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言看著她一時愕然的神情,心中一動,道:“明日啟程?”
“天一亮便走。”秦沄傾回過神來,又笑道,“王爺好爽快?!?p> 他的神情微有些復雜:“先一同去廟中?!?p> “王爺思慮周到?!鼻貨V傾起身,行禮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會?!?p> “路上小心。”夜冥言明明是一副冷淡至極的模樣,說著這話著實違和。
秦沄傾感覺一陣惡寒,又不知哪不對,含糊地“哦”了一聲便離開了。
直至出門,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她方才好笑:難道是因為此房過于陰冷,凍著了?
秦沄傾聳聳肩,恢復了她風流倜儻的樣子。
果真是一個翩翩公子。
秦沄傾一開扇,深感自己受涼了,要找一個暖和的地方待會,于是豪邁地吩咐道:“走,去春雪樓,小爺我這幾日可想月兒姑娘了?!?p> 王府內(nèi)的暗衛(wèi)看著她的馬車飛快地向春雪樓行去,身后亦是一片惡寒:這王妃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這春雪樓是京都最大的煙花歌舞之地。
而那月兒姑娘,便是京都第一大花魁。
次日天亮。
秦沄傾一身顏色素淡的純白束腰裙,外罩碧藍薄紗,手執(zhí)一劍,隱有流光溢出,風吹過,更是衣袂飄飄,宛若天仙下凡。
“外公,有王爺護送,您老人家放心便是?!鼻貨V傾行了一個軍揖便轉(zhuǎn)身去了。
夜冥言也行禮道別秦老將軍,上馬。
誰知方一轉(zhuǎn)身,某位不安分的大小姐就徑直飛身上馬,好不瀟灑的一招手:“走了。”
語落,揚鞭疾去。
夜冥言抓緊趕了上去。
一時二人飛快的出了城。
“七王爺馬術(shù)了得啊,不如我們今日比試一番?”秦沄傾眉眼彎彎,邪肆張揚。
“不妥。”夜冥言愣了一會,沉聲道。
“有何不妥?好不容易有個比試的機會?!鼻貨V傾笑道,鳳眸中閃耀的光彩讓人移不開眼。
夜冥言看著此時的她,想起了七天前兩人相遇的樣子。
那時是在城外古林,處處是毒物和野獸。
他被人追殺逃了已有整整一天,手上被荊棘劃破的傷口不斷流出鮮血,觸目驚心。
“在那!”
隨著喊聲的想起,一聲鞭子劃空氣的聲音傳來,他閃了過去,卻不慎被地面上的藤條絆倒了......
估計,他夜冥言走不出這樹林了。
皮肉被抽裂的痛感并沒有傳來。
他面前,映入了一雙黑線紅紋的短靴,干凈的不染塵泥。面前的紅衣少年仙氣飄飄,只是邪肆張揚。
相比之下,他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滿身是泥,衣服更是劃破了幾處。
“七王,可還好?”下一秒,紅衣少年將他扶起,笑道,“來晚了些,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