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川帶著幾個手下走進了李伯州的院中,急吼吼的喊叫著。
“娘!哥哥若再不下葬,可就要錯過時辰了。這天大的事也沒有哥哥入土的好時辰重要啊,娘你……”
李仲川一進屋看見葉憫,便像突然失了聲似的啞住。只顧著呆愣愣的瞧著葉憫,眼中展露的是毫不掩飾的貪欲。
葉憫被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舒服,便警示般的瞪了這登徒子一眼。
“李公子,你這般看著我夫人做什么?!彼握動行┎粣?,上前擋在了葉憫身前。
雖說他從前實在不喜歡葉憫,可說到底葉憫都還是他娘子,他自然不容許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窺視。
“原來是宋夫人,失禮失禮。”李仲川賠笑著給宋談鞠了個躬。
“娘,你這怎么又哭了?”李仲川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李老夫人竟在一旁哭得傷心。
“二公子,是大公子房中的神像碎了。剛才宋夫人問了幾句,就勾起夫人傷心事了?!惫芗以谝贿吇氐?。
李仲川看了看滿地的碎片,眼中反倒露出一絲喜意。
“既然這佛像已經(jīng)碎了,再哭也無濟于事了。娘你還是保重些身體,可別哭壞了身子?!崩钪俅ǚ鲋罾戏蛉税参康?。
可誰知李老夫人聽了,甩開了李仲川的手,反倒哭得更傷心了。
葉憫看在眼里,便拉著宋談出了李伯州的屋子,小聲說道:“相公,我看這李仲川有些蹊蹺,你不如派人去查一查他?!?p> 宋談看著如今的葉憫,倒是生出幾分好奇。
從前他就知道葉憫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她明明心中另有他人,卻還是聽了宋老夫人的話,和自己成了親。
成親之后,就算宋談對她百般冷落,她除了忍耐也不會再多說半句。
她仿佛生來就不會反抗,就宛如在家中放了一個木偶。宋談就是厭極了她的溫吞,才會越來越不愿和她多說一句話。
可自從落水之后,她又像是忽然打開了性子,這一日的話要比這半年說的還多。
“相公?你怎么不說話?你不信我?”葉憫看他半晌都不說話,便又問道。
“你懷疑李仲川?”宋談回過神問道。
“我看這李老夫人和李二公子都蹊蹺的很,你瞧他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哪像是死了大哥。李老夫人就這兩個兒子,李伯州死了,那家產(chǎn)自然都要留給李仲川的,他的嫌疑可不比鐘致寬小。”
“倘若真是他下的手,那這兄弟二人,也實在令人唏噓?!彼握劚持謬@了口氣后又道:“走吧,我們?nèi)レ`堂再看看有什么線索?!?p> 這是宋談第一次好聲好氣的跟葉憫說話,葉憫倒是有些意外了。她的計劃都還沒沒開始呢,宋談怎么突然就變了態(tài)度。
宋談繞著李伯州的軀體看了又看,他的脖頸處有掐痕,腹部又有兩處傷口。仵作早就已經(jīng)驗過,那傷口是喜剪所致。
“相公,這是什么?”葉憫指著李伯州大拇指上的一截白色寬印子問道。
宋談上前看了看,答道:“這是扳指的印記,看這印子的顏色應當戴了有些年頭了。”
這個細節(jié)仵作曾記錄過,他也詢問過李老夫人這扳指去了何處,李老夫人只說她也未曾在意過,或許是丟了。
確實像李府這樣的富貴人家,丟個扳指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