道只傳承張?zhí)鞄熞幻},所以另外三家都未前來?!绷魞阂е例X,努力回想著。
柳清河點點頭,坤道就是道姑,只不過道教稱道姑皆為坤道。如今世道對女子的歧視還是很大,能夠招收坤道的道教分支,也僅僅只有修仙煉丹的三清山道場和封閉排外的蓮花山坤道。
看來這位天下奇才還是一個男的。不過和自己比嘛,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的。
“正好三清山道場途徑錢塘,所以你想?yún)⒓??”柳清河恍然,看著愁眉的柳荇兒?p> 柳荇兒的物俠魂并不適合武道一途,在柳清河看來,三清山道場對柳荇兒的幫助并不大。
三清道場是一個特意的存在,三清道場并沒有所謂的等級分明,里面的道長只要愿意收徒,便能成為三清道場的一員。在三清道場之中,你可以追求武道,也可以修身養(yǎng)性,亦可以煉丹修行,甚至攻讀道家經(jīng)典,出山入世。所以三清道場更像是一個學(xué)術(shù)交流的地方,倒不像是一個宗門,只不過三清道場可不是那么好進(jìn)去的。
“不不不,我希望清河哥哥能夠試一試。即便做不了三清山弟子,也能做一個俗家居士。三清山道場地位高崇,若是有了三清山道場的身份,今后清河哥哥在仕途上會大有益處?!绷魞翰[著眼,笑眼盈盈。
柳清河愣在了原地,他平時與柳家莊眾人交際并不深。在同齡人柳清河找不到共同語言,大齡人也把柳清河當(dāng)個孩子,所以即便和柳荇兒,柳清河印象中也不過是一個弱弱的小妹妹。
“以前清河哥哥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現(xiàn)在清河哥哥雖然與武道無緣,但是卻親近許多。荇兒真的把清河哥哥當(dāng)做想親近的人,清河哥哥若有什么煩心事也可與荇兒說。再過一年荇兒就到了出閣的年紀(jì),那時候再見清河哥哥一面就太難了?!避魞邯氉约涌炝四_步,低著頭走在柳清河的前面,聲音越說越小。
柳清河恍然一笑,柳荇兒這番話讓柳清河心中暖暖的,這種感覺很是舒服。
“荇妹妹放心,以后哥哥不會了,哥哥以后會保護(hù)好你的?!?p> “喲?這不是少公子嗎?百年難得一遇的廢材,也敢大言不慚了?”
視線一轉(zhuǎn),一群少年從林中走出,卻是一些熟面孔。
“池哥哥?”柳荇兒佇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帶著這個風(fēng)流惡少來柳家莊?”
“荇妹妹愈發(fā)水靈了,怎么能亂說呢?當(dāng)真?zhèn)吮竟拥男??!币幻凶訌牧厣砗笞叱?,咪咪地打量著柳荇兒?p> 柳清河眉頭微蹙,這兩個人一個是三長老次子柳池,還有一個卻是余杭縣陳家二少陳達(dá)。這兩個人都是兩縣有名的惡少,也虧是三長老對柳池愛護(hù)有加,否則整天吃喝嫖賭,早就被大長老執(zhí)行家法了。
“私自帶外人進(jìn)入莊子,讓大長老知道了,可是要受罰的?!绷搴拥靥嵝阎瑢χ@種人,柳清河不想多搭理,畢竟這個人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堂兄。
“嘖嘖,咱們的清河少爺真把自己當(dāng)做柳家莊的莊主了?”柳池譏笑著,他看到柳清河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就很不舒服。
“柳清河,莊主之位怕是輪不到你了。我哥和柳漁堂兄可對你父親的位置眼饞的要緊呢。到時候,我再看你笑得出來嗎!”
“他們,沒機會?!绷搴勇曇羟謇?,掃視了這群人一眼,最后眼神停留在柳池雀斑臉上,“至少,我現(xiàn)在還是柳家莊少公子。
讓開!”
最后兩個字含怒而出,嚇得柳池一跳,莫名讓出了一條路。
柳清河帶著柳荇兒穿過他們,向莊子走去。
“嘁,神氣什么?!?p> 柳池撇撇嘴,剛剛柳清河那眼神確實嚇了柳池一跳。
“你不是要我陳家?guī)湍愀绾土鴿O爭奪位置嗎?”陳達(dá)舔舔嘴,色瞇瞇地望著遠(yuǎn)去的柳荇兒,“只要讓我嘗嘗鮮,什么都好說?!?p> “這……不太好吧?荇兒那丫頭好歹是二長老的寶貝女兒?!绷赜行┆q疑,有些事情他還不太敢干。
“怕什么,瞧你那樣子!”陳達(dá)嫌棄地看著柳池,柳池這小子純屬有色心沒色膽,“當(dāng)初你看上我爹小妾的時候,做兄弟的我可沒有含糊!再說了,反正你家荇兒明年也是要出閣的。等你哥拿到繼承人的位置,咱們就是一家人,陳柳二家為何不能聯(lián)姻?我這也算是先上船后買票罷了?!?p> “行,這回我?guī)湍?!找個機會我約荇兒那丫頭出來逛街,到時候……嘿嘿……”
兩人嘿嘿一笑,滿帶猥瑣。風(fēng)流惡少再次達(dá)成了默契成就。
公子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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