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的小屁孩實在是難以接受,太乙那老頭是在逗我么?讓我來找月老,呵,找這么一個小屁孩能學到什么鬼?
我糾結的看著小屁孩好久,哼,與其跟著這么個小屁孩學,我還不如自己去琢磨,反正在凡間呆上些時日總歸能領悟到。
我轉身就要走,卻被月老那小屁孩叫住,“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怎么這就走了?”
我回頭,“大約不用了,你回你的石頭里,我走了,不用送?!?p> 太乙老頭,哼,等我回天宮再慢慢跟他算賬,真是的,讓我下凡來找這么一個小屁孩,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是玩兒我嘛。
我看那土地也不用找了,萬一又蹦出來個奶娃娃那我不得自己找氣受?
“太乙真人果然沒有說錯,你是塊頑石!”
身后響起月老的聲音,我正邁開的步子給收了回來。
頑石?是在形容我?
想我活了一把歲數(shù)的,被天宮那些個神仙笑話也就罷了,如今這么一個小屁孩的地仙也敢笑話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叔可以忍,他奶奶個腿的,我這個活祖宗的嬸嬸不能忍!
我黑了臉,轉身,抬腳,三步兩步的走到了月老跟前。
“小屁孩,你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嗎?”我咬牙切齒。
“怎么?難道不是嗎?太乙真人讓你來找我學習,可你卻見我人小便打消了念頭,并且輕視我,我說你不對?”
“當然不對,你個小屁孩能教我什么?我不說出來,是為你著想,不想傷你自尊?!蔽覛膺葸莸恼f道。
“看吧,看吧,你就是以貌取人,看我模樣就覺得我不能教你,膚淺,愚昧,愚不可及,不是頑石又是什么?”
膚淺?愚昧?愚不可及?
呵,我這小爆脾氣,這小屁孩還來勁兒了是吧?
“小屁孩,我看你是欠收拾,我膚淺?我愚昧?好,我就說了,我就是瞧不上你個小屁孩,你自己那點兒子事都沒處理好,你說你有什么本事教我?”我插著腰指著月老喝道。
“我再沒本事教你還是綽綽有余的!”月老很是傲嬌的仰起頭。
我嗤笑一聲,“小屁孩,你要是有本事就不會被只鳥給趕到這么一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窩在這么幾塊石頭縫里了?!?p> “你,你胡說什么?”
我冷笑一聲,“我胡說?我可沒胡說,我說什么你心里難道不該很清楚?”
“胡說八道!”
嗬,還來勁兒了是吧,“胡說?你在安城的屋子難道不是被燒了?自己都是個小糊涂蛋,紅線都能牽錯,我看太乙老頭是老眼昏花了,竟然讓我來找這么個小屁孩?!?p> “你,你胡說!”月老漲紅了臉,早已經(jīng)沒有初見我時的氣焰,看起來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
對于月老的反應我很滿意,雖然欺負一個小娃娃實在是不怎么光彩,不過誰叫這小娃娃這么欠收拾呢?我已經(jīng)給他留了機會了,偏偏不珍惜,怪不得我。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門兒清,我說小屁孩,你信不信我把你這事兒給捅出去,你這月老可就得換人了?!?p> “欺人太甚!”月老大喊一聲,然后一張臉憋得通紅,沖著我撒丫子就沖了過來。
我沒有想到這小屁孩說不過就動手,何況,我一直覺得這么個小屁孩也沒什么威懾,也就沒怎么把這小屁孩放在眼里。
直到我被這小屁孩用紅繩子捆成了一個俑,我才后悔,后悔自己小看了這個小屁孩的戰(zhàn)斗力。
“喂,你這個陰險的小屁孩,有本事你把我解開,我們打過!”我嚷嚷道。
“哼,誰要跟你這塊石頭打?!痹吕虾苁浅羝ǖ谋梢暳宋乙谎?。
嗬,這小屁孩著實太過于氣人。
剛才他沖過來就掛在我身上一手扯著我的頭發(fā),一手撓我的胳肢窩,那張嘴還沒有閑著,緊緊的咬著我胳膊上的肉。
我一塊石頭長毛實在是不容易,所以,我對我那一頭不怎么茂密的秀發(fā)相比其他的部位要珍惜一些,我怕這小屁孩把我腦袋上的頭發(fā)給薅禿了,所以不敢太用力,另外被小屁孩抓著的胳肢窩也癢癢,連帶手也使不上勁兒。
就因為如此瞻前顧后,再加上輕敵,所以,我才會被小屁孩給捆成了俑。當然,這小屁孩也沒有落到好,雖然我被他給捆了,可他嘴邊的兩綹白胡子被我給拔了,如今嘴上是個沒毛的。
“小小年紀就如此陰險狡詐,你難道不羞愧嗎?”我繼續(xù)嚷嚷。
“你拔了我的胡子,我只是捆了你而已,我為什么要羞愧?”月老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根手指指著我,那眼神很是憤恨。
“你不薅我頭發(fā)撓我癢癢我會拔你那兩撮毛?”
“那也是你先罵我糊涂蛋的,你活該!”
“那你就不活該了?你活該被我拔了那兩撮毛?!?p> “你信不信我把你打成一堆碎石頭?”
“你來啊,你能將我打碎算我輸。”
“你,哼,你就不怕我拔光你那頭上的毛?”
“。。。。。?!?p> 我沉默了,我還真是挺怕的,主要是我這頭毛實在是長起來不怎么容易。我不確定要是被這小屁孩給薅了何時才能長起來。若是長不起來,那我豈不是得變成個禿子?好歹我這張臉長得也是不錯的,變成個禿子實在是難看了些。
“小屁孩,你看,要不咱和解如何?”我在思量了許久之后,終于再一次將自己的臉皮給珍藏了起來,厚著臉求和。
“我為什么要與你和解?”月老斜著眼看我。
“這不,咱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架也打了,罵也罵了,就該和解了不是?好歹咱都是神仙是同僚,你說呢?”
“誰說我與你沒有深仇大恨?我與你仇深似海!”月老憤然的盯著我。
我眨了眨眼,“不至于吧?”
“至于,你把我蓄了那么久的胡子給拔了,我跟你之間的仇不共戴天!”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地上凌亂的兩撮白毛,心想,就因為這兩撮白毛,我就第一次跟人結下了這么大的仇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