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這句話是不是戳中了鶯鶯的心窩,鶯鶯哭得更兇了,抽抽嗒嗒的仿佛要傷心背過氣去。
圍繞著玉家的死氣越老越濃郁,我看著黑壓壓的死氣,這幾乎是馬上地府的勾魂使者就要來勾魂的節(jié)奏啊。
我微微嘆息,看來今日這玉綃怕是要香消玉殞了。
我正想著,身旁哭得不能自己的鶯鶯突然擦了擦眼淚,一雙眼睛通紅,看著我斷斷續(xù)續(xù)的道:“認(rèn)識你許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盯著屋子里溢出來的死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么?哦,我叫若淺?!?p> 這個時候都要死人了,鶯鶯竟還有心情問我叫什么名字,這只畫眉鳥果然腦回路清奇。
“若淺?真是個好名字。”鶯鶯吸了吸鼻子。
“謝謝夸獎,你雖長得有些不盡人意,不過鶯鶯而字也是挺好聽的,與你哭泣之時的聲音很像?!蔽倚α诵T例回謝恭維。
“若淺,你是我在這安城認(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還希望你能看在朋友的面兒上給我收收尸,多謝?!?p> “好說好說!”我盯著那越發(fā)濃郁的死氣也沒怎么認(rèn)真的聽鶯鶯的話,只是下意識的回答。
等我回答完,慢慢才發(fā)現(xiàn)好像不大對。
鶯鶯說什么來著?收收尸?收尸?收誰的尸?
“哎,鶯鶯,你說收誰的尸來著?”我扭頭問鶯鶯。
鶯鶯很是不舍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擦干了眼角的淚,吐出兩個字,“我的?!?p> 話落,還不待我反應(yīng)過來,鶯鶯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綠色的光,一顆通體綠色的珠子從她嘴里吐了出來,充滿生機(jī)的氣息從那顆綠色的珠子上散發(fā)出來。
黑色的死氣在觸碰到珠子的時候自動散去,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
那顆綠色的珠子徑直飛進(jìn)了屋子,頓時,綠光大盛,死氣猶如潮水般退去,就連院子里奄了吧唧的花草都一下子變得充滿生機(jī)。
待到綠光散去,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屋子里傳來玉綃娘驚喜的聲音,“兒啊,我的兒,你醒了?!?p> 如果這樣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就是傻。
所以,那只畫眉鳥犧牲了自己救了玉綃和朱明堂?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聽見屋子里喜極而泣的聲音,我突然就很想罵人。
而原本站在我身邊的鶯鶯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地上躺著一只禿了毛不知死活的畫眉鳥。
我彎腰將那只禿了毛的畫眉鳥給撿了起來,看著那鳥躺在我手上,忍不住吐槽,“你傻不傻?現(xiàn)在好了,變成一只禿毛鳥了?!?p> 我將禿了毛的畫眉給撿了回去。
好歹相識一場,總是要給鶯鶯一些體面的。
“月老?!蔽疫M(jìn)了院子就喊道。
月老從屋子里出來,看著我手里捧著鶯鶯,“你這是給我?guī)Э倦u回來了?你這買的什么烤雞,是不是烤焦了?”
烤雞?我低頭看了手心里捧著的鶯鶯一眼,這要死不活的樣子還真的挺像一只烤焦的烤雞。
“你幫我看看,她還能活么?”我將手里的鶯鶯遞到月老面前問道。
月老仰頭看了一眼,抱怨道:“你就不能將就一下我的身高?這么高我怎么看?”
我聞言,索性蹲在了地上,遞了過去。
月老看了半響,才不確定的道:“這是那只兇巴巴的畫眉?誰這么助人為樂將她給懲治了?”
月老笑了,笑得很是幸災(zāi)樂禍。
“她都這么慘了,你還笑,你難道不覺得很沒道德?”我白了月老一眼。
“道德?我沒有火上澆油將她扔油鍋里炸就不錯了,這只畫眉鳥將我的月老祠都給燒了,我沒找她算賬已經(jīng)很有風(fēng)度道德了。”月老不屑一顧的說道。
雖然我覺得這話聽起來有幾分不近人情,不過好像也沒什么毛病。畢竟這只畫眉鳥說起來與月老算是有仇的,如此月老幸災(zāi)樂禍似乎也能理解。
“你不是神仙嘛,神仙心胸應(yīng)該寬廣,月老你幫我看看,她還有沒有救?”我捧了捧月老。
說真的,我當(dāng)神仙的時日不長,很多的事不知道,何況畫眉鳥現(xiàn)在這個狀況我實(shí)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但是就這么把她給埋了,我又覺得有點(diǎn)兒活埋的意思,畢竟還有氣,沒死硬。
“救?你想救她?”月老看著我問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有辦法嗎?能救嗎?”
月老盯著畫眉鳥看了好一會兒,翻了個白眼然后轉(zhuǎn)過身去,“要救你自己救,反正我是不會救的,我沒有趁現(xiàn)在弄死她就不錯了。”
我眼睛一亮,“所以,是有的救了?”
“我可沒說?!痹吕险f著就要回屋。
“喂,你別走。”我連忙攔住月老。
“你告訴我怎么救她,救救她吧,好歹認(rèn)識一場,再說了,要不是因?yàn)槟悖膊恢劣诼涞竭@個地步,你應(yīng)該救她的?!?p> “我可不想認(rèn)識她?!痹吕相止玖艘痪洌值溃骸霸僬f了她變成這樣與我有什么干系?”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要不是你牽錯了紅線,她也不至于覺得自己跟那朱明堂有緣份,要不是這樣,也就不會跟朱明堂牽扯,現(xiàn)在也不會為了救朱明堂和玉綃而變成這樣了,你說這究其原因,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系?”
月老臉色變了又變,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她燒了我的月老祠!”月老最后倔強(qiáng)的說道。
“大不了你救她,我讓她以后給你重新建一座行了吧?”
“那要是她不認(rèn)賬呢?”月老又道。
“她不認(rèn)賬,那算我頭上總行了吧?”我無語,這月老還真是小氣。
“好吧,既然你答應(yīng)了,那我就姑且救一救,能不能救活可不保證,畢竟她這滿身的燒傷又失去了內(nèi)丹,這么重的傷我可不保證,而且我丑話說前頭,她沒了內(nèi)丹就算保住了性命,以后也就只能是一只普通的畫眉鳥,可不能化形了,得重新修煉?!?p> 我看著半死不活的畫眉,心想好死不如賴活,既然能活,定然比死強(qiáng)上學(xué)多,重新修煉便重新修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