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也是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神秘書本引起的,什么異象,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陸千秋那個眼神,讓他感覺頗為不適,只不過也不便明說。
那么,接下來下面的火云宗之人如何處置呢?
直接丟下走人?人家都給自己拜了三拜,直接走顯然是不太好的。
但是,若是讓他們隨自己一同回清水宗,這未免也有些趁火打劫之嫌,這跟紫霄宗所作所為有何區(qū)別?
只不過是披上了一層仁義的狼皮。
“你等繼續(xù)在此,恐怕依然有滅宗之危,清水宗能救你等一次兩次,但不可能次次都能來救,喬虎之死,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你等若是有意,可愿與我一同前往清水宗避一避?”陸千秋出言說道,
而后似乎又怕火云宗眾人誤會一般,又道:“火云宗依然是火云宗,你們只是過去避一避,等這陣子風(fēng)頭過了,再回來,如何?”
火云宗長老聞言,面露難色,原本平起平坐的三大宗門,如今火云宗竟然落得如此境地,被人打上山門差點滅宗不說,連活下去,都要仰仗別人之鼻息。
若是不答應(yīng),正如陸千秋所說,能來救一次兩次,總不可能次次都來救,
更何況,聽聞李狂風(fēng)之言,上宗已經(jīng)是放棄了他們。
李狂風(fēng)之言是否屬實,兩位長老也并不在乎了,即便不是真的,火云宗已經(jīng)沒有了靈元境坐鎮(zhèn),
紫霄宗直接吞并火云宗,而后再上報,先斬后奏,上宗見事已發(fā)生,也不太可能會因為一個沒有價值的火云宗,來懲罰紫霄宗。
更何況,他們也是清楚,這李狂風(fēng)之女李思嵐,可就在上宗修行呢!
他們也是知道陸千秋的,名動天下的千秋醫(yī)圣,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聽說過,德高望重,醫(yī)術(shù)無雙!
兩位長老微微思量,嘆了口氣,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至少,火云宗還能繼續(xù)延續(xù)下去,祖宗基業(yè),也沒有被他們毀掉。
相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定,于是出言道:“我等愿與醫(yī)圣前輩同去!”
陸千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微微點頭,一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眼眸,落在了江小白身上。
“不可!此事不可!此事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會如何看我清水宗?打著救援的幌子,跑來趁火打劫,吞并火云宗?這與那紫霄宗所做何異?此事不可如此!”
江小白大義凜然地說道,“這讓天下人如何看我清水宗?讓紫霄宗如何看我清水宗?
火云宗二位長老不必如此,若是紫霄宗再來,即刻通知于我,我清水宗必定第一時間趕來馳援!”
江小白一臉正氣,話語中的真誠之意幾乎化作了實質(zhì)一般,縈繞在眾人的耳畔。
那一襲白色宗主道服,在眾人眼里,仿佛泛著金光,如同神佛現(xiàn)世,
那滿含正直,真誠的雙眼,仿佛內(nèi)蘊漫天星辰,深邃,一望無垠!
陸千秋聞言都是面色動容,“江小兄弟之仁義胸襟,老夫看在眼里,老夫相信江小兄弟定然不似那李狂風(fēng)一般,
只是江小兄弟,如今人命關(guān)天,紫霄宗若是再來,我們固然能夠趕過來,但以火云宗目前的形式,恐怕我們來的再快,也不可能有紫霄宗的動作快?。?p> 火云宗護(hù)宗大陣已破,紫霄宗長驅(qū)直入之下,火云宗焉能抵擋?”
“只怕,我們趕來之后,已經(jīng)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了,清水宗名聲固然重要,但是我相信,在江小兄弟眼中,火云宗眾人的安危更為重要!”
這一番言論說的江小白都快不好意思了,只不過演戲嘛,自然也要演下去!
“這…”江小白面露難色,神色變換不定,仿佛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還請江先生收留我等!”
江小白面色復(fù)雜,思慮良久,還是做出了決定,嘆了口氣,“罷了,如今形勢嚴(yán)峻,也不是顧及名聲的時候,各位既然有意,那便收拾東西,過來吧!”
…
“什么?火云宗舉宗遷徙清水宗?開什么玩笑?”
李狂風(fēng)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自己想干的事沒干成,反倒讓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地完成了,
一念之此,頓時大怒,自己所作所為反倒成了嫁衣!
“啪!”
椅子扶手直接被拍成粉末,“這個江家小兒,狡猾至極!來人,書信一封給嵐兒!”
…
一連過去了數(shù)日,紫霄宗也沒來上清水宗來問罪,這也讓得火云宗長老弟子都是心安了幾分。
江小白默默喂養(yǎng)著池子里的靈魚,說是靈魚,實際上與前世的錦鯉一般無二,只不過體內(nèi)蘊有靈氣,比錦鯉更有靈性罷了,當(dāng)然,肉質(zhì)方面也是…
火云宗遷徙宗門之事,看似偶然,實則必然,自己能救一次兩次,自然不可能次次都去救,那樣的話,清水宗豈不是火云宗的保姆了?
火云宗長老也是明白這一點,李狂風(fēng)不是善茬,他想做的事,絕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因此,若是要保全火云宗,也唯有離開火云宗山門之地了。
只可惜了火云宗深埋地下的天然地火,那可是煉器的絕佳之地!
江小白默默起身,李狂風(fēng)口中的上宗,似乎也是火云宗的上宗,為何清水宗從未聽說過有什么上宗?
大長老也不清楚此事,如今也只有一個人清楚了。
…
清水宗,飛來峰。
飛來峰中,上次來時,還雜草叢生,都要蔓延到飛來塔前了,如今卻是被清理得一干二凈,入眼的是花叢遍地,花香怡人,還時不時會跳出來幾只小動物,兔子,鹿什么的,一副生機(jī)勃勃之景。
一如上次,江小白小心翼翼地拿出宗主令,至飛來塔前,也不見有何動作,塔門自開。
“父親可在?”
江小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何事?”
江峰的聲音傳來,聲音平穩(wěn)有力,氣息悠長,仿佛修為又有所精進(jìn)一般。
“我有幾事要與父親說!”
“說!”
“前些日子,莫三叔來了,讓我通知您一下,年關(guān)將近,可前去莫家一敘,我正想拒絕,莫三叔跟我說了句‘今時不同往日,放心來’后,我就答應(yīng)了。”
“嗯,此事無妨,那便去吧,還有何事?”
“火云宗舉宗來我清水宗,只是聽說他們還有一個什么上宗,這上宗又是什么?為何我從未聽說過?清水宗有上宗嗎?”
話音落下,塔內(nèi)一片平靜,唯有回音久久不散。
江峰仿佛在權(quán)衡思慮什么一般,久久未曾出言。
良久,方才緩緩道來:“這天下宗門皆分一二三等,強(qiáng)者自強(qiáng),弱者依附,因此,一般宗門都會依附一個更大的宗門,大宗門護(hù)佑他們不受別的宗門侵害,他們每年也會上交一些供奉與大宗門,
二者互惠互利,火云宗紫霄宗皆是如此,他們都依附于同一個宗門,因此,稱之為上宗!”
“至于說,我清水宗為何沒有上宗,那是因為,我清水宗無需上宗護(hù)佑!”
江小白深深地記住了江峰的話,看來,清水宗還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最后一個問題!
前些日子的神秘劫匪,是何人?”
江小白目露精芒,問道。
江峰是他父親,被人打成重傷,他只恨自己不夠強(qiáng),否則的話,定然抓住劫匪,挫骨揚灰!
如今開口,也是想知道究竟是誰把江峰打成重傷。
腦海里浮現(xiàn)了那個鶴發(fā)童顏的老人,隨后又直接消散,江小白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
而后等著江峰開口。
塔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
一炷香…
兩炷香…
“這個,你暫時不必知道,那神秘劫匪傷的只會比我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